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昨日端午佳節一過,今日天剛大亮。
熹王府小王爺魏天豪騎著高頭大馬,直奔朝陽門。
他要入皇宮,上畫廊院,去找蘇則彩算賬!
算感情賬!
蘇則彩本與自己的妹妹魏欣然談情說愛,妹妹魏欣然愛蘇則彩愛得是一往情深,死去活來。
不曾想,蘇則彩居然會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移情別戀了,愛上了別的女人,徹底拋棄了自己的妹妹魏欣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要找蘇則彩討個說法!
“籲—”
魏天豪到朝陽門,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直接就往宮門裏走。
“慢著!”
四名守宮門的兵丁齊聲一喝,將他攔住。
魏天豪眼睛一瞪:“幹什麽?”
一名兵丁解釋道:“宮內已經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宮!”
“哎呦!”魏天豪冷然一笑,“你們知道小爺我是誰不?”
兵丁肅容道:“不管你是誰,宮內已經戒嚴,沒有皇上的聖旨,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宮!”
魏天豪頓時大怒:“小爺我乃是熹王府小王爺魏天豪,也不能入宮?好家夥,你們這些個小兵蝦子,竟敢擋小爺的道,我看你們是壽星老兒上吊,活得不耐煩了,把你們的上頭給我叫出來!”
兵丁仍然道:“對不起,小王爺,誰來都沒用,就是我們最大的上頭,萬侍衛長來也沒用,這都是皇上的旨意!”
魏天豪十分堅持:“小爺非要入宮不可呢?”
四名兵丁一本正經地齊聲回應:“奉皇命,殺無赦!”
看來是來真格的了!
這皇帝在搞什麽名堂?
昨日端午佳節一過,今日就戒嚴封鎖宮門。
難道是宮中出了什麽事兒?
不管怎麽樣,反正這宮門靠自己是入不成了。
“行,算你們狠,小爺我一會兒再來,看你們到時候敢不敢攔我!”魏天豪丟下話,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為今之計,隻能去請京都十萬禁衛軍統領梁原瑾陪自己入宮了!
魏天豪策馬狂奔直衝禁衛軍軍營……
禁衛軍軍營。
大帳內,端坐著正在處理公文的梁原瑾。
“梁兄!”隨著一聲叫喚,魏天豪步入帳內。
“魏兄,你怎麽來了?”梁原瑾奇怪地看著魏天豪。
魏天豪這個花花公子能來自己的軍營裏,這可是破天荒的事兒。
魏天豪未加思索,開口就道:“梁兄,宮中有變!”
“什麽?”魏天豪話一出口,梁原瑾大吃一驚,他慌忙起身,奔到魏天豪的身旁,“怎麽回事兒?宮中出什麽事情了?”
魏天豪反問道:“宮中戒嚴了,你知道不知道?”
“戒嚴了?”梁原瑾頓感莫名其妙。
魏天豪鼓起眼:“你不知道?”
梁原瑾搖了搖頭。
魏天豪解釋著:“剛才我從朝陽門入宮,守宮門的兵丁告訴我,皇上下旨封鎖宮門,宮內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宮,沒有聖旨,擅入者殺無赦!”
梁原瑾想了想道:“那你先請旨不就完了嗎?”
魏天豪沒有答話,心裏咕嚕著:“請旨?誰知道皇上在搞什麽名堂?要是請了旨也不讓進呢?”
想到此,魏天豪故意一本正經地道:“梁兄,這個不是請不請旨的問題,你想,你身為京都十萬禁衛軍統領,管理著京城的治安,雖然皇宮內部你不管,但宮內戒嚴這麽大的事情,皇上怎麽可能不通知你一聲呢?”
被魏天豪這麽一說,梁原瑾也有些慌了。
這個花花公子的話可不無道理。
見梁原瑾麵色慌亂,魏天豪繼續勸道:“不要再猶豫不決了,為了宮內的安危,皇上的安全,你我還是進宮一趟吧!”
宮內安危第一,皇上安全第一!
事情確有蹊蹺,就進宮一看!
梁原瑾向帳門一喝:“張將軍!”
“屬下在!”一名少年將軍應聲入內。
梁原瑾指揮道:“傳令下去,通知趙將軍等九位大將軍,命他們各自率領重兵去嚴守皇宮九門,你去挑選五十名禁衛軍隨我入宮。”
“是!”張將軍領命而去。
隨後,一切準備妥當,率軍出發……
魏天豪再次來到朝陽宮門,這次不同,他不是單槍匹馬,陪他來的有梁原瑾及梁原瑾手下的五十名禁衛軍。
梁原瑾策馬上前,守門的兵丁攔住他道:“梁統領,皇上已經……”
“閃開!”不等兵丁把話說完,梁原瑾已策馬硬衝入宮。
魏天豪嘻嘻一笑,也跟著策馬入宮。
入宮後,魏天豪對梁原瑾道:“梁兄,你去乾清宮吧!”
“怎麽?”梁原瑾茫然不解,“你進宮不是為了要見皇上?”
魏天豪搖了搖頭:“不是,我是要去畫廊院。”
梁原瑾鼓起眼道:“你一大早進宮,就是為了要去畫廊院調戲女畫師?”
魏天豪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來,他沒好氣地道:“不是,我有別的事兒,你去乾清宮吧!”
“好吧!”梁原瑾苦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分道揚鑣。
魏天豪去畫廊院找蘇則彩。
梁原瑾去乾清宮麵見皇帝。
………
乾清宮。
宮外,數百名黃衣大內侍衛在皇宮侍衛長萬戈雄的親自帶領下,將宮門四周團團包圍,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麵色凝重。
這些大內侍衛平常都隻是腰間配刀,而今天守衛乾清宮,他們每人手裏卻都是多拿了一柄長槍。
萬戈雄端坐在靠椅中,親自鎮守宮門。
乾清宮出了什麽大事兒?
值得萬戈雄如此興師動眾,將乾清宮重重包圍。
因為麗妃娘娘和總管太監小全子告訴他,肅王於昨日端午佳節獻上“毒粽”,致使皇帝食用後上吐下瀉,昏迷不醒。
肅王這是圖謀不軌,意欲弑君!
目前為止,雖不能百分之百確定肅王是亂臣賊子,但措施還是必須要先采取的。
保護皇帝,維護宮內治安,這是他身為皇宮侍衛長的職責。
宮內,皇帝的臥房,龍榻上,皇帝麵色安祥,閉著眼,一動不動地靜躺著。
太醫院鄭院主在給皇帝把脈,他的女兒鄭靈芍正用手輕翻著皇帝的雙眼,定睛細看。
總管太監小全子、麗妃娘娘、肅王,三人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候著。
麗妃娘娘緊盯著皇帝,她陰沉著臉,臉色十分難看,不過,這隻是裝模作樣的。
小全子站在麗妃娘娘的身後,一雙眼睛不時地瞟向身旁的肅王,眼中頗有恨意與怒火。
肅王鐵青著臉站在麗妃娘娘的左側,他低頭垂手,皺著眉頭沉思著,眼中有些惶恐和懼意。
昨天是端午佳節。
皇帝從昨天亥時末起,突覺得頭暈腹痛,便開始上吐下瀉起來,病態持續到醜時末終,直至昏迷不醒。
經麗妃娘娘與小全子分析查明,皇帝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食用了他所獻的粽子而造成的。
他獻的粽子有問題!
說得難聽點,就是意指他獻的粽子有“毒”,欲謀害皇帝!
這可是株連九族,不可饒恕的死罪!
栽贓陷害,這絕對是栽贓陷害!
不過……
他身為皇親國戚,堂堂王爺,縱橫官場數十年來都是風風光光,風平浪靜。
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栽贓嫁禍他肅王?
會不會是弄錯了?
也許,皇帝害病另有原因……
隻見鄭院主父女倆診斷完畢,躬身侍立。
麗妃娘娘開口急問:“情況怎麽樣?”
鄭院主答話道:“不輕不重,沒有生命危險,娘娘可以放心。”
“那就好!”麗妃娘娘鬆了口氣。
小全子和肅王也放寬了心。
麗妃娘娘追問:“是什麽原因所致?”
小全子和肅王頓時心一緊。
鄭院主肅容道:“是中毒!”
“不可能!不可能會是中毒!”鄭院主話音一落,肅王便急呼大叫起來,“本王對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鑒!本王怎麽可能會獻上有毒的粽子謀害皇上呢?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鄭院主正要解釋,鄭靈芍搶著道:“是中毒不會有錯,這是千真萬確的,我和我爹不會誤診!”
“肅王爺!請你冷靜一點好嗎?現在誰又沒說你是凶手!”麗妃娘娘冷冷地掃了肅王一眼,看向了鄭院主,“鄭院主,你既說皇上沒有性命之憂,那定是有辦法的了,請問需要治療多久,皇上才會醒來?”
鄭院主立即道:“皇上這種毒,僅是普通的瀉藥加迷幻藥而已,不過,這些都是含有一定的毒量配置而成的,而且毒量還不少,至於何毒,奴才還需要三到五天的摸索,娘娘放心,三到五天後,奴才定能讓皇上蘇醒!”
麗妃娘娘突然開口冒出一句話:“如果能對症下藥呢?能不能讓皇上盡快蘇醒?”
鄭院主點著頭:“能!”
麗妃娘娘沉聲一喝:“小全子!”
“唉!奴才明白!”小全子應著聲,奔到一旁的書桌旁,拿了一個小四方盒子,交給了鄭院主。
肅王看到這個小四方盒子,頓時麵如死灰,這個小四方盒子正是昨日端午佳節,他獻給皇帝的粽盒,裏麵裝著三個粽子,皇帝還吃了一個,剩下的,卻賞給了麗妃娘娘。
鄭院主接過小四方盒子,打開盒蓋,看著裏麵的兩個粽子,似有所悟地道:“昨日端午佳節,奴才也在場,娘娘,這可是肅王爺獻給皇上吃的那粽子?”
“是的!”麗妃娘娘點了點頭,“皇上吃了一個,剩下的這兩個,卻賞給了本宮,本宮本意帶回寢宮食用,不想卻忘了,多說無益,鄭院主看看這粽子有沒有什麽問題吧!”
肅王麵色蒼白,雙手已經開始顫抖了。
鄭院主拿出一個粽子,去掉粽葉,拿過一根金針往粽肉裏一刺。
停留片刻……
鄭院主取出了金針,隻見金針呈黑色。
果然有毒!
麗妃娘娘、小全子、鄭院主、鄭靈芍,四雙八隻眼睛都瞪向了肅王。
肅王的眼睛隻是盯著鄭院主手上的金針,傻了眼。
鄭院主對麗妃娘娘道:“娘娘,皇上所中之毒,與這粽肉裏的毒,完全一樣!”
“不!”肅王高聲尖叫,“我沒有下毒!我沒有!”
“夠了!一切等皇上醒來再說,皇上醒來,你自己向他解釋,相信皇上自有聖斷,你現在瞎叫嚷,隻會妨礙鄭院主救治皇上!”麗妃娘娘厲聲喝住肅王,看向了鄭院主,“現在你能對症下藥了,皇上多久可以醒來?”
肅王果然不再言語,隻是一臉的無奈與痛苦。
鄭院主信心滿滿地說著:“能對症下藥配置解藥,再加上奴才的針灸法,雙管齊下,內外並用,皇上隻消半個時辰就會醒來!”
麗妃娘娘歡笑著:“事不宜遲,即刻動手!”
“是!”鄭院主點頭應聲,便開始與女兒鄭靈芍動手配置解藥救治皇帝。
麗妃娘娘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這麽多人在場看著證明肅王昨日所獻之粽子確實有毒,皇帝就是因為食此粽子才上吐下瀉,昏迷不醒的。
這欲加之罪,已經成功有力的加在了肅王的身上。
待皇帝醒來,用不著自己再添油加醋,肅王也難逃厄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