生肖文化--羊致清和

一、以羊命名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任何民族的任何一種文化都在其語言中有所表現。甚至隨著社會的發展，某種文化現象已不存在了、消失了，人們卻依然能從該民族保留下來的語言文字中找到那已逝去的遠古文化的印跡。

羊文化對中國語言文字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漢語中有許多從“羊”之字。《漢語大字典》是目前收錄漢字較多的一本字典，其“羊部”共收漢字204個。當然，這裏麵有一些字已不用或不常用了，如用於羊的命名的字。古時，根據羊的年齡、性別、毛色、角形等的不同，羊都有不同的名字，劃分非常細密，年齡甚至劃分到月。而這樣做對現代人來說已沒有什麽必要，故這種對羊的過細區分不存在了，這些羊部字也就不用了。但從這些尚存的文字中，我們卻能想見那個羊文化十分興盛的遠古時代。更有大量的羊部漢字今天仍在使用，如美、善、祥、饈、養、羲等。前文對這些字的本義及引申義進行過考證，通過考證，我們可以說這些字都是羊文化最精練最直接的語言概括，因為它們都是從“羊”之字，從遠古而來，像一塊塊活化石一樣最真實地反映著當時人們的社會生活、宗教信仰、習俗慣製、審美喜好，雖經幾千年的風雨磨礪，卻仍保留著羊文化的深刻印跡。這些字又是包孕豐富的，因為它們來源於羊，卻沒有僅限於說羊。由於羊與人類的密切關係，人們常以羊來比附其他事物，而人對羊的了解、熟知，又使人們總能從一些“羊事”中受到啟發、發生靈感，從而創造新的觀念，於是，這些從“羊”之字也就引申出許多新的意義。而這些意義均與羊有關，是羊文化之滲透和影響的表現。

除這些羊部字外，以羊命名自然界其他事物及以羊狀物、喻人、喻事、喻理等也是羊文化在語言中的體現。這是因為人們對大自然、對世界及對自身的了解是一步一步深入的，在這個過程中往往會有一些媒介，這些媒介當是人們已比較熟悉的事物。羊作為最早和人類建立密切關係的動物，常常會成為這樣的媒介。另外，羊圖騰崇拜對以羊為姓、以羊命地名有著直接的關係。於是我們有了那麽多“羊動物”、“羊植物”、“羊地名”，也有了那麽多以羊作喻的事、理等。透過這些“羊言羊語”，我們可以探尋到羊文化的深厚內涵，感受到羊文化的巨大影響。

（一）羊姓名

以羊為姓、為名是羊圖騰文化的一種遺存。殷墟卜辭把殷人周圍的部族稱為“馬方”、“虎方”、“羊方”、“林方”等，“這種族名，可能來源於他們所崇拜的圖騰對象——馬、羊、虎、林等動植物的名稱。”傈僳族、彝族等許多民族的姓氏都是由圖騰演化而來的。如彝族有綿羊族、崖羊族，後來受漢姓影響，假借漢字改為“楊”或“羊”姓。有的羊圖騰部族可能不以“羊”為宗族名稱，而以羊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命名，如羊舌、羊角，或以公羊、母羊為族名，後來，這些也都演變為姓氏。《通誌·氏族略》載，“羊舌”為春秋時晉之公族的姓；戰國時有人姓羊角名哀，他與左伯桃之間的生死之交成為千古流傳的佳話；相傳寫成著名的“春秋三傳”之一《公羊傳》的乃戰國齊人公羊高，“公羊”與“羊角”、“羊舌”一樣，為複姓；“羊”作為中國一個古老而又十分重要的姓氏，在文獻古籍中更是經常出現，《廣韻·陽韻》：“羊，姓，出泰山……《戰國策》有羊千者，著書顯名。”

下麵我們介紹幾個姓羊、羊角、羊舌之人的典故：

《晉書·羊祜傳》載，羊祜，字叔子，都督荊州諸軍事長達十年。在任期間開屯田、儲軍備、籌劃滅吳。平日輕裘緩帶，身不披甲，與吳將陸抗互通使書，綏懷遠近。後羊祜舉薦杜預替代自己的職位。羊祜死後，當地人為之罷市巷哭。其部屬於峴山為其建碑立廟，見碑者莫不落淚，杜預命名為“墮淚碑”。後以“羊碑”為頌揚官吏有德政之典，也稱“羊公碑”。孟浩然《與諸子登峴山》詩雲：“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

羊祜與杜預二人皆有政績，為民所稱，所以後人以“羊杜”並稱，與“羊公碑”同樣指有德政之官吏。

羊祜是位很得民心的好官，可是他的善舞之鶴在慕名而來的客人們麵前卻忸怩不肯舞，後人因以“羊公鶴”比喻名不副實的人。《世說新語·排調》：“劉遵祖少為殷中軍所知，稱之於庾公。庾公甚忻然，便取為佐。既見，坐之獨榻上，與語。劉爾日殊不稱，庾小失望，遂名之為羊公鶴。昔羊叔子有鶴善舞，嚐向客稱之，客試使驅來，絰菴而不肯舞，故稱比之。”

羊續懸魚說的是古時的一段廉政佳話。《後漢書·羊續傳》載：“續為南陽太守……時權豪之家多尚奢麗，續深疾之，常敝衣薄食，車馬贏敗。府丞嚐獻其生魚，續受而懸於庭；丞後又進之，續乃出所懸者，以杜其意。”後來以“羊續懸魚”為居官清廉拒收賄賂的典故。我們現在的某些政府官員是否也應向這位一千多年前的封建官吏學點什麽呢。

“羊左”是戰國時羊角哀與左伯桃的並稱。據《後漢書》二九《申屠剛傳》李善注引《烈士傳》，羊角哀與左伯桃是好朋友，聞楚王招賢，同赴楚。道遇雨雪，二人糧少而衣薄，勢難俱生。於是左伯桃將衣、食留給羊角哀，而自己到一個樹洞中凍餓而死。羊角哀到楚國後，被拜為上卿。加官封爵後，羊角哀並未忘記左伯桃，他來到左伯桃死的那棵樹下，禮葬伯桃。不意幾日後，伯桃托夢於羊角哀，說自己的墓離荊軻的墓太近，荊軻鬼魂夜夜相擾，使他不得安寧。羊角醒來後，深感不安。他來到伯桃墓前，準備將伯桃的墳遷往別處。可當地百姓知道伯桃是一位視友情如生命的義士，堅決不讓羊角遷墳。幾日後，伯桃再次托夢。於是，在一個夜晚，羊角哀來到伯桃墓前，拔劍自刎。於是羊左的魂靈共同和荊軻鬼魂搏鬥，迫使荊軻認輸，與二人結為陰間的良友。後人遂以“羊左”指生死之交。

羊欣白練裙是文人之間雅賞愛慕的一段趣話。《南史·羊欣傳》載，羊欣年十二歲時，王獻之為吳興太守，甚知羊欣愛其書法。羊欣夏月的一天著新絹裙晝寢。獻之見之，書其裙數幅而去。羊欣醒來以後，將這件新裙子當做寶物一樣珍藏起來。實際上，羊欣擅長隸書，他的隸書當時也是非常有名的，獻之之後，可以獨步，所以有諺曰：“買王得羊，不失所望。”

除羊、羊角、羊舌、公羊等外，“薑”也是由羊圖騰演化而來的姓氏，“西北的羌族，在原始社會裏以羊為圖騰，其族名之羌、與族姓之薑，皆源於羊圖騰。”華夏祖先炎帝為薑姓，其後裔也都是薑姓，如助武王伐紂的薑尚薑子牙相傳為炎帝後代。周始祖後稷之母為薑灶。《史記·秦始皇本紀》記有薑姓之人：“薑註伐趙端和圍邯鄲城。”薑姓後派生出齊、甫、呂、申、許等八大姓。

古時還有以“羊”或“羔”等為名字的人。如孔子學生高柴，字子羔。《世說新語》記有姓裴名羊之人。《埤雅廣要》載，宋孝宗母張氏，夢崔府君擁一羊，丁未生孝宗於秀州，小名為羊。

（二）羊地名

李玄伯先生在《中國古代社會新研》一書中曾說：“我國最古的地名，大部是圖騰的名字。用這種圖騰的集團，因定居在某一地，就用圖騰以名其地。”以羊命名的地名也大都與羊圖騰有關，比如古時有薑水，趙鐵寒先生在《古史考述》中認為，這裏是羊圖騰氏族的長期定居地，因此，地便名“薑”，水便名“薑水”。相傳炎帝生於“薑水”，《帝王世紀》雲：“炎帝神農氏，薑姓，母女登遊華陽，感神而生炎帝於薑水，是其地也。”薑水即岐水，在今陝西岐山縣西，《水經注》十八“渭水”條雲：“岐水，又東逕薑氏城南，為薑水。”又有炎帝生於“常羊”之說，《玉函山房輯佚書》輯《春秋緯元命苞》雲：“少典妃安登遊於華陽，有神龍首感之於常羊，生神農。”唐李吉甫《元和郡縣誌》卷十五引《後魏風土記》曰：“神農城在羊頭山上……”薑水、常羊、羊頭山應是羊圖騰氏族定居地之山與水，從三地與炎帝的關係看，它們之間是相距很近的，或者可能就是一地之山、水。

漢時有“羊頭山”，在今山西長子縣東南，是西羌居住地。《後漢書·西羌傳》載：“複以任尚為侍禦史，擊眾羌於上黨羊頭山，破之。”此山非常險要，《漢書·王莽傳》：“羊頭之扼，北當燕趙。”

甲骨卜辭中，羌、美也都曾作為地名，如“……巳卜，在羌貞，王今夕亡禍”（前2·35·2）。“庚戌卜，貞：羌於美”（乙5327）。今岷江、白龍江、白水江合流的一段，古稱羌水。源出姚州西南（今甘肅臨潭縣西南），流與岷江、白龍江、白水江合，南流入四川境，注入嘉陵江。（《嘉慶一統誌》二五五《鞏昌府》等）

也有的地方因古時存在過與羊有關的神話、傳說，或者該地方的特征與羊身體某一部位很相似，或要取羊的象征意義，等等，因而以羊命名的。

廣東省廣州市的別名“羊城”即源於五羊傳說。唐高適《送柴司戶劉判官之嶺外》一詩詠道：“海對羊城闊，山連象郡高。”陳毅《廣東》詩雲：“高閣羊城接大荒，騁懷極望鬱蒼蒼。”那座高11米的大型花崗石五羊雕塑，已成為廣州市的象征。但是“羊城”也並非僅指廣州，古時契丹設置的進行貿易的處所也叫“羊城”，可能是貿易的主要對象為羊，故名，《遼史·太祖紀》上雲：“置羊城於炭山之北以通市易。”

西南地區古時養羊業及羊貿易很發達。《滇海虞衡誌》記載：“羊於滇中為盛，省城每日必到數百，四季無聞，時也有大尾羊，皆來自迤西者。”正因為如此，“太和古城（即今昆明市，也有說故址在今雲南省大理縣）曰羊苴咩城；苴者幼也，咩者幼羊呼母之聲也。”“羊苴咩”形象地反映了當時該城羊市繁榮、羊聲連成一片的景象。唐德宗時，蒙氏南詔王異牟尋遷都於此後築城，此後四百多年，先後為南詔國、大理國國都。明楊慎《滇載記》謂蒙氏稱都城為“苴咩”。

羊身體的某一部位也常成為人們命名地名的根據，如羊角溝、羊膊嶺、羊腸山、羊腸阪等等。

羊角溝是一個鎮的名字，在山東省壽光縣北部、小清河入渤海處。1945年曾設羊口市，1950年撤銷。之所以命名以“羊角溝”，大概是該地有山或溝似羊角。

四川鬆潘西北岷山之麓有羊膊嶺，岷江發源於此。古人以為岷江是大江（即長江）的主源，因而有大江發源於羊膊嶺的說法。

羊腸很細，縈曲盤繞，故常用來喻指狹窄彎曲的小路，如羊腸路、羊腸小道等。古時，羊腸是一座山的名字。《楚辭·大招》：“西薄羊腸，東窮海隻。”洪興祖補注：“《戰國策》注雲：羊腸，趙險塞名。山形屈辟，狀如羊腸，今在太原晉陽之西北。”《呂氏春秋·有始》中“羊腸”為九山之一：“何謂九山？會稽、太山、王屋、首山、太華、岐山、太行、羊腸、孟門。”羊腸阪是太行山上的古阪道名，有兩處，一處在今山西平順縣東南（《漢書·地理誌》）；一處在今山西省晉城市南（《史記正義》）。婉蜓曲折如羊腸，故名。《史記·孫子吳起列傳》：“桀之居，伊闕在其南，羊腸在其北。”裴隄《集解》引晉皇甫謐曰：“壺關有羊腸阪，在太原晉陽西北九十裏。”《史記·魏世家》載：“魏伐趙，斷羊腸，拔閼輿。”唐張守義正義：“羊腸阪道在太行山上，南口懷州，北口潞州。”看來這羊腸阪也是險惡難行之地，故而《史記·範雎蔡澤列傳》說：“決羊腸之險，塞太行之道。”三國魏曹操《苦寒行》詩雲：“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羊腸阪詰屈，車輪為之摧。”

（三）羊動植物名

自然界中也有一大批以羊命名的動植物。

“鮮”是一種魚的名字。《說文》：“鮮，魚名，出貉國，從魚，傯省聲。”大概“鮮”這種魚其肉質與味與羊肉有某些相似之處，故而古人以“魚”與“羊”合而命名之。“魚”與“羊”是兩種味道極好的食物，合在一起更是味美無比，所以，“鮮”後來引申為新鮮、味美等意。

“羊頭魚”在段成式筆下是令人垂涎的美味，《酉陽雜俎，鱗介篇》：“周陵澤中有魚，其頭似羊，俗呼為羊頭魚，豐肉少骨，殊美於餘魚。”

以羊命名的動物還有：紗羊、常羊、羊角石、白羊石、羊蛤、羊蠅、羊虱、羊齒石、羊駝等。

羊是食草動物，因而自然界中以羊命名的植物是非常多的。

“羊棗”是一種果名，長橢圓形，初生色黃，熟則黑，似羊矢，故也稱“羊矢棗”。《孟子·盡心》下說：“曾晳嗜羊棗，而曾子不忍食羊棗。”

棗的別稱為“羊角”或“羊角棗”。《本草綱目，果一·棗》雲：“羊角棗長三寸，密雲所出。”南朝梁簡文帝《賦棗》詩曰：“風搖羊角樹，日映雞心枝。”“羊角樹”即棗樹。

羊婆奶可不是羊產的奶，這是一種桔梗科多年生攀緣草木，其汁似羊乳，故名。清江灝《廣群芳譜》卷九三：“《本草綱目》雲：‘其根多白汁，故裏人呼為羊婆奶，即《別僇》所謂羊乳。’”羊乳根可入藥，我國東北、華北、華東、中南各地均有分布。

有一種杜鵑花科草本植物，羊食之則死，見之則四處逃散，於是人們給它起名“羊踟躅”。晉崔豹《古今注·草木》：“羊踟躅，花黃，羊食之則死，見之則踟躅分散，故名。”其毒性如此之大，因此，人們又叫它“驚羊花”、“鬧羊花”、“羊不食草”、“老虎花”等。可是，就是這樣一種毒草，它的花卻非常美，一般是春季開花，花鮮黃，聚生枝頂，花冠鍾狀漏鬥形，花葉五瓣，十數朵呈半球形，非常嬌豔、美麗，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因此又有“黃杜鵑”之稱。羊踟躅花性溫、味辛，可用做祛風、止痛藥，主治風痹惡瘡，亦可作麻醉藥。三國魏吳普《吳普本草·草木類·羊踟躅花》：“治賊風，惡毒，諸邪氣。”唐陳藏器在《本草拾遺·草部·羊不吃草》謂：“主一切風血。煮之，亦浸酒。”宋蘇頌《本草圖經·草部·羊踟躅》雲：“南方治蠱毒下血，有踟躅花散甚勝。”羊踟躅在我國華東、華南、華中各地均有分布。

以羊命名的植物還有許多，在此就不一一例舉了。

（四）羊星宿名

1.白羊宮·摩羯宮

古巴比倫人為了表示太陽在黃道（地球上的人看太陽於一年內在恒星之間所走的視路徑）上的位置，把黃道分為十二段，稱為“黃道十二宮”，從春分點依次為白羊、金牛、雙子、巨蟹、獅子、室女、天秤、天蠍、人馬、摩羯、寶瓶和雙魚。並將黃道附近的恒星分為十二星座，命名與黃道十二宮一致。黃道十二宮在隋唐時傳入中國後，與中國傳統文化水乳交融在一起，已難分彼此了。

白羊宮是黃道十二宮的第一宮，白羊座為黃道十二星座之首，兩千年前的春分點位於白羊座中（現已移至雙魚座）。在古人眼裏，這裏是太陽出來的地方。因而，有的民族以3月21日春分太陽在白羊座時為一年的開始。柯爾克孜族每年白羊星在正南升起的第二天即公曆3月22日（柯爾克孜太陽曆元月初一）過新年，他們認為白羊星是造福人類之神，而雙魚座則是人畜的災星，故在雙魚星降落、白羊星升起之時歡度新年。屆時，人們舉行各種儀式祈祝新年順利、萬事如意，如跳火免災、燒鬆柏枝求人畜平安等。各家還要準備豐盛的飯菜慶賀新的一年的開始。午時以後，人們都穿著節日的盛裝互相拜年，共祝佳節。而後開始賽馬、叼羊等遊藝、娛樂活動。

十二星座中，摩羯座也是以羊命名的。在巴比倫的黃道十二星座神像圖譜上，摩羯座是一個羊首而魚尾的異獸。古希臘神話說，羊臉羊腿的畜牧之神潘在被妖魔泰豐追趕時，跳入水中，他身體露出水麵的部分依然是羊的形象，而浸入水中的羊腿變成了魚尾。在中國也有羊變為魚的神話。《古今圖書集成·禽蟲典》卷一一四引《雲南通誌》：“昔有人善吹笛，牧羊於桃樹江畔。忽見龍女迎牧羊者，驅羊隨入，其羊皆化為魚……”

黃道十二宮中有兩個與羊有關，這與作為牧羊民族的古巴比倫人與羊的密切關係是分不開的。古巴比倫人稱星星為“天的羊”，而稱行星為“隨年的羊”。中國人之所以接受了古巴比倫人的黃道十二宮，並將其與本民族文化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也與中國人與羊、牛、魚等動物之間的密切關係有關。正因為如此，看到天上的星星、月亮等等，人們就會想到地上的羊、牛、魚、蟹等動物，這是他們熟悉的。而羊的潔白美麗又使他們想到天上明亮的星星，且中國曾存在過羊神崇拜與太陽神崇拜合一的時代，這一切都是古巴比倫人的黃道十二宮在中國一直流傳至今的深層心理因素。

2.玉羊東北上

古人以“玉羊”稱月亮。南朝梁劉孝綽《望月有所思》詩雲：“玉羊東北上，金虎西南昃。”將月亮比做“玉羊”，主要有以下幾方麵原因：古時，羊與月亮都曾是女性的象征，在人們心目中，這二者也都是美好的事物；另外，“玉羊”還是五音協和、聲教昌明的瑞征。蕭統《七契》雲：“太平之瑞寶鼎，樂協之應玉羊。”《瑞應圖》曰：“玉者鍾律調和，五聲當節，則玉羊見。”而人們也常以“玉”形容月亮，李群玉《中秋君山看月》：“汗漫鋪澄碧，朦朧吐玉盤。”李白《古朗月行》詩雲：“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羊毛、羊脂的潔白也會使人聯想起月亮那柔和、美麗的光芒。如此多的契合點，以“玉羊”稱月亮也就是恰如其分的比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