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月六日。
天上的太陽很是紅火,是個紅運當頭的吉日。
對於蘇則彩來說,今天,也確實是個六六大順的好日子。
因為今天,他成為了畫廊院的新院主!
畫廊院。
大廳裏,正大擺著筵席,高朋滿座,好不熱鬧。
蘇則彩與其他二十三位畫師正在把酒言歡,開懷暢飲。
不過,這“把酒言歡”也並非是真情實意。
當然了,女畫師們確實是真情實意的,在她們看來,蘇則彩就是一個成功的男人。
女人豈非就是喜歡成功的男人?
至於男畫師們,除了和蘇則彩要好的徐淩天、柯明言和丁必用外,其他的男畫師們對蘇則彩多少有些羨慕嫉妒恨。
這小子是走了哪一條狗屎運?
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大概也就是這個理兒。
不管怎麽樣,是女畫師們的崇拜愛慕也好,是男畫師們的羨慕嫉妒恨也罷,這大局已定,任誰也無可奈何了。
誰讓蘇則彩一開始就是三公主的禦用畫師,之後又與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談情說愛,成了熹王府未來的“儀賓”,身份之懸殊,地位之尊貴,非一般人可比也!
劉月隱含情脈脈地看著蘇則彩,臉泛紅光,這倒不是因為她喝酒的原故,而是她替自己心愛的男人感到高興,這是喜悅之光。
徐淩天非常高興,替自己的好朋友高興,他大笑著與柯明言和丁必用狂飲佳釀美酒。
幾番對飲下來,徐淩天頗有醉意,他拿著酒杯,搖頭晃腦地道:“如今餘院主已走,這畫廊院由蘇兄當家做主,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要輕鬆不少嘍!”
蘇則彩唬起臉,白了徐淩天一眼,指責他道:“徐兄,你這話說得可沒有道理,以前餘院主當家做主的時候,大夥不都也是輕輕鬆鬆的?這餘院主才剛走,你就在背後說他的不是,這可不厚道!”
“嘿嘿……”徐淩天莫名其妙地笑著,站起身走近了蘇則彩,“蘇兄,我不厚道,你可不可以厚道點?”
蘇則彩愕然了:“我怎麽厚道?”
“咕嚕!”
徐淩天打了個飽隔,朗聲道:“看著你我是鐵哥們兒的份上,你如今當了院主,可不可以給我個副院主當當?”
徐淩天此話一出口,滿坐皆驚。
眾男畫師都鄙夷地看著他。
連柯明言和丁必用也不例外。
好個沒誌氣的男人!
眾女畫師都不屑地看著他。
連劉月隱和秋芸也不例外。
好個不要臉的男人!
這畫廊院有史以來哪有什麽副院主的?
正在大家料定蘇則彩定然不會把徐淩天的胡話酒話給當一回事兒的時候。
不料,蘇則彩卻一本正經的開口相問:“你真的想當副院主?”
徐淩天的本意,本不過就隻是想和蘇則彩開個玩笑,沒想到蘇則彩竟會認認真真的回複自己,他頓時酒醒了一半,肅起了麵容,也認認真真的回道:“是的!”
“好,我答應你了。”蘇則彩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眾人不禁麵麵相覷,蘇則彩這究竟是在戲弄徐淩天,還是在說真的?
唯有蘇則彩自己心中明白,他是認真的。
他的的確確是需要另外一個人來替自己管理畫廊院,因為他另有非常重大的秘密私事兒要處理,這是長時間的鬥爭!
因此,他需要另外一個人來替自己管理畫廊院,他可不想因為公務纏身,而壞了自己的大事兒!
即使徐淩天不提出副院主之說,一會兒他自己也會打破畫廊院的規矩提出來。
畢竟,現在畫廊院當家做主的,可是他自己,畫廊院的大小事兒當然是由他自己說了算。
蘇則彩答應的過於爽快,徐淩天反倒有些不相信了:“蘇兄,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蘇則彩淡然一笑:“如果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那麽我就是在和你開玩笑,如果你是認真的,那麽我也是認真的!”
徐淩天端然道:“我是認真的!”
“那就好!”蘇則彩滿意地一笑,扭頭看向了眾人,“既然現在畫廊院是我當家做主,那麽畫廊院的一切自然就由我說了算,我現在宣布,從此刻開始,徐淩天就是畫廊院的副院主了,以後我有事不在畫廊院的時候,畫工上的安排調度,徐淩天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希望大家務必聽從遵守!”
眾女畫師都是非常奇怪地看著蘇則彩。
她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眾男畫師都是十分羨慕地看著徐淩天。
他們恨自己剛才為什麽不去與他爭一爭。
蘇則彩麵向了徐淩天:“徐兄,你當了畫廊院的副院主,會盡心盡力的管理好畫廊院吧?”
剛才蘇則彩的一番宣布,已把徐淩天送上了九霄雲外,他正在幸福的翱翔。
見徐淩天傻愣著,蘇則彩大喝一聲:“徐淩天!”
徐淩天如被雷擊中,跌落地上,他看著蘇則彩,茫然點著頭:“是,是。”
蘇則彩不再理會徐淩天,目光轉向了劉月隱:“劉月隱,你過來。”
蘇則彩在叫自己呢!
劉月隱心裏樂開了花兒,忙起身到蘇則彩的身邊,恭恭敬敬地問道:“蘇院主有什麽吩咐?”
蘇則彩微笑著,看著她:“你願意做我的助手嗎?”
劉月隱欣喜若狂,連連點頭:“願意,當然願意,一百個願意!”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可把劉月隱給高興壞了!
蘇則彩點點頭,對徐淩天道:“現在我們三人的這個畫物小組已經散了,一會兒麻煩你在畫師候選冊上挑選幾個人,把我們這個畫物組的人給補上。”
“是,院主!”徐淩天興高采烈地點頭領命。
“大家慢慢開懷暢飲,我還有事情需要去處理,就不陪著大家了。”蘇則彩說罷,起身看了看劉月隱,“跟我回房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劉月隱滿臉幸福地點著頭,跟著蘇則彩走出了大廳。
蘇則彩找劉月隱,是為了後麵要對魏欣然進行拋情棄愛。
因為魏欣然現在對他來說,已經完全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之前之所以和魏欣然在一起,不過隻是為了圖個熹王府“儀賓”的身份,利用這身份,可以方便行走於皇宮的各個宮殿而已,這對他接近麗仙宮有一定的作用。
光是三公主禦用畫師的身份,可沒有這麽大的麵子。
如今不一樣了,他已身為畫廊院的院主,已經可以靠著這個身份而行走於皇宮的各個宮殿了。
一個男人要拋棄一個女人,理由和借口是必不可少的。
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說分手就分手吧?
所以,蘇則彩需要一個理由和借口,這個理由和借口,就是劉月隱。
平凡的女人,總比高貴的女人容易對付。
魏欣然是熹王府的小郡主,身份高貴,現在和她的感情正處於慢熱階段,現在不甩,將來要甩,憑她的身份,那可有一定的難度。
劉月隱就不一樣了,她隻不過是畫廊院的一個女畫師,如今還是自己的手下,即沒身份又沒地位,無論哪天要甩,都是輕而易舉。
兩人步入廂房內,這是蘇則彩自己與徐淩天他們的房間。
蘇則彩掩上房門,向劉月隱擺了擺手:“月隱,坐。”
劉月隱傻愣著,即感莫名其妙,又覺幸福無比。
蘇則彩這麽親昵的叫自己,太陽可是打西邊出來了。
“坐呀!”蘇則彩說著,自己先在床邊坐下。
劉月隱跟著坐在蘇則彩的身旁,茫然相問:“蘇大哥……”
蘇則彩一本正經地打斷劉月隱的話道:“月隱,這許久以來,我覺得我與魏欣然在一起並不合適,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才是對的,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的嗎?現在,你還喜歡我嗎?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劉月隱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身如火燒,臉麵通紅,眸子裏盡是愛情的火花在閃動,她呆呆地看著蘇則彩,忘了說話。
蘇則彩笑問:“月隱,你願意嗎?”
劉月隱突然撲入了蘇則彩的懷中,將他緊緊地抱住,激動萬分的應聲連連:“我願意!我願意!”
蘇則彩冷然一笑,也環臂將劉月隱抱住。
“哐當!”
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則彩,我聽說你當了畫廊院的……”進房的人是魏欣然,說話的人也是魏欣然。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口,笑臉變成了哭臉,僵硬了。
眼前的畫麵,實在是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這是怎麽了?
劉月隱怎麽會和蘇則彩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