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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重慶大屠殺，大破壞
毛人鳳遵照蔣介石的旨意，兩天之內就製訂出破壞重慶的計劃。破壞的重點對象有：
第十兵工廠、第二十兵工廠、第二十一兵工廠、第二十五兵工廠、南岸第三十兵工廠和第三十一兵工廠、第五十兵工廠、軍械總庫、大渡口鋼鐵廠、長壽水電廠、大溪溝電力廠、小龍坎廣播電台，以及白市驛、九龍坡、珊瑚壩三個機場……
這一天是11月24日。蔣介石審閱過毛人鳳送來的破壞重慶計劃方案之後，叮囑說：
“白市驛機場要最後破壞，你有數嗎？”
毛人鳳點頭稱是。蔣介石又叮囑說：
“你馬上派人把綦江九孔大橋炸掉。還有，命令交警總隊將民生公司停泊在重慶的輪船管製起來。”
“是。”毛人鳳答應道，準備立即去執行。
“嗯？”蔣介石又突然問道，“中美合作所結束時移交給你們的催淚瓦斯彈還在嗎？”
“都在。”毛人鳳回答。
“馬上送到山洞林園來。”蔣介石命令道。
說罷，他提起筆，把毛人鳳送來的白公館、渣滓洞、新世界集中營關押的待處決人員的名單用力一勾，惡狠狠地撂給毛人鳳。
早在9月17日，蔣介石由成都飛重慶，就發生了美蔣特務在“中美合作所”秘密殺害抗日愛國將領楊虎城夫婦的慘案。楊的秘書宋綺雲一家也同時被害於“白公館”附近的鬆林坡。這是特務頭子毛人鳳、徐遠舉、周養浩和楊森、劉雨卿奉蔣介石密令幹的暴行。現在，蔣介石又要命令他們將中美合作所集中營裏關押的革命者和愛國人士斬盡殺絕。
毛人鳳見蔣介石提筆將名單全勾了，上前一步說：
“報告總裁，朱副院長來保周均時。”
“朱家驊要保周均時？”蔣介石感到驚訝，問，“為什麽？”
“朱副院長說周均時是一個文人，他是個有名望的教授，隻是說了幾句錯話。朱副院長向我擔保周均時不會是共產黨。”
這個周均時原來是同濟大學校長，國內著名的教授，因不滿蔣介石的統治，在校內公開說蔣介石是倒行逆施。蔣介石得悉後，命令軍統局將周均時秘密逮捕，囚禁於重慶。
朱家驊因和周均時在德國留學時曾是同學，曾經向蔣介石求情，想保釋周均時，蔣介石沒有同意。
朱家驊隻好請軍統局對周均時予以優待。因此，周均時在集中營看守所內的行動比其他政治犯較為自由。
11月19日，朱家驊向毛人鳳說情。毛人鳳做不了主，隻得硬著頭皮去向蔣介石懇求。誰知碰了個釘子，蔣介石根本不予通融，毛人鳳隻好不吭聲了。
蔣介石指著批好的名單對毛人鳳說：
“全部立即密裁！27日執行！”
11月27日，在重慶解放前夕，發生了震驚中外的中美合作所大屠殺的慘案，關押在渣滓洞和白公館的三百多名優秀革命幹部和愛國人士，像《紅岩》中所描寫的那樣都慘遭殺害。當時雖然有34個人越獄衝了出來，但大多數都壯烈犧牲了。這就是曆史上滅絕人性的“一一·二七”大血案。11月28日，解放大軍直逼重慶。
楊森前來向蔣介石報告：“瀘州郭汝瑰叛變，共軍已接近複興關。”蔣介石黯然神傷，他要死守重慶的希望已成泡影，不得不決定楊森的衛戍總部撤出重慶。
當時，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逼近重慶，劉伯承司令員派人策動楊森起義，向楊森提出三點：
生擒蔣介石；
保護渣滓洞革命人士不受殺害；
保護重慶工廠不遭到破壞。
楊森因自己一貫反共，雙手沾滿共產黨人及革命人民的鮮血，毫無悔罪之意，隻在桌子上捶了一拳說：
“我罪惡這麽大，共產黨能饒我嗎？”
他僅派第一路總指揮喻孟群出麵同解放軍接觸，對上麵提出的三點，推諉塞責，空洞地表示：
政治犯係軍統掌握，我不負責；
以前蔣介石叫我捉吳佩孚我都沒有同意，今天叫我捉蔣介石，我也辦不到；
工廠自有專人負責；
a我可保證市區安全。
11月29日中午，蔣介石在林園山洞召集一些頭目開會，出席會議的有顧祝同、楊森、錢大鈞、王叔銘、蕭毅肅、毛人鳳、蔣經國等。
會上，蔣介石神情沮喪，麵色陰沉地正式宣布：
“我現在決定撤出重慶。對重慶的大建築物即予破壞！”
他看了毛人鳳一眼。毛人鳳立即出去下令動手。
不一會，爆炸聲隆隆不絕地從遠遠近近的江南江北傳來。從窗口看出去，整個天空映得通紅。
山城重慶震顫了，它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破壞。
全市人聲鼎沸，驚惶失措，一片呼號、驚喊之聲……
蔣介石等人瞪著複仇的眼睛，注視著這滿天紅焰血光，半天沒有說話。
這時，閻錫山“戰鬥內閣”的財政部部長關吉玉顫巍巍地站起來向蔣介石說：
“總裁，還有十萬銀圓怎麽運走？”
“你怎麽不早安排好？”蔣介石嗬斥地瞪了關吉玉一眼，生氣地說，“現在，隻好把它交給經國了。”
“是，是，我馬上辦。”關吉玉誠惶誠恐地說。
會散了。蔣介石鐵青著臉，一會兒望著窗外，一會兒在室內踱來踱去。他一抬頭，猛然看見電燈光，怎麽電廠……
毛人鳳又匆匆進來報告：“委座，爆破計劃正在執行……”
但是，俞濟時卻進來說：“大溪溝電力廠的工人與爆破部隊發生衝突，部隊遭到傷亡。”
蔣介石瞪了一眼毛人鳳，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發出凶光，蔣介石指著毛人鳳說：“我馬上出發到白市驛機場。我的車子過後，你派人把從山洞到白市驛機場的公路涵洞全部破壞。”
毛人鳳連連應聲：“是。”
空軍司令王叔銘小心翼翼地向蔣介石輕聲說：
“白市驛機場內，空軍還有待修的四架飛機。”
蔣介石一揮手說：“待我們起飛後也全部破壞，一架也不要留給共產黨。”
等蔣介石驅車來到白市驛飛機場，機場上一片混亂。文武官員都在拚命搶著上飛機逃命。
這時，解放軍的槍炮聲已經很近了。蔣介石聽到炮聲，急匆匆登上飛機，還未坐穩，就命令立即起飛。蔣經國更忙亂異常，來不及把十萬元銀洋運上飛機。他隻好把十萬元銀洋丟在機場上。
特別使蔣經國吃驚的是：正當他要上飛機時，突然湧來一群憲兵，把飛機圍住，亂紛紛地嚷道：
“要跑大家一起跑，要留大家一起留！”
“快發給我們遣散費，不發就不能上飛機。”
七嘴八舌，人聲鼎沸，大有乘亂起哄的情勢。
蔣經國隻好叫部下抬了幾箱銀圓，當眾發放。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些帶不走的銀圓這時卻派上了用場，救了他們的急。
這時已是30日淩晨。蔣介石由重慶倉皇乘飛機逃往成都。楊森亦在這一天中午前率領他的衛戍總部及重慶市政府部分人員逃離重慶。
楊森命令羅君彤的三六一師、彭斌的內政部第二警察總隊，以及向文彬的重慶保警總隊同時向川西撤退，又令第二十軍一三三、一三四兩師由江北分道撤向川西，並電令駐涪陵的第二十軍七十九師楊漢烈部向川西速撤。楊森逃離重慶時，原擬由東大道經永川、榮昌、隆昌、內江往成都。但到璧山後，永川連電話也打不通了。原來此時解放軍第二野戰軍部隊已由江津下遊渡江，截斷蔣軍退路。這樣，楊森隻好改道北路到遂寧。恰好陳鞠旅奉胡宗南命令開赴成都，楊森就隨該旅向成都進發。
山城重慶在1949年11月底迎來了黎明的曙光，迎來了解放。鮮紅的曙光透過層層雲霧破霧而出，照耀著新生的山城。
第十兵工廠、第二十兵工廠、第二十一兵工廠、第二十五兵工廠、南岸第三十兵工廠和第三十一兵工廠、第五十兵工廠、軍械總庫、大渡口鋼鐵廠、長壽水電廠、大溪溝電力廠、小龍坎廣播電台，以及白市驛、九龍坡、珊瑚壩三個機場……
這一天是11月24日。蔣介石審閱過毛人鳳送來的破壞重慶計劃方案之後，叮囑說：
“白市驛機場要最後破壞，你有數嗎？”
毛人鳳點頭稱是。蔣介石又叮囑說：
“你馬上派人把綦江九孔大橋炸掉。還有，命令交警總隊將民生公司停泊在重慶的輪船管製起來。”
“是。”毛人鳳答應道，準備立即去執行。
“嗯？”蔣介石又突然問道，“中美合作所結束時移交給你們的催淚瓦斯彈還在嗎？”
“都在。”毛人鳳回答。
“馬上送到山洞林園來。”蔣介石命令道。
說罷，他提起筆，把毛人鳳送來的白公館、渣滓洞、新世界集中營關押的待處決人員的名單用力一勾，惡狠狠地撂給毛人鳳。
早在9月17日，蔣介石由成都飛重慶，就發生了美蔣特務在“中美合作所”秘密殺害抗日愛國將領楊虎城夫婦的慘案。楊的秘書宋綺雲一家也同時被害於“白公館”附近的鬆林坡。這是特務頭子毛人鳳、徐遠舉、周養浩和楊森、劉雨卿奉蔣介石密令幹的暴行。現在，蔣介石又要命令他們將中美合作所集中營裏關押的革命者和愛國人士斬盡殺絕。
毛人鳳見蔣介石提筆將名單全勾了，上前一步說：
“報告總裁，朱副院長來保周均時。”
“朱家驊要保周均時？”蔣介石感到驚訝，問，“為什麽？”
“朱副院長說周均時是一個文人，他是個有名望的教授，隻是說了幾句錯話。朱副院長向我擔保周均時不會是共產黨。”
這個周均時原來是同濟大學校長，國內著名的教授，因不滿蔣介石的統治，在校內公開說蔣介石是倒行逆施。蔣介石得悉後，命令軍統局將周均時秘密逮捕，囚禁於重慶。
朱家驊因和周均時在德國留學時曾是同學，曾經向蔣介石求情，想保釋周均時，蔣介石沒有同意。
朱家驊隻好請軍統局對周均時予以優待。因此，周均時在集中營看守所內的行動比其他政治犯較為自由。
11月19日，朱家驊向毛人鳳說情。毛人鳳做不了主，隻得硬著頭皮去向蔣介石懇求。誰知碰了個釘子，蔣介石根本不予通融，毛人鳳隻好不吭聲了。
蔣介石指著批好的名單對毛人鳳說：
“全部立即密裁！27日執行！”
11月27日，在重慶解放前夕，發生了震驚中外的中美合作所大屠殺的慘案，關押在渣滓洞和白公館的三百多名優秀革命幹部和愛國人士，像《紅岩》中所描寫的那樣都慘遭殺害。當時雖然有34個人越獄衝了出來，但大多數都壯烈犧牲了。這就是曆史上滅絕人性的“一一·二七”大血案。11月28日，解放大軍直逼重慶。
楊森前來向蔣介石報告：“瀘州郭汝瑰叛變，共軍已接近複興關。”蔣介石黯然神傷，他要死守重慶的希望已成泡影，不得不決定楊森的衛戍總部撤出重慶。
當時，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逼近重慶，劉伯承司令員派人策動楊森起義，向楊森提出三點：
生擒蔣介石；
保護渣滓洞革命人士不受殺害；
保護重慶工廠不遭到破壞。
楊森因自己一貫反共，雙手沾滿共產黨人及革命人民的鮮血，毫無悔罪之意，隻在桌子上捶了一拳說：
“我罪惡這麽大，共產黨能饒我嗎？”
他僅派第一路總指揮喻孟群出麵同解放軍接觸，對上麵提出的三點，推諉塞責，空洞地表示：
政治犯係軍統掌握，我不負責；
以前蔣介石叫我捉吳佩孚我都沒有同意，今天叫我捉蔣介石，我也辦不到；
工廠自有專人負責；
a我可保證市區安全。
11月29日中午，蔣介石在林園山洞召集一些頭目開會，出席會議的有顧祝同、楊森、錢大鈞、王叔銘、蕭毅肅、毛人鳳、蔣經國等。
會上，蔣介石神情沮喪，麵色陰沉地正式宣布：
“我現在決定撤出重慶。對重慶的大建築物即予破壞！”
他看了毛人鳳一眼。毛人鳳立即出去下令動手。
不一會，爆炸聲隆隆不絕地從遠遠近近的江南江北傳來。從窗口看出去，整個天空映得通紅。
山城重慶震顫了，它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破壞。
全市人聲鼎沸，驚惶失措，一片呼號、驚喊之聲……
蔣介石等人瞪著複仇的眼睛，注視著這滿天紅焰血光，半天沒有說話。
這時，閻錫山“戰鬥內閣”的財政部部長關吉玉顫巍巍地站起來向蔣介石說：
“總裁，還有十萬銀圓怎麽運走？”
“你怎麽不早安排好？”蔣介石嗬斥地瞪了關吉玉一眼，生氣地說，“現在，隻好把它交給經國了。”
“是，是，我馬上辦。”關吉玉誠惶誠恐地說。
會散了。蔣介石鐵青著臉，一會兒望著窗外，一會兒在室內踱來踱去。他一抬頭，猛然看見電燈光，怎麽電廠……
毛人鳳又匆匆進來報告：“委座，爆破計劃正在執行……”
但是，俞濟時卻進來說：“大溪溝電力廠的工人與爆破部隊發生衝突，部隊遭到傷亡。”
蔣介石瞪了一眼毛人鳳，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發出凶光，蔣介石指著毛人鳳說：“我馬上出發到白市驛機場。我的車子過後，你派人把從山洞到白市驛機場的公路涵洞全部破壞。”
毛人鳳連連應聲：“是。”
空軍司令王叔銘小心翼翼地向蔣介石輕聲說：
“白市驛機場內，空軍還有待修的四架飛機。”
蔣介石一揮手說：“待我們起飛後也全部破壞，一架也不要留給共產黨。”
等蔣介石驅車來到白市驛飛機場，機場上一片混亂。文武官員都在拚命搶著上飛機逃命。
這時，解放軍的槍炮聲已經很近了。蔣介石聽到炮聲，急匆匆登上飛機，還未坐穩，就命令立即起飛。蔣經國更忙亂異常，來不及把十萬元銀洋運上飛機。他隻好把十萬元銀洋丟在機場上。
特別使蔣經國吃驚的是：正當他要上飛機時，突然湧來一群憲兵，把飛機圍住，亂紛紛地嚷道：
“要跑大家一起跑，要留大家一起留！”
“快發給我們遣散費，不發就不能上飛機。”
七嘴八舌，人聲鼎沸，大有乘亂起哄的情勢。
蔣經國隻好叫部下抬了幾箱銀圓，當眾發放。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些帶不走的銀圓這時卻派上了用場，救了他們的急。
這時已是30日淩晨。蔣介石由重慶倉皇乘飛機逃往成都。楊森亦在這一天中午前率領他的衛戍總部及重慶市政府部分人員逃離重慶。
楊森命令羅君彤的三六一師、彭斌的內政部第二警察總隊，以及向文彬的重慶保警總隊同時向川西撤退，又令第二十軍一三三、一三四兩師由江北分道撤向川西，並電令駐涪陵的第二十軍七十九師楊漢烈部向川西速撤。楊森逃離重慶時，原擬由東大道經永川、榮昌、隆昌、內江往成都。但到璧山後，永川連電話也打不通了。原來此時解放軍第二野戰軍部隊已由江津下遊渡江，截斷蔣軍退路。這樣，楊森隻好改道北路到遂寧。恰好陳鞠旅奉胡宗南命令開赴成都，楊森就隨該旅向成都進發。
山城重慶在1949年11月底迎來了黎明的曙光，迎來了解放。鮮紅的曙光透過層層雲霧破霧而出，照耀著新生的山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