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董家小樓謝年
時間過得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不知不覺已經到年底了，學校馬上就要放寒假了。這學期馮老師感到自己做了不少工作。她初來後塘中心小學，一時人生地不熟，工作也無從著手，又是獨當一麵，上級交給她的任務也很繁重，但在領導的幫助下和自己的努力下，對當地的情況也慢慢熟悉了，工作也一件一件落實，並且通過半年的努力，整頓了唐家漕村和陸家莊支部，在學校裏做了鍾士康先生的統戰工作，幫助假家庭和組織上也做了一些工作，並且在學校裏發展了兩名黨員，為她在鄞西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現在根據上級指示，下學期還能調到離西城隻有四五裏路的唐家漕村宗文小學教書。這樣以後到西城橋家裏送情報和看孩子就更近、更方便了，心裏感到還欣慰。她也常想到李健民，但消息很少，隻知道他們在山東一帶，常與國民黨軍隊打仗。她也時刻記掛著丈夫的安危，但是自己身在南方，不在他身邊，也無能為力，再加上工作一忙，也就一天挨一天地過去了，隻盼著他們能早日打回寧波來。到那時候他們一家就能團圓了。但這日子要等多久，她是不知道的。好在現在她離“家”近了，孩子也得到安置，特別是小平山，她可以每禮拜六都到西城“家”裏去看看他，她也感到很高興了。
學期結束，很快就要過年了。放寒假時，她到“家”裏去看小平山，陸子奇對她說，她們“家”裏打算在農曆十二月廿八謝年，到時候她想把陳愛中、吳家安叫來，把鍾士康先生也請來，還有把和蘭姐姐也請來，“我們辛辛苦苦忙了一年，請大家到我們‘家裏’來吃一頓年糕湯”。和蘭聽了點點頭，感到很高興。
那天早上，和蘭老師一早就來到姐姐馮儀教書的布政小學。緣山聽說今天媽媽要帶他到弟弟地方去，一直跟著外婆和姨媽生活的緣山可高興了。吃過中飯他就跟著表哥，要求媽媽帶他去見弟弟。正好當時學校也放假了，於是和蘭老師和她姐姐就帶著各自的兒子毛健民與緣山先乘航船到西郊，然後從航船埠頭慢慢地走著來到693號的“家”裏。到那裏時，陸子奇正好在門口望著她們。一見到她們來了，小平山就拉著“媽媽”陸子奇的手跑了出來，於是三個小家夥也歡天喜地相見了，緣山特別高興，他跟著弟弟和毛健民奔上跑下地在樓上樓下玩耍，陸子奇拿出正月裏請客人的一些瓜子、花生、年糕幹等食物讓孩子們吃。吃點心時，陸子奇還叫張英包了一些湯團讓孩子們吃，當然難得的裹湯團大人們也吃一點。到了傍晚，和蘭老師就帶著小平山到航船埠頭去接來客。她們站在西城橋邊，先接到了鍾士康。鍾士康一見和蘭老師和小平山站在埠頭，高興地老遠路叫“馮老師”，然後小平山也跟著叫“外公！外公！”，把鍾士康叫得高興得張著嘴直笑：“嗬，我的小外孫真懂事！我的小外孫真乖！”走到家裏見陳愛中和吳家安也早已在那裏。陳愛中一見鍾士康來了，非常高興地從裏麵迎了出來：“嗬，士康先生，你好你好！難得你來，快請進！快請進！”
他們走進門時，見陸子奇和保姆張英她們已經扛開了八仙桌凳，同時在八仙桌上的祭盤裏擺上了一個大豬頭、一隻大公雞，與一條大鯉魚。大豬頭和大公雞的嘴裏都橫咬著一根蔥。此外放在祭盤裏的還有年糕和麻糍，上橫頭擺放著兩把單背椅。前麵蠟燭台裏點起了兩支四兩燭、三炷香，桌子前還放了一隻燒錫箔的舊臉盆。
過了一會兒，見蠟燭香都燒得快滅了，陳愛中說：“我趕了許多路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快快開飯吧。”陸子奇說：“好好，大家整理一下，就吃飯吧。”於是陸子奇將蠟燭台和香爐等不用的東西都搬了進去，叫張英再炒幾個熱菜來。吳家安就走進廚房，幫著張英把豬頭和大公雞切開了，放進幾個大盆子裏搬出來。他們又叫張英把酒壺裏的老酒再拿回去燙一燙拿出來。陸子奇請鍾士康和陳愛中坐上橫頭，下麵三橫頭就是馮儀、和蘭老師與陸子奇、吳家安。緣山、平山就坐在他們媽媽和姨媽的旁邊。多一個毛健民，陸子奇就再拉來一個小凳子讓毛健民坐在她的身邊。本來陸子奇也想叫張英一起上桌吃的，可是看看座位也沒有了，張英說：“我在廚房忙，等下來吃。”陸子奇看還要炒幾個小菜，也就讓張英忙去。
坐下來後，陳愛中先向鍾士康斟老酒：“士康先生，真難得你來，往日隻有我們相煩你，老在你家吃飯宿夜，今天難得把你請來吃餐年糕湯，我就代表我的朋友們敬你一杯吧！”鍾士康忙把酒杯蓋住了，說：“我不會喝酒，我不會喝酒。老陳你自己斟，你自己斟。”
陳愛中給他倒了半杯說：“稍稍來一點，意思意思。這一年來，我們來到西鄉平原，在這裏立住腳，多虧了士康先生啊！士康先生，我在這裏代表四明工委謝謝您，您幫助我們太多了，您是我們真正的朋友，我們衷心地感謝您！來，士康先生幹杯！”
鍾士康看陳愛中這樣熱情，就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連聲說：“謝謝，謝謝！我沒有為你們做什麽事，感到很慚愧，今後你們有什麽事要我辦，你們盡管說，不要客氣。”
接著，陳愛中又給大姐馮儀斟滿了一杯，再給自己斟，然後把錫酒壺推給陸子奇說：“你們自己來吧，我不曉得你們的酒量。”陸子奇也不客氣，拿過酒壺就給和蘭老師和自己斟了一點。陸子奇和馮和蘭老師也高興搬起酒杯，向鍾校長敬酒。然後大家就隨便地吃喝。孩子們吃了幾塊豬頭肉和雞肉，抓了一把花生就跳下凳子到外麵塘河邊玩去了，大人們繼續喝酒。老酒吃好，張英給每人搬來一大碗雞汁年糕湯。大家吃得很開心，一直吃到八九點鍾才各自回家。
學期結束，很快就要過年了。放寒假時，她到“家”裏去看小平山，陸子奇對她說，她們“家”裏打算在農曆十二月廿八謝年，到時候她想把陳愛中、吳家安叫來，把鍾士康先生也請來，還有把和蘭姐姐也請來，“我們辛辛苦苦忙了一年，請大家到我們‘家裏’來吃一頓年糕湯”。和蘭聽了點點頭，感到很高興。
那天早上，和蘭老師一早就來到姐姐馮儀教書的布政小學。緣山聽說今天媽媽要帶他到弟弟地方去，一直跟著外婆和姨媽生活的緣山可高興了。吃過中飯他就跟著表哥，要求媽媽帶他去見弟弟。正好當時學校也放假了，於是和蘭老師和她姐姐就帶著各自的兒子毛健民與緣山先乘航船到西郊，然後從航船埠頭慢慢地走著來到693號的“家”裏。到那裏時，陸子奇正好在門口望著她們。一見到她們來了，小平山就拉著“媽媽”陸子奇的手跑了出來，於是三個小家夥也歡天喜地相見了，緣山特別高興，他跟著弟弟和毛健民奔上跑下地在樓上樓下玩耍，陸子奇拿出正月裏請客人的一些瓜子、花生、年糕幹等食物讓孩子們吃。吃點心時，陸子奇還叫張英包了一些湯團讓孩子們吃，當然難得的裹湯團大人們也吃一點。到了傍晚，和蘭老師就帶著小平山到航船埠頭去接來客。她們站在西城橋邊，先接到了鍾士康。鍾士康一見和蘭老師和小平山站在埠頭，高興地老遠路叫“馮老師”，然後小平山也跟著叫“外公！外公！”，把鍾士康叫得高興得張著嘴直笑：“嗬，我的小外孫真懂事！我的小外孫真乖！”走到家裏見陳愛中和吳家安也早已在那裏。陳愛中一見鍾士康來了，非常高興地從裏麵迎了出來：“嗬，士康先生，你好你好！難得你來，快請進！快請進！”
他們走進門時，見陸子奇和保姆張英她們已經扛開了八仙桌凳，同時在八仙桌上的祭盤裏擺上了一個大豬頭、一隻大公雞，與一條大鯉魚。大豬頭和大公雞的嘴裏都橫咬著一根蔥。此外放在祭盤裏的還有年糕和麻糍，上橫頭擺放著兩把單背椅。前麵蠟燭台裏點起了兩支四兩燭、三炷香，桌子前還放了一隻燒錫箔的舊臉盆。
過了一會兒，見蠟燭香都燒得快滅了，陳愛中說：“我趕了許多路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快快開飯吧。”陸子奇說：“好好，大家整理一下，就吃飯吧。”於是陸子奇將蠟燭台和香爐等不用的東西都搬了進去，叫張英再炒幾個熱菜來。吳家安就走進廚房，幫著張英把豬頭和大公雞切開了，放進幾個大盆子裏搬出來。他們又叫張英把酒壺裏的老酒再拿回去燙一燙拿出來。陸子奇請鍾士康和陳愛中坐上橫頭，下麵三橫頭就是馮儀、和蘭老師與陸子奇、吳家安。緣山、平山就坐在他們媽媽和姨媽的旁邊。多一個毛健民，陸子奇就再拉來一個小凳子讓毛健民坐在她的身邊。本來陸子奇也想叫張英一起上桌吃的，可是看看座位也沒有了，張英說：“我在廚房忙，等下來吃。”陸子奇看還要炒幾個小菜，也就讓張英忙去。
坐下來後，陳愛中先向鍾士康斟老酒：“士康先生，真難得你來，往日隻有我們相煩你，老在你家吃飯宿夜，今天難得把你請來吃餐年糕湯，我就代表我的朋友們敬你一杯吧！”鍾士康忙把酒杯蓋住了，說：“我不會喝酒，我不會喝酒。老陳你自己斟，你自己斟。”
陳愛中給他倒了半杯說：“稍稍來一點，意思意思。這一年來，我們來到西鄉平原，在這裏立住腳，多虧了士康先生啊！士康先生，我在這裏代表四明工委謝謝您，您幫助我們太多了，您是我們真正的朋友，我們衷心地感謝您！來，士康先生幹杯！”
鍾士康看陳愛中這樣熱情，就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連聲說：“謝謝，謝謝！我沒有為你們做什麽事，感到很慚愧，今後你們有什麽事要我辦，你們盡管說，不要客氣。”
接著，陳愛中又給大姐馮儀斟滿了一杯，再給自己斟，然後把錫酒壺推給陸子奇說：“你們自己來吧，我不曉得你們的酒量。”陸子奇也不客氣，拿過酒壺就給和蘭老師和自己斟了一點。陸子奇和馮和蘭老師也高興搬起酒杯，向鍾校長敬酒。然後大家就隨便地吃喝。孩子們吃了幾塊豬頭肉和雞肉，抓了一把花生就跳下凳子到外麵塘河邊玩去了，大人們繼續喝酒。老酒吃好，張英給每人搬來一大碗雞汁年糕湯。大家吃得很開心，一直吃到八九點鍾才各自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