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醜不可外揚!
關於禮太子“癡呆”一事,除了皇帝、皇後娘娘、嫣夢公主、清甜公主、冷倩芸及鄭院主知情外,再無外人知曉。
皇帝已經嚴命他們不能將此事外露,所以朝臣們並不知道禮太子蘇醒“癡呆”的事兒,隻當他還在“昏迷”之中。
皇帝下令大內侍衛們將太子宮圍了個水泄不通,無有聖旨,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子宮一步!
冷倩芸本來還在等候著麗妃娘娘給她的下一步行動指示,可如今,她就像一個被皇帝圈禁的“囚徒”,除了陪伴著禮太子,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任何的聯係。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把禮太子恢複正常,難道真要與他就這樣廝守一輩子?
她很後悔,很暴躁,極度的生氣,但是確不敢發作,隻是在房內焦慮地來回走動著。
門外、房頂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大內侍衛,她可不敢隨便把滿腔的怒氣撒在禮太子的身上。
她日夜惆悵,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默默的忍受了。
麗妃娘娘呢?
她知道了皇帝的這個要求,心中的苦悶和煩惱並不亞於冷倩芸。
她陰沉著臉坐在梳妝台前,鏡中的她滿臉的無奈和苦澀。
既然皇帝都下已下嚴命無論是誰都不能放出風去告訴朝臣們禮太子“癡呆”的事情,她自然更是不敢放出風去了。
天下一切大事都取決於皇帝,不顧皇帝的態度,違著皇帝的命令去做事,那隻能是自討苦吃。
皇帝都不公開禮太子的“癡呆”,即使放出風去了,又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命的臣子,膽敢帶頭站出來說禮太子“癡呆”了?
事到如今,麗妃娘娘除了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之外,已經別無他法了。
還有比冷倩芸和麗妃娘娘心情更不好的人,那就是嫣夢公主。
嫣夢公主默立在窗邊,呆呆地望著天空,望出了神。
皇後娘娘告訴嫣夢公主,說她已經把“婚配梁原瑾”的事情拜托給了三妹清甜公主,可是,至今卻杳無音信。
也許是因為二弟禮太子的事情吧!
嫣夢公主由於害羞而不敢前去找清甜公主問明情況,清甜公主卻又已將此事告訴了肅王,肅王轉告了梁原瑾,可梁原瑾是拒不接受,又不當麵來向她說明清楚,所以,此事猶如石沉大海一般,嫣夢公主是望穿秋水,苦苦幹等,毫無結果。
冷倩芸、麗妃娘娘、嫣夢公主都隻是因為各自心中的事情不能稱心如意而感到悶悶不樂,但是卻也還都是抱有希望的幻想。
靜妃娘娘可就不一樣了,她的心,已經死了,活著如同行屍走肉。
“菩薩保佑太子爺……菩薩保佑太子爺……”靜妃娘娘跪在佛像前,輕聲虔誠地祈禱著。
從知道禮太子要選妃開始,靜妃娘娘就心灰意冷了,身份特殊,終究還是不可能會和禮太子在一起的。
最近又聽聞禮太子被刺客行刺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她想去看望他,卻也不能如願,如此她更覺生無可戀,若不是還希望著有一天能夠看到禮太子好起來,她早就白綾懸梁了。
最擔心禮太子而為其四處奔波的,莫過於清甜公主了。
太陽快落山了,清甜公主匆忙趕到了太醫院,隻見鄭院主和她的女兒鄭靈芍神情緊張,正與院裏的一幹太醫們忙裏忙外的。
眾人見清甜公主到來,都趕忙見禮,清甜公主不想打擾大家,僅喚過鄭靈芍到了偏房。
她要向鄭靈芍請教,她知道,鄭靈芍的醫術,並不在她爹爹之下。
清甜公主看著鄭靈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鄭姐姐,我心裏,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皇嫂。”
這是她的真心話。
鄭靈芍沒能成為太子妃,沒能成為她的皇嫂,這是她的一個憾事。
鄭靈芍麵不改色,淡然一笑:“多謝三公主如此厚愛,真叫臣下受寵若驚,隻不過,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就是命,我接受這個命,也許,我和太子爺真的沒那緣分吧!”
清甜公主點頭微笑著,鄭靈芍的確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
事不宜遲,隨即,清甜公主轉入了正題:“我想,你爹一定已經把我二哥蘇醒‘癡呆’的事兒告訴你了吧?這幾天你與你爹替我二哥診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鄭靈芍一陣搖頭苦笑。
清甜公主低下頭,沉下了臉。
怎麽這一個個的都無能為力?
難道二哥注定要一輩子無可救藥了?
鄭靈芍看著清甜公主,嘴唇連動,幾番欲言又止,終是沒有開口。
清甜公主抬起頭,幽幽地道:“父皇已經秘密張榜天下,尋醫多日,可來的人,一診斷我二哥,都是一籌莫展,無能為力,要不是我安慰著父皇,不知已有多少人叫父皇給送到枉死城了,真是苦死人也!”
鄭靈芍咬了咬牙,終於道:“也許,還有辦法。”
“什麽辦法?”清甜公主吃驚不小。
鄭靈芍肅容道:“我認識一個人,我覺得,他應該有辦法救太子爺!”
清甜公主大喜道:“此人是誰?”
“我的殺母仇人!”鄭靈芍語出驚人。
“……”清甜公主驚駭地盯著鄭靈芍,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鄭靈芍解釋道:“他沒有名字,從小自稱蠱公子,頗愛與蛇蠍毒蟲為舞,他是一個市井流浪的孤兒,我爹遇到了他,好奇他,就收了他為義子,他從小到大酷愛習練毒功,長大練成之後,一次,我母親與他握了個手,就不幸毒發身亡了,他闖下大禍,意識到了他自身蠱毒的厲害,也因此而逃之夭夭了,他的本事很不小,我覺得,太子爺的這個事情,他應該能幫上忙,我……”
清甜公主打斷鄭靈芍的話道:“你有沒有辦法聯係得到他?”
她沒有興趣再聽蠱公子的什麽故事了,也不想再過多的了解蠱公子到底如何能救禮太子,她隻知道鄭靈芍說他能救禮太子,那他就能救禮太子,眼下,見到他,才是頭等大事。
她此刻就像是一個即將要溺死的人,抓著岸邊的枯草,也不管這枯草能否救命,總之得抓上一試!
為二哥一試!
鄭靈芍點點頭:“有,我知道他在哪裏,不過,他自認是綠林好漢,狂妄自大,對朝廷的人曆來很是反感,因此,出於無奈,我隻能與公主前去見他,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偷偷摸摸帶了官兵護衛什麽的,事情就麻煩了!”
“很好!”清甜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就這麽定了,我回去準備一下,你也好好準備一下,稍時到玉安宮來找我,今晚,我們就一起出宮去!”
鄭靈芍還來不及回話,清甜公主已經邁步離去了。
為了二哥,隻要還有希望能夠救治,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必須要去!
清甜公主火速趕回到玉安宮,急命憐香前往畫廊院召來見了蘇則彩。
她決定帶上蘇則彩一起出宮去尋找蠱公子,這是她頭一次出宮,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她需要一位男子的陪伴,那樣,她心裏才會覺得有安全感。
身邊除了蘇則彩,她沒有別的好人選……
她單刀直入,說話毫不拖泥帶水:“你跟我出宮一趟。”
“哦。”蘇則彩倍感吃驚。
清甜公主一本正經地道:“我二哥遇刺昏迷不醒的事兒,宮中,不對,應該是天下人盡皆知了吧?”
蘇則彩定了定神:“你是為了太子才要出宮的?”
“是的!”清甜公主點了點頭,“你是我的朋友,我想你能跟我一起去,一路上,好有個照應,你願意嗎?”
蘇則彩沒有猶豫,立即笑道:“公主把我這個朋友看得這麽重,我當然義不容辭了。”
清甜公主甜甜地笑了:“我們是秘密出宮。”
“就我們倆?”蘇則彩有些意外。
清甜公主坦言道:“不是,還有一個人,太醫院院主的女兒,鄭靈芍。”
蘇則彩問道:“我們出宮是為了要尋找能夠令太子蘇醒的藥嗎?”
清甜公主忍不住笑道:“尋藥哪裏用得著我親自出宮去尋?隻要父皇一道聖旨下來,要什麽靈丹妙藥沒有?我們是跟鄭靈芍出宮去尋一個人,一個她認識的人,她說這個人可能會治好我二哥,算了,不多說了,事不宜遲,你回去準備一下,詳情我路上再慢慢的告訴你!”
“好吧!但願此行能救好太子!”蘇則彩沉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