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比賽這事兒蒲陽雖然知道情由,心裏替郭琦和葛辰著急,但是暫時也幫不上忙,隻能關注後續的發展,再采取相應的對策了,自從擔任社團聯合會會長以來,葛辰成長的很快,蒲陽和葛辰的關係也很微妙。
從天陽的角度來說,蒲陽是葛辰的老大,但是從社團聯合會的角度來說,葛辰又是蒲陽的會長,兩個人在不同的組織中互有從屬關係,又都在各自領導的組織中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可以說是密切合作又不互相幹涉。
蒲陽在書桌前坐了下來,調試好電腦之後,順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軍事方麵的雜誌來看,現在他的書架上基本全是這一類的書籍和雜誌,用來了解熱兵器發展史和目前國內甚至全世界最先進的前沿軍事科技,還惡補了關於槍械構造和原理這方麵的知識,這是標準的學院派風格,在進行具體的實踐訓練之前,先把理論基礎打的紮紮實實,如此一來,就是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等正式的訓練開始之後,也會上手的比較快。
“大柱,這幅Y市的地圖你可是從上學期就開始看了啊,有那麽吸引人麽?”看雜誌的空檔,蒲陽偶爾轉過頭瞄一眼,發現王大柱還在全神貫注的看著一張Y市的地圖,地圖上麵被他寫寫畫畫的標注出了各種記號。
“嘿嘿,我有強迫症,無論走到什麽地方,都要把當地的環境弄的非常清楚,把地圖背的特別熟,慢慢的在腦子裏麵構建出整座城市的空間模型,不然的話我就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王大柱憨笑著說道。
“那現在記的怎麽樣了?你是要把自己活生生的變成一個人肉地圖啊。”蒲陽笑道,同時心中暗暗折服,就算是強迫症,王大柱的這份毅力也挺令人敬佩的。
“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新城區和老城區全部記住了,開發區那邊還有點模糊和不確定,我準備找時間坐公交去那邊轉一圈,就能把腦子裏的模型補充完整了。”王大柱說道。
“你所說的全部記住是什麽意思?記住主要建築物?主要街道?還是什麽?”蒲陽好奇的問道。
“這些全有啊,但凡是地圖上標注出來的我都能記住,要不你再考考我,正好看看我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王大柱躍躍欲試的說道。
“那你把新城區複興大廈附近的環境說一下。”蒲陽隨口說道。
“行啊!複興大廈地處新城區核心商業圈稍微偏東南一點的位置,城東路和南豐路交叉口向南四百五十米路東,門口就是公交站牌,附近有一家連鎖酒店……”王大柱痛快的答應一聲,連思考都沒思考就脫口而出,差不多是把以複興大廈為中心周圍那一整片的環境全說的清清楚楚,浦陽之所以拿複興大廈作為考題,也是因為他去過那個地方,對附近的環境也有過觀察,就看看王大柱說的能不能和自己記憶中的對上號,結果絲毫不差,而且王大柱說的可比自己記住的詳細多了。
“停停停,看我的臉,看到什麽東西了嗎?”蒲陽抬手打斷了還在滔滔不絕的王大柱,問道。
“什麽東西?胡子沒刮?”王大柱一臉迷茫。
“看見沒,一個大寫的服字!”蒲陽指著自己的臉,笑著說道。
“哈哈,原來陽哥也懂幽默。”王大柱撓著頭笑道。
二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蒲陽的QQ響了,發消息的人是朱聰。
“陽哥,你去網吧了?怎麽還掛著QQ,這個可不安全啊,容易被盜號。”朱聰說道。
“沒,我和於冰一人買了一台電腦,平時陪她玩遊戲的時候方便點兒。”蒲陽回複道。
“陽哥買電腦了?那太好了,你這會兒沒有在和冰姐玩遊戲吧?”朱聰問道。
“沒有啊,我這邊剛把電腦調好,於冰在午睡呢,有什麽事兒你說。”蒲陽說道。
“我想給陽哥推薦一部電影看。”朱聰道。
“給我推薦電影?為什麽?新上映的大片?”蒲陽不解的問道。
“不是,是一部老電影了,德國的,我已經反複看這個電影好幾遍了,感覺很有必要推薦給陽哥看一下,我給你一個鏈接,你點開之後就可以直接在線觀看。”朱聰道。
“這部電影有什麽特殊的教育意義?”蒲陽問道。
“算是吧,我這兩天一直在自習室(由詩雲書社改建而成)值班,閑來就看了很多世界著名黑幫和中國傳統黑幫的發展史,想看看人家是怎麽做大做強的,結果這一看就看上了癮,還真看出了一點門道。”朱聰說道。
“哦?說說,你看出了什麽門道。”蒲陽也來了興趣。
“我感覺但凡成功的社團,都和宗教有異曲同工之處。”朱聰說道。
“宗教?”蒲陽一愣。
“沒錯,就是宗教,幾乎所有能夠長久存在的社團內部其實都類似於一個嚴密的宗教組織,無論是人員的結構還是幫規和教義的相似程度,但是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其實是一種儀式感。”朱聰認真的說道。
“你繼續說。”蒲陽隻打了四個字。
“儀式感通常可以理解為一種神聖化的過程,我們國家的人宗教意識很淡薄,某些少數民族還可以,但總體上是這樣,但是你看國外的那幾大宗教,信徒們經常會以宗教的名義做出很多令人覺得難以想象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自我苦修甚至是發動戰爭,這是宗教在精神層麵的統治力和凝聚力,而這種統治力和凝聚力源於一種強烈的儀式感。
每個宗教的信徒在入教之初都會經曆某種特殊的儀式才會被宗教所認可,這樣就最大限度的強化了他對於自身宗教身份的認同,這一點非常重要,這種儀式感就是一種把宗教神聖化的過程。
為什麽會有黑幫教父這個詞?不就是把黑社會團體和宗教聯係在一起嗎?在一些龐大的黑社會組織中,他們老大的權威就和宗教中的教父一樣,擁有一種類似神權的至高無上的威信,陽哥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咱們高中的時候都看過壞蛋,壞蛋裏麵的洪門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否真的存在,但是他有一點是值得重視的,就拿謝文東競爭洪門大哥的那一段,就是經過了很隆重的儀式,而東心雷也說過,每一個正式的洪門弟子在加入洪門的時候都要拜見祖師爺,都要經過門內的認可才行,在經過了這種十分神聖的儀式之後,洪門弟子的凝聚力才會無比的強大,把對社團的忠誠上升到一種信仰的高度,慢慢的其實就是一種宗教化的過程啊。”朱聰在聊天界麵上飛快的打字道。
“你是想讓天陽往後的發展也借鑒這種模式?”蒲陽不笨,相反,他可是所有天陽兄弟裏麵成績極為突出的,長期以來大量的閱讀也讓他稱得上是見識廣博了,朱聰這麽一說,蒲陽就明白了過來。
“沒錯,我建議強化社團內部的儀式感,隻要我們不是抱著暴發戶的心態賺一筆就走,那為了社團的長期發展,就絕對有必要這麽做,儀式化、神聖化,往往能夠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朱聰回答道。
“你給我推薦的電影也是這樣的?”蒲陽看到朱聰發給自己一條鏈接,點開之後是一部名為《浪潮》的電影。
“是的,《浪潮》雖然是德國電影,但是是以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的一次真實的教學實驗為藍本而改編,探究的起點是“法西斯主義或者說獨裁統治如何在現實中成為可能,強調的核心是紀律鑄造力量,團結鑄造力量,行動鑄造力量,具體的我不多說,相信陽哥看過之後就會明白,反正我看完之後,整個後脊梁骨都是濕的,出了一身冷汗。”朱聰說道。
“好,我現在正好有時間,認真的看一下這部電影,你等我看完之後給你打電話。”蒲陽說道。
“好,那陽哥你先看,我不打擾了。”朱聰道。
兩個小時以後,蒲陽撥通了朱聰的電話。
“怎麽樣陽哥?”朱聰應該是一直在等蒲陽的電話,所以接的很快,焦急的問道。
“的確是一部能引人深思的電影,我考慮過了,這個事兒交給你來辦,讓力子和聽風堂的兄弟協助你,先製定一個大體的方案,都需要在哪些方麵加以調整,比如特定的儀式、特定的標誌等等,你拿出方案之後咱們再做進一步的商量。”蒲陽說道。
“沒問題!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朱聰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那你先去做吧,有什麽困難可以隨時跟我聯係。”蒲陽囑咐道。
“明白!”朱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