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不算很亮,甚至略顯昏黃暗淡,抬頭一看,用的是農村很常見的四十五瓦的燈泡,房子沒有經過絲毫的裝修,毛地毛牆,因為從來不住人,屋裏有一個冷颼颼的寒氣。
地上擺著大大小小的帆布包,看上去有些淩亂,關文等人都沒有動,等著蒲陽的命令。
“拆,看看都有什麽。”蒲陽一邊說著,直接拉開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帆布包,關文等人得到蒲陽的許可之後,也各自拉開了地上所有的帆布包。
五個人全都傻眼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這幾包東西裏麵,我隻見過這一包裏裝的,而且從沒見過這麽多。”蒲陽嘿嘿笑著說道。
“我也一樣,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李炫君興奮的說道,兩眼都在噌噌的放光。
“你是管錢的,你說這一包錢能有多少?”蒲陽問關文道。
“讓我提提看有多重,稍微估算一下,這些全都是房產地契,陽哥你審驗一下。”裝著現金的那個帆布包裏最上麵放著的是一遝房產證之類的證件手續,關文把這些東西取出來遞給蒲陽,自己用力的把帆布包提了起來。
蒲陽接過關文遞來的東西,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這裏麵不僅包括了新華幫名下的洗浴中心、酒吧、超市的手續證件,還有詩雲書社、柳子胡同甚至這間房子的手續應有盡有,一樣不少。
“我估摸著得有個三四百萬的樣子吧。”關文掂量了一下之後,說道。
“你說多少就多少了,回頭自己數清楚自己存,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粉吧?”蒲陽把目光轉向另一包東西。
“嗯,這玩意兒我倒是見過,這麽大一包得有幾十公斤,純度高的白粉一克就能賣出好幾千,就算純度低一點兒一克也得好幾百,這幾十公斤的白粉得有千八百萬吧,新華幫的底子可是真厚啊。”李炫君以前曾一度淪為癮君子,說起這方麵,他最有發言權,饒是現在已經成功戒毒了,但是看到數量如此巨大的白粉,他還是有點不淡定。
“這十柄武器當中有四把唐刀,三把短劍和三把匕首,質量都是上乘,做工很精細,內行貨。”和其他人的關注點不同,劉鋒從拉開這個帆布包之後就一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包裏的武器。
“不錯,回去看看誰適合用什麽,給大夥分了。”蒲陽說道。
“我能不能先預定一把短劍?”劉鋒一臉期待的問道。
“看上的話現在就拿走,還預定什麽。”蒲陽大氣的說道。
“那我要這把,謝謝陽哥!”劉鋒視若珍寶一般挑選了一把短劍,連劍鞘一起小心翼翼的別在腰間,起身向蒲陽鞠了一躬,說道。
“客氣什麽,以後和大家相處不必那麽多拘束,慢慢習慣吧。”蒲陽拍了拍劉鋒的肩膀說道,因為劉鋒一直都是跟著劉老先生生活在深山老林裏,很少和外界接觸,在人際關係的交往上顯得很遲鈍,往往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感,好像在社團裏就認蒲陽一個人,其他人都是愛答不理的,這一點蒲陽一直希望劉鋒能夠慢慢改變。
“剩下的這些就都是軍火了,這一包是手雷、這一包是手槍、這一包是子彈,這還有兩把衝鋒槍和兩把狙擊槍,具體的型號不知道,反正在電影裏都見過。”於冰也說道。
“和小說裏的謝文東遇到了一樣的情況,突如其來從天而降一筆軍火,但是沒有識貨的人,看來隨後也得想辦法找幾個退伍軍人之類的來幫忙了,隻可惜小刀這才剛入伍不長時間,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另想辦法吧。”蒲陽若有所思的說道。
“以前三中的門衛虎子不就是退伍老兵麽,你和他關係還挺好的,要不去找找他試試,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其他能找的人。”於冰想了想說道。
“嗯,虎哥這個人我也想到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幾斤幾兩,反正有生於無,先找找看吧。”蒲陽點了點頭。
“陽哥,現在是怎麽辦?東西直接帶走,還是暫時留在這裏另作處理?”李炫君問道。
“現在就是不確定這個地方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而且有沒有其他人還掌握著這裏的鑰匙。”蒲陽為難的說道。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一個在宅子裏待著呢,另外的五個人都死了。”關文肯定的說道。
“那就行了,東西先放在這兒,咱們一下也帶不走,得準備周全之後再做處理,反正也跑不掉,這些手續和證件帶走,這兩天就能用上。”蒲陽把手裏的手續和證件往懷裏一揣,說道。
“那就走吧,知道這裏到底放著什麽東西,心裏就踏實了。”關文說道。
“到手的成果固然可喜可賀,但是咱們和新華幫之間的戰鬥可還沒有徹底結束啊,接下來的幾天還有的忙,快走吧,其他人在宅子裏估計都等心焦了。”蒲陽笑著說道。
關文最後一個出來,反身鎖好房門,這才和大家一塊下樓,又驅車離開小區,返回了宅子。
“陽哥回來了!”蒲陽走後,眾人都沒有坐,還是站在大廳裏各自聊著天,看到蒲陽幾人進來之後,都是一臉好奇,但是誰也不敢先問,一個個嘿嘿傻笑。
“收獲頗豐,至少我們幾個是很滿意,具體是什麽東西咱們回頭再說。”蒲陽簡單的交代了一句,沒等其他人說話,他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其他人見狀隻得繼續忍耐著好奇心了,但至少心裏踏實了,連蒲陽等人都覺得很滿意的東西,那就絕對差不了。
蒲陽的電話打給了莊清華。
“喂,我是莊清華。”電話剛一撥通就被接了起來,莊清華看來已經等這個電話很久了。
“老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莊局長果然是個明白人,今天晚上的行動,咱們配合的不錯,伊利亞特酒吧的事兒莊局長應該已經在處理了吧?就麻煩莊局長了,明天咱們還得繼續配合啊,你帶人掃蕩,我負責接手,咱們一走一過就能把事情搞定了,我這個人很公平,莊局長這麽配合,我也不會令莊局長失望的,讓令公子和莊局長說幾句,也好讓莊局長放心來,莊少爺,告訴你爸爸,我們有沒有虧待你。”蒲陽撕掉了莊忻博嘴上的膠帶,把電話放在了他耳邊。
不知道是驚嚇過度還是怎麽著,莊忻博並沒有想象中的放聲大哭向父親訴苦水,而是表現的很冷漠,有點呆滯,其實是莊新華一家的“死”給他帶來的刺激太大了。
“兒子,兒子你還好嗎?你跟爸爸說句話啊,他們有沒有虐待你?有沒有欺負你?”莊清華焦急的詢問道。
“我很好,他們沒有動我一根汗毛。”莊忻博頓了半天,才說道。
等莊忻博剛說完這一句,蒲陽就把電話又拿回到自己耳邊:“莊局長請放心,令公子隻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受了點刺激,有點接受不了而已,正如令公子所說,我們絕對沒有動他一根汗毛,咱們的合作還沒有結束,所以,明天還要接著看莊局長的表現了,相信莊局長一定也很好奇我的身份,等這件事情了結之後,我會親自把令公子送還到莊局長手上,就這樣,晚安莊局長。”蒲陽說完,就自顧自的掛了電話。
“鄭軍,再和觀星堂的兄弟們確認一遍,他們還得繼續蹲守,監視後續的情況。”掛了電話之後,蒲陽安排道。
“我馬上確認!”鄭軍點了點頭,退到一邊開始打電話。
足足過了十分鍾,鄭軍才再度出現在蒲陽麵前:“陽哥,已經確認過了,兄弟們都沒有擅離職守,全部蹲守在各自負責的地點,等候進一步的指示,柳子胡同裏的人被莊清華給抓光了,繳獲的贓物也被全部帶走,現在完全成了一座空巷子,除此之外,倒是也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哦?說來聽聽。”蒲陽來了興趣。
“大概是陽哥離開伊利亞特酒吧的時候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新華幫的混子們原本已經亂作一團,很多人都跑到酒吧裏去搬酒、去超市裏搶東西,完全是一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情形,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聚集了起來,而且表現的相當團結,這些人當中有一個領頭的,以前老跟在鄧學義身邊,算是鄧學義的心腹,大名叫吳凱,外號叫做老鷹,在老鷹的帶領下,這部分聚集起來的人主動充當起了維護穩定的角色,製止了那些搬搶東西的人,現在四家產業都已經關門停業了,鑰匙都在老鷹手裏。”鄭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