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小西天的閻西去南郊磚窯參加會議的時候,身邊足足跟了二三百號人,這根本不像是去開會的,反而是像去打仗的,應該是對咱們早有提防,閻西這個人不簡單,小心謹慎,奸猾得很,小西天可是Y市目前勢力最大的黑幫,看來咱們得從長計議了。”鄭軍說道。
“早有防備?難道是算到了咱們會去硬闖會場?有意思,原計劃不變,今天說什麽也不能放跑程萬山父子,就算對方有準備,我也一定要殺了他,閻西防著咱們硬闖會場,那咱們就讓他好好看看咱們的實力,提防是一回事,防不防得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蒲陽說道。
他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精光,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陽哥,有什麽吩咐?”接電話的人聲音低沉到了極致,聽的人毛骨悚然,感覺就像是坐穿了牢底的巨獸,渾身上下都是苦苦壓抑著的,渴望爆發的獸性。
“帶上基地裏的衝鋒槍和所有的子彈,你不是想殺人麽?今天給你個機會。”蒲陽說道。
“謝謝陽哥。”電話裏的那人依舊是聲音低沉的答應道,隻不過那低沉之中,多麽幾分嗜血的興奮。
接電話的人叫常鬆,現在正坐在基地的一間臥室裏,蒲陽這次行動,一開始並不想帶他,因為這個人現在的確有點不正常。
真的很不正常,因為實在是被壓抑的太久了,三個月的訓練,毫不誇張的說,劉樹森是把常鬆當畜生一樣訓的,接連不斷的給他施加壓力,一分一毫也不曾放鬆,而常鬆隻能是咬著牙堅持下來。
三個月之後,常鬆變了,瞳孔中蒙上了一層紅紅的血色,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見到蒲陽的第一句話就是:
“陽哥,我想殺人!”
他真的太需要發泄了!
為此,蒲陽還專門給劉樹森教官打了個電話,詢問常鬆的情況,劉樹森教官給出的答案是,常鬆現在的獸性已經大於人性了,輕易不要讓他出手,怕鬧出事,但是如果時間放得太長,也會把他憋壞,最好還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發泄掉心中壓抑的獸性,就會好很多。
蒲陽認真考慮了劉樹森的建議,他決定等向Y市黑幫全麵開戰的時候就放出這個凶氣逼人的大殺器,不過現在看來,怕是不用等到那個時候了。
車子在距離廢棄磚窯還有姨媽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眾人徒步摸了過去,鄭軍已經和蹲守在此處的觀星堂兄弟取得聯係,雙方見麵,看了看時間,剛好是下午三點整,蒲陽直接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六家幫派的人已經聚齊,進入磚窯內部了。”這名小兄弟回答道。
“總共有多少人?”蒲陽問道。
“包括開山幫在內,六大幫派都是帶了四五十人前來,加起來也有三百之數。”小兄弟回答道。
“六大幫派的老大都來了?”蒲陽問道。
“來了,我親眼看見他們進去的,這不,全都開的麵包車,都在磚窯門口停著呢。”小兄弟伸手指了指停車場一樣的磚窯門前的空地,說道。
“咱們的兄弟在哪兒?”蒲陽問道。
“都是分散開來隱藏的,已經整個把磚窯給包圍了。”小兄弟說道。
“對方有沒有在磚窯外麵設置哨崗?”蒲陽問道。
“有,兩個人,不過那些老大們剛剛進入磚窯,我就把那兩個哨崗給幹掉了,利用這些麵包車的阻隔,他們根本沒發現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小兄弟說道。
“哦?不錯,已經有點強者風範了。”蒲陽有些驚喜的說道,對這名小兄弟十分滿意。
“多謝陽哥誇獎,我隻是觀星堂中普普通通的一名成員,這種事情我們觀星堂的所有成員都能夠做到。”這名小兄弟也不貪功,隻是抿嘴笑了笑,說道。
“陽哥,九龍堂和閑雲堂兩個堂口加起來,有五六百人,對麵的話,磚窯內有三百人,算上閻西帶的二三百人,雙方人數基本上差不多,要進去嗎?”鄭軍問道。
“知道閻西帶來的人埋伏在哪兒嗎?”蒲陽問道。
“這個當然,我們在六大幫派總部負責蹲守的人都不止一個,發現閻西帶了大量人手出發之後,就已經分出人來進行跟蹤了,根據剛剛傳回來的消息,閻西的那二三百人到了地方之後都沒下車,就在路邊找地方停了下來,一旦閻西這邊命令下達,他們能很快的驅車趕來參戰。”鄭軍說道。
蒲陽心中一動,對觀星堂的這一連串表現十分欣慰,三個月的訓練果然不是白白進行的,沒有浪費社團的辛苦投入。
“這個閻西能想到帶人來提防咱們偷襲,就不愧為Y市七大黑幫之首了,咱們要想真的統一Y市的黑道,那小西天必然會成一大勁敵,既然閻西帶人來了,那就幹脆別走了,關鵬,你閑雲堂的三百人對付小西天的三百人,你有沒有信心?”蒲陽問道。
“當然有!觀星堂的兄弟們脫胎換骨,我們閑雲堂的兄弟們也不是去睡覺享清福的啊,陽哥試試就知道了!”關鵬自信的說道。
“好,鄭軍,把跟蹤小西天的那名兄弟的電話給關鵬,關鵬帶領閑雲堂的兄弟去把小西天的人全部搞定,咱們就來個釜底抽薪,先斷了他的援兵。”蒲陽說道。
“交給我吧,一定讓他們有去無回,也權當是給我們閑雲堂的兄弟一個練兵的機會,檢驗一下我們的戰鬥力!”關鵬摩拳擦掌的說道,看到觀星堂的兄弟們已經一個一個的開始露臉了,他心裏急啊。
“去吧,先找好位置埋伏起來,不要打草驚蛇,待會兒等我電話,兩邊一起動手。”蒲陽安排道。
“得令!兄弟們,幹活了!”關鵬把鄭軍告訴他的聯係方式存到手機裏,大手一揮,率先躥了出去。
“陽哥,咱們什麽時候動手?”李炫君問道。
“先不用著急,我在等一個人。”蒲陽說道。
“陽哥說的是常鬆吧?”鄭軍問道。
“嗯。”蒲陽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一道魁梧健碩的身影朝蒲陽這邊狂奔而來,高抬腿,輕落足,感覺像是武俠小說裏的武林高手。
待他跑到近前細看,我滴個乖乖。
隻見他剃著油光瓦亮的大光頭,雙眼泛紅如同獸性初醒,臉色陰沉如同烏雲密布,外麵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大風衣,裏麵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看上去是有點不搭調,不過這個時候,可沒人在乎他穿的衣服搭不搭調,因為,眾人的目光已經全被他手中抱著的一挺衝鋒槍和身上盤著的子彈給吸引了。
沒錯,他的大風衣就是個掩飾,身上掛滿了成串的狙擊槍子彈,足有四五百發,換了一般人,光是這些子彈的重量,都能壓的他走不動路了,可常鬆卻能背負著這些子彈,手裏還抱著一挺衝鋒槍一路狂奔,臉不紅氣不喘,這身體素質,就夠人驚歎的。
“陽哥,我來了。”常鬆雙唇微動,沉聲說道。
“就等你呢,一會兒聽我指揮,叫你來還是以防萬一,你殺傷力太大,除非對麵拚死抵抗,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吧,這次我們天陽的目標是統一Y市的黑道,有你發揮的地方。”蒲陽說道。
“收到。”從常鬆的喉嚨裏,吐出了兩個字。
“鄭軍就別進去了,以後這件事我不再強調,無論到任何時候,觀星堂一幹人等概不參戰,至於收集情報時的單兵作戰,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蒲陽說道。
“好,我在外麵望風。”鄭軍答應道。
“九哥,讓你的人現身吧,磚窯外麵的崗哨已經被清除了,咱們可以毫無阻礙的闖進去了。”蒲陽說道。
“好嘞!”李炫君答應一聲,一條早已準備好的短信,就被群發了出去,這是他下達行動指令的方式,頓了三秒,就看見數百人影從磚窯附近的各個方向閃身而出,都是穿著統一的迷彩作訓服,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手裏都拿著一柄明晃晃的短劍,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寒光奕奕,而且蒲陽知道,他們每個人身上裝備的武器都不止手中那一柄短劍,腰上、小腿上不知道盤著多少把長短不一、造型各異的刀子呢。
與此同時,蒲陽也從埋伏的地點探出身來,別在腰後的雙槍,已經被他拿在了手中,彈夾裏填滿了子彈,保險直接被拉開,隻要手指輕輕一動,就可以隨時開槍射擊。
於冰和劉鋒一左一右緊緊的跟在蒲陽身後,劉鋒手裏提著一柄短刀,於冰則是赤手空拳,她的腰上也別著一把手槍,但是卻沒有拔出來用。
李炫君、陳默等人也是緊緊地跟上,一行人控製著下腳時發出的動靜,繞過磚窯門口停著的麵包車,幾個大步就衝到了磚窯門前,常鬆有意的落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