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可不是個一般人,你跟他打交道,可要處處小心。”蒲建國提醒道。
“我知道,以前也沒少見識過,現在社團主要的發展方向是在Y市,寧縣這邊已經很穩定了,我沒有和陳克在寧縣一爭高下的心思,他搞他的房地產,我絕不染指,我開的酒吧、網吧、台球廳這些陳克想必也看不上眼,應該能夠相安無事。”蒲陽說道。
“你經過這些年的曆練,也成熟了不少,凡事你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我隻是提醒你要萬事小心,千萬不要把任何困難想的太容易,寧可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拚搏那百分之八十的收獲,也別因為那百分之一的缺憾錯過了觸手可得的成功。”蒲建國語重心長的說道。
“謝謝爸,我明白了,以後要是遇上什麽難處,我提前跟你說一聲,你給我出出主意。”蒲陽點頭說道。
“我能給你出什麽主意,一個泥水匠而已,也沒什麽見識,還是得靠你自己,我先給老李打個電話,商量一下房產過戶的事兒,這才是我關心的大事兒,至於社團和生意,得靠你自己打拚。”蒲建國拿出手機說道。
一邊說著話,蒲陽臥室的炕也燒熱了,幾床大被鋪起來,看著特別喜慶,眾人也分成了兩撥,不再擠成一團。
“今天晚上我還得回寧縣,葛辰他們幾個是從Y市和N南那邊過來的,我得帶著他們在縣城玩一天,明天晚上還得趕回Y市,你呢?想在家裏住幾天,還是和我一塊去Y市?”待蒲建國打完電話之後,蒲陽問道。
“我和你一塊兒去Y市吧,老李說過兩天能回來一趟,我先暫時住在公司的辦公室裏,等老李回來就把房子的事辦了。”蒲建國說道。
“那也行,我托葛辰給你、我和於冰三個人都報了駕校,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再去駕校熟悉熟悉開車,我和於冰有時間的話也過去。”蒲陽說道。
“嗯,老李的車你放哪兒了?”蒲建國問道。
“我讓葛辰開到他家小區的地下車庫去了,回頭等房子的事兒安頓下來,駕照拿到手之後,你就可以開著車上班了。”蒲陽說道。
下午五點鍾左右,經過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忙活,廚房那邊終於是大功告成了,一股一股濃鬱的香味兒彌漫而出,令人食欲大開。
“開飯啦!”大頭一馬當先,把一鍋用大盤雞底料燉出來的雞肉,端上了桌。
“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技啊,絕不比飯店裏賣的大盤雞差,還比他們賣的實在,誰吃誰知道,哈哈。”大頭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說道。
緊接著是力子,做了一盤土豆燒牛肉,這兩道可是正兒八經的硬菜,也最數這倆菜的香味兒最為濃鬱。
“紅燒鯉魚來啦!”鄧潔腰上係著一條圍裙,還真有點巧媳婦的樣子。
“再看我做的紅燒肉嘍!”孟欣欣端上了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肉,不過,大家的眼神都有點怪異,想笑卻又憋著不敢笑。
怪不得孟欣欣看上去胖乎乎的,估計平日裏沒少給自己做紅燒肉吃吧!
王大柱和小芳兩個人做的都是比較簡單的家常菜,酸辣土豆絲、紅燒茄子、麻辣豆腐、西紅柿炒雞蛋等等,雖然不像幾道大菜那麽吸引人,卻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風頭都讓你們搶了,主要是火啊灶啊的先被你們搶了,我實在沒辦法,就隻能做點現成的了,把來的時候買的燒雞烤鴨熱了熱,也算是道菜吧。”力子說道。
“我做的是幾個涼菜,白糖西紅柿、黃瓜涼拌金針菇還有用綠豆做的粉皮,算是給這些大魚大肉調劑一下吧。”最後的許琳說道。
“謔,這頓飯做的可真是有些豐盛啊,沒想到我們這些人裏有這麽多勞動小能手,行了,你們忙活了半天,該歇著了,我們幾個剛才沒幫上忙的,快點盛飯倒水,蒲叔,今天大過年的,喝點兒吧?”李炫君拉著蒲建國坐到了主位上,雙手親切的扶著蒲建國的肩膀問道。
“行啊,喝點唄。”蒲建國點頭道。
“關鵬,你去把車上的酒搬進來,今天可得好好陪蒲叔喝幾杯。”李炫君一邊進廚房為大家盛飯,一邊說道。
“好嘞。”關鵬答應一聲,出去搬酒。
酒菜齊備之後,晚飯終於開始了,第一杯當然是一起敬了蒲建國,第二杯蒲建國又回敬了大家,第三杯是蒲陽提議,為了社團,為了每個人都能有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
三杯過後,蒲陽這才把列席的人挨個給蒲建國介紹了一遍,也是再給大家一個互相熟悉的機會,尤其是葛辰幾個,還有今天早晨剛剛加入的劉鋒。
由於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天陽的兄弟喝酒都很有節製,倒是葛辰和郭琦稍微喝的有點多,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八點多,眾人幫著一起把屋子收拾幹淨,桌子椅子都還給鄰居,蒲建國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最後鎖上房門,和大夥一起坐車離開了老家。
第二天,蒲陽、於冰和許琳陪著葛辰等五人在寧縣玩了一天,主要也是把自家的店麵都逛了一遍,下午吃過晚飯之後,集體驅車前往Y市。
年後的假期,蒲陽一方麵每天都接收著李炫君和鄭軍傳回的消息,一方麵和於冰、劉鋒一起針對一些關鍵人物的有價值的信息進行進一步的探查,有時候甚至晝伏夜出,跟蹤尾隨,喬裝打扮,可以稱得上是無所不用其極。
每次結束探查回到寢室之後,三個人就會抱著一張Y市的地圖寫寫畫畫,旁邊還有好幾張畫著林林總總各式各樣的關係圖,而在這般緊鑼密鼓的調查籌劃當中,一個大膽的計劃也開始逐漸的清晰起來。
是年,二月二十二日晚十點,原N省公安廳高層領導彭樹林對外宣布因在浴室高溫池泡澡時心髒病突發不治身亡,一個大半輩子時間都浸淫在省公安係統的退休高層領導幹部突然去世,自然得到了各方的關注,新聞媒體上的報道鋪天蓋地,都是統一口徑,彭樹林有個最大的愛好就是去溫泉浴池泡澡,但是最近時間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浴池的水溫偏高,導致了心髒病突發。
但是,與此同時,另外一個版本的小道消息,也是不脛而走,很快在市井流民之中流傳開來,那就是彭樹林根本不是死於心髒病突發,而是死於刺殺,但是刺殺者所使用的手段極其高明,並未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而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根本無法鎖定犯罪嫌疑人,若想進一步判斷死因協助調查,就隻有解剖屍體進行檢驗。
此時一經法醫提出,就遭到了彭樹林女兒、女婿的強烈反對,理由是老人辛苦了一輩子,不能死無全屍,解剖屍體是對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關於彭樹林的死因,眾說紛紜,猜測諸多,但是,最吸引眼球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三天後在Y市殯儀館舉行的彭樹林的遺體告別儀式,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官僚同事前來參加,忙裏忙外的隻有彭樹林的幾位至親,場麵極其冷清。
正所謂人走茶涼,彭樹林在位的時候風光無限,哪怕是退休養老,也因為手中握有不少高層領導幹部的密辛而無人敢惹,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彭樹林突然死亡,握在他手中的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也就隨之埋進了黃土,一眾官員不僅沒有去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反而是拍手稱慶,大呼幸好,恨不得去廟裏燒香還願。
整個N省的官場,尤其是公安係統,在彭樹林去世之後,都彌漫出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息,似乎是一直都遭到壓製的某些情緒正在悄悄的醞釀,隻等一個合適的導火索,就會轟然爆炸。
在社會各界對此事保持持續關注的同時,死者彭樹林唯一的女婿,相當於半個兒子的Y市學府區公安局局長莊清華開始動了,既然省裏的警方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那他就隻能動用自己的手段來給自己的嶽父討一個公道了。
嶽父在世的時候樹敵不少,而且都是高層官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莊清華堅信,這一定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仇殺,但是,到底是誰突然間忍耐不住下此毒手,卻實在令人費解。
不管怎麽樣,莊清華至少明白一點,有人開始針對他了,彭樹林的死,就是一個信號。
莊清華做出的第一個決定,就是指揮自己的弟弟莊新華發動整個新華幫的力量,勢必要查出這隻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