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用了五天時間,講了前四套功法的奧秘,因為這四套功法,是對全體弟子無差別開放的,大家都修煉了,自然都有感悟,講起來都有共鳴。
即便如此,當明揚從整套參天造化圖的高度來分析這四套看似平凡無奇的功法時,還是令人大感驚訝,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幾套功法似得,就連邱天奪和兩位穀主,也不時的點頭,心領神會。
五天後,明揚告假,和雙兒一起離開山門,再度前往金明商會雍州城分部,自然是受到了一眾弟子的簇擁歡送。
經過這五天的講武,弟子們對於這個少門主,那是真的服氣了,一般人練功隻看功法秘籍,即便是看圖,也是雲裏霧裏,不甚明白。
可被明揚這麽一講,把功法的奧秘、圖和功法的聯係一一指明,一眾弟子都有了撥雲見日豁然開朗的感覺,對明揚自然是感恩不已!
金明商會,雍州城分部,明揚到時,雍和已經在前廳等候了。
“雍老板,多日不見,不知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明揚直接問道。
“這……也算成,也算不成。”雍和閃爍其詞的說道。
“怎麽說?”明揚一聽,感覺有戲。
“術士難尋,即便是明月帝國之外的其他地方,也是很難將其找到,想要請來為私人所用,更是難上加難,要知道,任何一個術士,無論走到哪一個宗門,都是可以被好生供奉起來,術士的花銷又大,堂堂一個宗門尚且供養不足,更遑論私人了。”雍和開口說道。
明揚沒有接話,因為知道雍和還有後著。
“但是!既然是閣下所托,那我金明商會上上下下,自然是傾力而為啊,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被我們會長大人給尋到了一位十分奇特的術士,而且正是一名靈符師,算是很符合閣下的要求了!”雍和沉聲說道。
“十分奇特的術士?怎麽說?”明揚微微一笑,問道,這話裏可是有蹊蹺啊。
“首先是這脾氣怪異,能將他請到明月帝國來,我們會長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這位高人說過,他隻是來看看,是否為人師,還得看過這個弟子之後,才能決定。”雍和說道。
“既然是高人,那脾氣怪異也是正常的,老師選學生,學生也要選老師,沒問題,先見見再說,如果這位高人看不上我,那我也不會強求。”明揚點頭說道,心中對這個所謂的高人,倒是來了興趣。
“除此之外,這位高人本身也是有些怪異啊,他……他是個理論派,隻懂功法,但自己並沒有修煉過!”雍和幹脆也不憋著了,痛痛快快的說了出來。
“理論派?”明揚愣了。
“的確是理論派,肚子裏裝了一大堆的靈符師修煉法門,甚至還有各種陣圖,對修煉靈符師所要注意的問題也是格外的清楚,可他自己卻並不具備修煉成為靈符師的天賦,甚至,連個修士也不是,就是個半吊子武士啊!”雍和尷尬的抿了一口茶,說道。
“區區一個武士,那他是從哪兒得到這些靈符師修煉法門的?”明揚不解的問道。
“這個……高人不說,在下也不知道啊。”雍和搖了搖頭。
“那我就親自去問問,請雍老板帶我去見見這位高人吧。”明揚迫不及待的起身說道。
如果真如雍和所說,天底下真有這種人存在,那對明揚來說,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就相當於是身邊跟了一本活字典,雖然本領不濟,但是見多識廣,除了不能實際操作之外,該有的指導一個不少。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自己不是術士,那就不用花那麽多錢了啊,這樣明揚可就養得起了啊!
雍和帶著明揚進入後堂,一股熏天的酒氣撲麵而來,好像這整個後堂,就是一個大酒壇子。
得!
合著這位高人還是個酒鬼!
嘎吱。
房門打開了,酒氣縈繞之中,一個穿著邋裏邋遢,留著絡腮胡子的漢子仰麵朝天,袒胸露乳的躺在床上,讓人分辨不出他具體的年齡,地上擺了一地的酒壇子,手裏還提著一壇酒,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著。
“殷公子,想要請您出山的人,來了。”雍和笑盈盈的說道。
“讓他等著,屋裏的酒喝不完,本公子沒興趣見他。”床上那人醉醺醺的說道,聲音有些嘶啞。
“好吧。”雍和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明揚,一臉的無奈。
“嗬嗬,雍老板去忙吧,這裏交給我。”明揚笑笑的說道。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希望閣下能和殷公子結成這段師徒緣分。”雍和似是受不了這濃鬱的酒氣,忙不迭的跑了。
“雙兒,你也去前廳喝喝茶,這裏酒氣太濃,你不習慣。”明揚體貼的說道。
“那你自己小心,有事兒叫我。”雙兒捏著鼻子說道,實在是不敢相信這麽一個酒鬼,能有什麽本事。
“殷公子,這地上的酒,可否分給在下一些啊,讓在下陪殷公子共飲幾壇,如何?”明揚大大方方的跨入房中,振聲問道。
“隨你的便,酒喝完,再說事兒。”殷公子將手中的酒壇子提的老高,說道。
“哈哈,多謝殷公子,來,幹!”明揚道謝一聲,卻是知道了殷公子的意思,也提起一壇酒,和殷公子碰了一下。
咕嘟嘟。
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地上,就這麽喝開了。
“喲嗬,你小子,酒量不錯啊,叫什麽名字。”一股腦喝了幾壇之後,殷公子終於問道。
“在下明揚,不知殷公子高姓大名啊?”明揚問道。
“我叫殷連城,你還是叫我殷公子吧。”殷公子說道。
明揚點了點頭,也不繼續問什麽了,就是埋頭喝酒,大呼爽快。
“你有成為術士的天賦?”又喝了幾壇,殷公子繼續問道。
“有,我的靈魂力量遠超常人,曾經差點就能得到高人指點成為一名煉丹師,結果錯過了,後來我又拜一位馭獸師為師,可我師父隻留給我幾樣東西,就過世了,我雖是一名馭獸師,卻還隻是個理論派,從來也沒駕馭過任何一隻靈獸。
現在,我得到了幾張類似於陣圖的東西,可我沒有靈符師的修煉法門,甚至也不確定那幾張圖是不是陣圖,所以,我才請來了你。”明揚坦白的說道。
“陣圖呢,拿來。”殷公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朝明揚招了招手。
明揚起身,和殷公子一同坐在床上,取出了從金業衡手裏搶來的那本參天造化圖。
“你看看,是不是陣圖。”明揚直接把秘籍倒過來遞給殷公子。
“這分明就是幾張再普通不過的圖畫而已,是狗屁的陣圖,你蒙老子!”殷公子喝罵一聲,把手中的秘籍摔到了床上。
“我看是你本事不濟,看不出其中的奧秘,這一張一張分明另有蹊蹺,老子都已經在腦海中演化出具體的符文了,你告訴老子說不是?你個草包!”明揚也是毫不客氣的說道。
“演化出符文了?來來來,給老子畫出來,蘸著酒,在地上畫,你要是畫不出來,老子打斷你的腿!”殷公子跳到地上,把所有的酒壇子都挪到一邊,將地中央騰了出來。
“畫就畫,老子還騙你不成!”明揚也跳到地上,抱了一壇子酒,就在地上畫了起來。
光是畫第一張圖,就用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可還是沒有畫完,畫後麵的,前麵的已經幹了,可明揚腦海中的那張圖,可是清清楚楚,他隻是盡力的複原那張圖而已。
天也沒有了,山也沒有了,原本第一張圖中所有的景色都沒有了,隻有明揚從中感悟出來的複雜的紋路。
“你什麽修為了?”殷公子問道,話中多了幾分慎重之色。
“一級靈者,前兩天剛剛突破的。”明揚回答道,繼續頭也不抬的畫他的陣圖。
“一級靈者,你多大了?”殷公子繼續問道。
“二十一。”明揚回答道,不知不覺,他穿越到靈印大陸,居然已經過去十一年了。
“天賦真差。”殷公子嘟噥了一句。
“我天賦差?你天賦好?你是大地方來的,見多識廣!可我呢?我就是從一個小鎮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你比老子強?”明揚質問道。
“誰是從大地方來的?老子才不是從大地方來的,你自己瞎猜什麽!”殷公子也急了。
“不是從大地方來的?你去哪裏見識那麽多的秘籍和陣法?小家小戶的,有這種收藏?你還想瞞老子?大戶人家出來的吧!靈符師世家出來的吧!可憐兮兮沒有天賦,被人趕出來了吧!”明揚大聲喝道。
“老子不是被趕出來的!”殷公子猛地朝明揚撞了過去。
明揚巧妙的一個轉身,殷公子跌倒在地,撞破了地上的酒壇子。
“老子是逃出來的……老子的家家產都被人霸占了,可老子沒有本事搶回來,要不是老子早有預見,早就被殺了喂狗了。”殷公子哭了。
“你沒有天賦,可是我有啊,你教我,我替你報仇啊。”明揚在殷公子麵前蹲下身去,沉聲說道。
“替我報仇?憑你?”殷公子淚眼迷蒙的質問道。
“就憑我,你家是哪裏的?中州?還是通天聖域?”明揚問道,這是他唯一知道的兩個大地方了。
“你知道中州?”殷公子明顯的一怔。
“你真的是從中州來的?”明揚大喜。
“不是……差著十萬裏呢。”殷公子搖了搖頭。
“草,高看你了。”明揚失望的說道。
“你真能幫我報仇?”這下,輪到殷公子眼巴巴的看著明揚了。
“能啊,怎麽不能,老子以後還要去中州,去通天聖域呢,你的那點仇,都是小事。”明揚點了點頭。
“什麽是通天聖域?”殷公子又問。
“草,你比老子差著十萬八千裏呢!起來,理論派,以後跟著老子,你的仇,包在老子身上,要是報不了你的仇,老子把命給你。”明揚一把把殷公子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