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天!你給我過來!”
一個手持馬鞭的青衣少女猛一甩手中的馬鞭,怒聲大叫。
此青衣少女年約十七、八歲,鵝蛋臉,柳眉,有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非常漂亮,她纖身細腰,看似柔弱,卻帶有一絲強悍的野性。
“我不過去,你能把我怎麽樣?”
徐淩天雙手搭在蘇則彩的肩上,躲在他的身後,笑嘻嘻地盯著青衣少女。
這天剛放亮,是誰來畫廊院找徐淩天的麻煩了?
一群畫師們正在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駐足觀看。
這青衣少女乃是熹王府小王爺魏天豪的胞妹魏欣然,是特來畫廊院找徐淩天報仇來了。
蘇則彩、徐淩天、劉月隱曾經奉命到熹王府幫魏天豪作畫,魏天豪要非禮劉月隱,結果被徐淩天一腳給踢進了荷花池裏麵。
後來徐淩天因為此事,已經被魏天豪親自打了五十大板,事情已經兩清了。
可是魏欣然知道了這事兒,卻是怎麽也氣不過,說什麽也要來找徐淩天算賬,替哥哥魏天豪雪恥。
蘇則彩開口相勸:“郡主,徐淩天將你哥哥踢進荷花池是他的不對,可是你哥哥已經打了他五十大板,事情已經兩清了。”
魏欣然揚起頭,橫眉怒目:“他和我哥哥兩清,我可還沒有和他兩清,敢踢我哥哥的P股,我要他好看!”
“你這人講不講理啊?”徐淩天怪聲叫嚷,“明明就是你哥哥有錯在先,你自己去問他,是不是他有錯。”
“我不管是誰的錯,我隻知道你踢了我哥哥的P股,我就要找你算賬!”魏欣然十分蠻橫。
蘇則彩忍不住責備:“郡主,你怎能如此蠻不講理?”
魏欣然傲然道:“蠻不講理又怎麽樣?你再護著他,當心我連你一塊打!”
“喲!好大的口氣!”徐淩天神氣十足,“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三公主的禦用畫師,你要是敢打他,保管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還有,打我也不行,我是他的好朋友,打我就等於打他!”
“你到底閃不閃開?”魏欣然氣衝衝地盯著蘇則彩。
蘇則彩無動於衷,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魏欣然。
“這可是你自己找打,怨不得我了!”魏欣然手中馬鞭一揚,奔向了蘇則彩。
本是幾步之遙的距離,豈料……
魏欣然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人直撲向了蘇則彩。
蘇則彩本能地伸出雙手,以去抵住魏欣然的雙肩,可,還是晚了一步。
魏欣然不偏不倚地,正好撲進了蘇則彩的懷中,她那櫻桃小嘴,完全無誤地印在了蘇則彩的嘴唇上。
所有旁觀的人都看傻了眼。
徐淩天更是目瞪口呆。
魏欣然和蘇則彩都瞪大了雙眼,互相看著對方。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離譜與看似不合理的事兒,是時有發生的。
就好比這眼前離譜的一吻……
魏欣然又驚又羞,一吻之下,她慌忙推開了蘇則彩,抹了抹自己的小嘴。
幸而此刻劉月隱不在此地,否則不知又會鬧出個什麽局麵。
徐淩天暗自驚道:“這樣也能被女人親上?怎麽我站在女人旁邊就沒什麽好事兒?”
蘇則彩也抹了抹嘴,有些尷尬地對魏欣然道:“郡主,這可不幹我的事兒!”
魏欣然又羞又怒,紅著臉罵道:“不幹你的事兒,難道還幹我的事兒?要不是你攔著,能出這事兒?”
蘇則彩沉默了,魏欣然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她是一個女孩子,她親了自己,總不能說是自己吃虧了。
魏欣然見蘇則彩全然不顧自己的感受,連一句道歉的話也不說,不禁怒火中燒,看著他恨聲道:“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狠狠地瞪了蘇則彩一眼,轉身跑得無影無蹤了。
蘇則彩繃緊了蒼白的俊臉,真是多事之秋!
……
熹王府中。
“事情就是這樣,當時畫廊院好多的畫師都看到了,可羞死我了,我堂堂郡主,以後還怎麽見人?怎麽嫁人?”魏欣然一張苦瓜臉,正在向熹王、熹王妃、魏天豪訴苦。
熹王和熹王妃都是身材偏胖,肥頭大耳的,兩人在一起挺有夫妻相,簡直絕配。
隻聽得魏天豪怪笑道:“你也真是個少見的人才,這打人變成了親人不說,你跑個路是怎麽跌倒的?”
“我也不知怎麽地,當時就是腳下一滑嘛!”魏欣然翹起了小嘴,“你還好意思笑話我,我還不都是為了幫你出頭!”
“為我出頭?”魏天豪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閑著沒事想找刺激,我隻是把那天的窩囊事兒告訴你,可沒叫你去給我報仇什麽的。”
魏欣然向熹王妃撒起了嬌:“娘,你看看他,我為了替他出氣,都吃了這麽大的虧了,他還笑話我。”
熹王妃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別聽你哥哥瞎說,告訴娘,你想怎麽樣?娘幫你出頭!”
魏欣然還沒有開口,熹王幹咳了兩聲道:“我說,你們娘倆,就不要瞎鬧騰了,欣然,你剛才可是說過,那人可是三公主的禦用畫師,三公主的人,那可招惹不得!”
熹王妃白了熹王一眼,沒好氣地道:“誰說要去招惹他了?我即不打他,又不殺他,我的意思是,要找他討個公道,咱們的女兒,可不能白吃這個虧!”
熹王反駁道:“這件事兒說到底都是欣然有錯在先,怨不得別人,你找人家討什麽公道?再說了,還是她自己撲過去親人家的呢!能怨人家嗎?”
“爹,您怎麽能這麽說呢!”魏欣然羞紅了臉,忙垂下頭去。
“爹隻是就事論事!”熹王固持己見。
魏天豪想了想道:“娘,找三公主要公道,無非就是打罵那個蘇則彩,或是其它的懲罰,不過,不管怎麽樣,還是爹說得對,他畢竟是三公主的人,你找他問罪,那不就是等於不給三公主的麵子?更何況,這事兒,錯真的不在人家。”
“這……”聽魏天豪這麽一說,肅王妃也犯難了。
魏欣然見爹娘和哥哥都不敢為自己出頭,不禁憤然道:“你們不敢替我出頭,我自己會去報仇的!”
這野性的姑娘,通常,都是不講道理的。
……
畫廊院。
涼亭內,端坐著蘇則彩和劉月隱。
“那個熹王府的什麽郡主真的親了你?”劉月隱在問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憤怒和嫉妒。
蘇則彩冰冷著臉:“你已知道,何必再問?”
“你打算怎麽樣?”劉月隱估計魏欣然不會放過他,著實為他擔心。
自己喜歡的男人就快要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了,她怎能不著急?
“我能怎麽樣?她要來找我的麻煩,隻管讓她來就是了,郡主有什麽了不起的?有理走遍天下,她親我這件事兒,本就是她的不是!”蘇則彩的心倒是放得挺寬。
劉月隱秀眉皺起:“沒有那麽簡單的事兒,有理的是你,吃虧的,可是她。”
蘇則彩有些不耐煩地道:“你約我來,不會就隻是為了要與我談論誰是誰非的吧?”
“當然不是!”劉月隱嫣然一笑,“我是來給你出謀劃策,指點明路的!”
“指點明路?”蘇則彩眉毛一抖。
劉月隱一本正經地道:“站在我們女孩子的角度來看,如果我是魏欣然,就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蘇則彩忍不住問道:“哪兩條路?”
劉月隱壞笑著:“這第一條路,就是要你娶她。”
“劉姑娘,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很有想象力的人。”蘇則彩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嘲弄。
劉月隱並不介意他的諷刺,反笑道:“可事實上是這樣,你想想,一個女人的貞潔是多麽的重要……”
蘇則彩打斷她的話:“那隻是一個意外,無可非議的一個意外,如果有人要拿此來借題發揮,我蘇則彩奉陪到底!”
劉月隱對於他的話感到有些愕然,他真是深明大義,還是對女人不抱好感?
蘇則彩問道:“第二條路呢?”
劉月隱定了定神,沉下了臉道:“要你死!”
蘇則彩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劉月隱笑了笑:“想不想知道我給你指的明路是什麽?”
“我等著!”蘇則彩盯著她。
劉月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娶我為妻!”
蘇則彩先是一驚,隨即怒而起座,轉身就走,走的很急很快。
這條明路,實在是太荒謬了!
劉月隱慌忙起身嚷道:“蘇大哥,你仔細想想,要是你娶我為妻了,魏欣然就不敢再嫁給你了,因為那樣,她隻能是個妾!”
“那我寧願去死!”蘇則彩拋下這麽一句冷冰冰的話,人已走遠。
劉月隱一愣,眼中猝然湧出兩顆晶瑩的淚珠。
一見鍾情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愛得那麽近乎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