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則彩,我問你,你還想繼續留在畫廊院當畫師嗎?”
這也沒招誰惹誰啊?
不就是跟著清甜公主出了一次宮,餘院主還生氣了?
不過看模樣,也不像啊?
他問得,還挺溫柔的,這是怎麽了?
“院主,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蘇則彩不知所雲,茫然不解地盯著餘院主。
餘院主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這樣給出了解釋:“我的意思是,畫廊院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
“……”蘇則彩沒聽明白餘院主話中的意思,他無言以對。
“你的身份,太特殊,太高貴了!”餘院主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輕輕地歎了口氣,“光是三公主的禦用畫師,我就已經對你是敬畏不已,現在,你又和熹王府的小郡主走到了一起,都快成了熹王府未來的‘儀賓’,我對你,更是感到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你,那我就玩完了,你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太高貴了!”
蘇則彩算是有些聽明白了餘院主的話,他忙謙虛地回應:“院主,您這話說的,這不是太折煞我了嗎?我身份再怎麽樣特殊,再怎麽樣高貴,還不都是您手底下的畫師?您怕我的身份幹什麽?我捫心自問,我可從來沒有利用過我那些什麽特殊高貴的身份,來做過什麽令院主感到為難的事情。”
“關於這一點,我知道你的為人,我也相信你的為人。”餘院主點了點頭,麵現憂慮,“可是,有一點,你的影響很不好,我真的感到很為難。”
蘇則彩肅起了麵容,誠心請教:“請院主明言。”
餘院主苦著臉:“你自任畫廊院畫師以來,出勤當差的日子,幾乎是微乎其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則彩沉下了臉,他明白餘院主的意思,他自任畫廊院畫師以來,除了接過熹王府小王爺魏天豪的一次畫工差事,就再也沒有接過任何其它的畫工差事,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清甜公主和熹王府小郡主魏欣然的左右,他心知肚明,自己並沒有盡到身為畫廊院畫師的職責。
“我明白。”他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能離開畫廊院。”這是餘院主找他,真正想要對他說的話。
“不,不行,我不能離開畫廊院!”蘇則彩毫不猶豫,當即反對。
離開了畫廊院,去哪裏安身居住?
難道要去住清甜公主的玉安宮?
還是要去住熹王府?
抑或是要離開皇宮去外麵居住?
這都是萬萬不能的!
餘院主怪問:“為什麽不行?你……”
蘇則彩打斷餘院主的話:“因為,我的理想,就是成為宮廷畫師,要我離開畫廊院,那是萬萬不能的!”
餘院主眉頭皺起,世上怎麽還有這種理想的怪人?
放著三公主的禦用畫師和熹王府的“儀賓”不去好好享受榮華富貴,非要待在這畫廊院當個卑微的畫師,這算什麽?
“院主,我是不會離開畫廊院的!”蘇則彩說得斬釘截鐵,話語中透著無比的堅定。
“可是……”餘院主還想繼續勸說。
蘇則彩接過了話:“沒有可是,我以後一定會盡量盡忠職守的,總之,無論說什麽,我也不會離開畫廊院的,除非我死了!”
“好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麵對蘇則彩以死明誌的態度,餘院主無可奈何,隻得勉為其難,點頭答應。
餘院主惹不起蘇則彩,除了相勸,他沒有膽量去逼迫他。
蘇則彩起身相問:“院主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
餘院主搖著頭:“沒有了,你去吧!”
“是。”蘇則彩大步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一側,躬身站著偷偷摸摸偷聽的徐淩天、柯明言、丁必用、秋芸和劉月隱。
他心情不好,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邁步往廂房走去。
五人都偷聽到了餘院主與他的談話,知道餘院主想要將他“革職”,也知道他因為此事而不高興,所以五人並沒有喚住他,而是都默默地跟著他回到了廂房。
蘇則彩看了看五人,苦笑了笑:“你們,都聽到了?”
劉月隱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你才剛剛‘奔喪’回來,我們還以為餘院主找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兒,沒想到,他竟然是想將你‘革職’,這實在是太氣人了!”
“唉!”蘇則彩搖頭歎了口氣,“其實餘院主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有道理?我看盡是歪理,我去找餘院主替你出氣!”劉月隱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樣,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不必了!”蘇則彩喚住她,“院主說的,的確很有道理,我確實不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好畫師。”
劉月隱轉回身,看著垂頭喪氣的蘇則彩,忙向徐淩天、柯明言、丁必用、秋芸一一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們離開。
四人都會意,佊此心照不宣。
他們知道,劉月隱雖然知道蘇則彩“喜歡”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但是她仍不死心,仍不肯放棄他。
這是個好機會,就讓劉月隱好好的安慰下他吧!
促進一下感情也好!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兒要去辦,我先走了!”徐淩天帶頭找借口離開了。
柯明言、丁必用、秋芸也都相繼找借口離開了。
房內,隻剩下了劉月隱和蘇則彩。
劉月隱靠近蘇則彩,無比溫柔地看著他:“蘇大哥,你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蘇則彩避開劉月隱,閃身欲走,他很厭煩她對自己的感情糾纏。
劉月隱將他攔住:“蘇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蘇則彩沉下了臉:“劉姑娘,請你讓開行嗎?我想出去透透氣!”
劉月隱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蘇大哥,你……”
蘇則彩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再次道:“請你讓開行嗎?我真的想出去透透氣!”
她再次相問:“你這是怎麽了?”
“劉姑娘,你還要我再重複第三遍嗎?”蘇則彩顯得非常的不耐煩。
“我……我做錯什麽了嗎?”劉月隱的眼中閃動著淚光。
蘇則彩推開她:“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喜歡’的人,是熹王府的小郡主魏欣然,是魏欣然!你明白嗎?我心裏根本就沒有你,沒有!所以,劉姑娘,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行嗎?”
“我……隻是……想關心你而已。”劉月隱泣不成聲地哽咽著。
蘇則彩鐵青著臉,語氣冰冷:“我不需要你對我這樣的關心,你知道嗎?你這樣的關心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傷害!我已經明明白白的說過我‘喜歡’的人是魏欣然,你老是這樣糾纏我,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的!你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餘院主不把我‘革職’,我也非得被你逼得離開畫廊院不可,你如果真的是希望我留在畫廊院,以後最好和我保持距離,我們雖然是同一組的畫師,但是,我希望,以後有什麽事兒,盡量公事公辦,你我私下,還是不要有什麽來往的好!”
蘇則彩丟下話,冷冰冰地拂袖而去。
劉月隱淚流滿麵,她滿臉的怒容,咬牙切齒地說著:“魏欣然,你這個賤人,即使蘇大哥娶你為妻,我也要他隻能得到你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