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剛吃過飯,關文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正好大家一塊兒去校門口,大頭、力子、鄧潔他們還沒見過關文呢,都挺好奇這個把持著天陽四家台球廳的人。
隔著老遠,就看見關文含著笑朝自己這邊點頭示意,身邊還站著一位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的姑娘,模樣不錯,就是有點兒瘦弱。
“陽哥好,於小姐好,這次我把我女朋友也帶過來了,陽哥讓她做分店的店長,可是還沒見過她呢,眼看著分店都快開業了,我就帶她來讓陽哥見一見,主要也是讓她見見陽哥,要不然都當店長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誰呢,萬一以後陽哥去店裏她都不認識怎麽辦,我女朋友叫韓笑笑。”關文有點靦腆的介紹道。
“老板。”韓笑笑朝著蒲陽點了點頭,可能還是有點不習慣稱呼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為哥,所以選擇了叫老板。
“你好,我叫關文都是直呼其名的,不過我以後就叫你笑笑姐吧,歡迎笑笑姐加入我們天陽,以後寧安苑的那家分店,就要靠笑笑姐多操心了。”蒲陽伸出手去,說道。
“謝謝老板,我沒什麽經驗,但是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韓笑笑也伸出手和蒲陽握了握,說道。
“這是這個月社團的收入,不多,你先拿去用,他們幾個都是我同學,也是咱們天陽的元老,大頭、力子,你們也認識一下,以後關文就是咱們四家台球廳的總負責人,並且兼任商城分店的店長,笑笑姐也將出任寧安苑分店的店長,剩下的兩家分店,關鵬和趙雷一人一家。”蒲陽把一個厚厚實實的信封遞給關文,介紹道。
“你好啊關總,笑笑姐好,以後關總可就是我們天陽的大財主了。”大頭嘴快,笑嗬嗬的說道,其他人則都是點頭示意。
“行了,你們回去忙吧,分店開業的事情你就自己操心著辦吧,到時候我們幾個會去四家店挨個看看的。”蒲陽囑咐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等開業那天,就等著陽哥帶著大家去捧場了。”關文點頭道。
“好,我們一定到,再見。”蒲陽說道。
關文帶著韓笑笑打車離開,蒲陽等人掉頭返回學校,一路上有說有笑,都在為分店開業的事情高興,突然,蒲陽的臉色變了一變,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眾人不動聲色的循著蒲陽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小梅正從對麵走來,應該是準備出學校。
小梅看見蒲陽,也是明顯的一愣,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不過也就是這一愣神,蒲陽已經從小梅身邊擦肩而過,所以,終於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金勝的死以及金家的覆滅,著實令小梅挺意外的,那次蒲陽帶著鄭軍和小刀在三中小樹林埋伏金勝,就對小梅說過,以後三中沒有金勝這個人了,當時小梅還不相信,可是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則完全超出了小梅的預料。
不過有一點,小梅雖然也聽說天陽的老大是蒲陽,但是在她眼裏,蒲陽就是個傀儡,天陽真正的核心還是陳默,但是陳默做事素來低調,不喜歡出風頭,這一點從當初高一開學,陳默身世顯赫卻不參與亂鬥就看出來了,正好蒲陽又是一班的班長,所以才讓蒲陽做了明麵上的老大。
對此,小梅對蒲陽還有種嗤之以鼻的態度,感覺蒲陽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和金勝談戀愛,他跑過來管閑事,一副清高憤憤的模樣,可是背地裏,自己又和陳默這個富二代走的這麽近,甚至,還做了人家的傀儡,這豈不是更沒有氣節麽?
其實這也不能怪小梅,現在的蒲陽,也算是三中的風雲人物了,甚至整個寧縣學界,無論是高中還是初中,隻要是稍微往道上靠一點兒的,都是知道蒲陽的名字,但是在提到蒲陽的同時,大家也一定會提到陳默,關於天陽老大到底是蒲陽還是陳默的爭論也一直沒停止過,有時候,就連天陽內部的許多人也是分不清楚,正因為如此,在天陽內部,大家見到陳默和見到蒲陽,都是十分的客氣。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來到了周末,一大早,陳默就趕回了宿舍,四個人再度聚齊。
陳默還是穿著幹淨帥氣的白襯衫,隻不過在外麵罩了一件時尚的外套,越來越像明星了。
大頭今天穿了一身牛仔服,自從大頭的成績慢慢好起來之後,老杜夫婦對大頭越來越寵愛了,經常性的給大頭買衣服,把大頭感動的不行。
蒲陽和力子就簡單了,兩人都是一身校服,裏麵穿一件毛衣,腳下踩著一雙運動鞋。
“我回來了,這幾天想死大家了。”陳默一進屋,暖聲說道。
“這幾天也挺忙的吧?”蒲陽正在整理床鋪,抬頭看一眼陳默,笑著問道。
“我爸正在和九龍商量對付關林的計劃呢,上上下下的需要打點,既然是要設局,也得提前布置才行,其實我倒是沒忙啥,我爸就是想讓我跟著學學。”陳默說道。
“嗯,陳叔是老江湖,你跟在身邊多學點肯定有好處,開業典禮是九點鍾開始,我們已經約好八點半在校門口見麵,一起吃個早飯,然後咱們就把四家店挨個走一遍,看看情況。”蒲陽說道。
“我剛從商城那邊過來,門口的紅地毯、花籃和開業大酬賓的條幅都已經掛出來了,挺好看的,應該是就等著時間一到舉行慶典了,我爸可是把成哥、冬哥和負責城關鎮那一片兒的毛哥都派出來了,還特意給每家分店都準備了開業大禮呢,不過他這兩天實在抽不開身,就不親自過去了,專門囑咐我給陽哥說一聲。”陳默說道。
“陳叔太破費了,小小的幾家台球廳開業,哪裏能讓陳叔親自出麵,成哥他們能來,已經是很捧場了,還準備了禮物,改天我得親自向陳叔道謝了。”蒲陽誠聲說道。
人的一生,總會或早或晚的遇上幾個貴人,蒲陽覺得,陳克和陳默父子倆,就是自己人生路上很重要的貴人,如果不是有陳克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出手相幫,絕不會有天陽現在的規模,甚至蒲陽也不會是現在的蒲陽了。
“走吧,今天天氣好,是個好兆頭。”收拾好了之後,蒲陽說道。
“好嘞,出發,大王們要去巡山啦,哈哈!”大頭一臉燦爛笑容的說道。
“今天對咱們天陽來說,可是個大日子,說實話,當初咱們幾個成立天陽的時候,我沒想過後來咱們的路會這樣走。”力子感慨道。
“我也沒想到,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就認認真真的走下去就是了,精彩的永遠都在後頭呢!”蒲陽振聲說道。
“我爸也是這樣說的,隻要一步一步的踩穩走好,咱們天陽的未來一定會光輝燦爛的,就像天陽這兩個字一樣,讓人充滿力量!”陳默說道。
臨鎖門前,四個人透過宿舍的窗子,看了一眼紅日初升的天空,眼中都是充滿了憧憬。
“加油,我雖然是個孤兒,可是這一輩子,有你們,有兄弟,我一定得活出個樣子來!要不然,都對不起我爺爺奶奶把我拉扯大!”力子突然認真的說道。
“加油!我們都要努力,過好這一生!”四個人不約而同的摟住了對方的肩膀,大聲說道。
“你們這些小家夥,這是幹啥勒?跟拍電影似的。”原本是極富有浪漫氣息的一幅畫麵,卻是以周末打掃樓道衛生的阿姨難以理解的目光收尾。
“阿姨好,阿姨辛苦啦!哈哈!”蒲陽將門鎖好,四個人異口同聲的跟阿姨打了個招呼,然後飛也似的跑下樓去,年輕笑聲傳遍了整個樓層。
“這些小家夥。”阿姨轉頭一直看著蒲陽四人的身影下了樓,消失在視線盡頭,回過頭看了一眼宿舍門牌號,將318這個數字在心裏又念叨了一遍。
“怎麽才下來?你們撿到錢啦?笑的這麽開心。”剛一下樓,於冰、小刀和朱聰,早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於冰狐疑的看著四人,開口問道。
“分店開業,難道不值得高興嗎?走吧,鄧潔她們也已經到了。”蒲陽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四個人都還害羞著呢,好不容易勵個誌,還被阿姨給撞個正著。
“我說朱聰,你那眼睛能不能換一副?眼鏡腿兒都壞成那樣了,你至於這麽儉省麽?”大頭開玩笑道。
“你不懂,這是我的標誌,我要是也換一副新眼鏡,那不就是泯然眾人矣了麽?哪像現在,別人想起我這眼鏡,就想起了我朱聰,看到我朱聰,也先看我的眼鏡,這就是辨識度。”朱聰語重心長的說道,一邊說著,又習慣性的去扶自己那用透明膠帶粘起來的眼鏡腿兒。
“這麽說,我的標誌,大概就是臉上的這道刀疤了。”力子突然說道。
“力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朱聰急忙擺手,想要解釋,大家都知道力子對於自己臉上的這道刀疤挺忌諱的。
“沒事兒,這是我自己提起來的,刀疤留在臉上雖然是難看了點兒,但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要冷靜沉著,一道傷疤,換一個教訓,其實也不虧。”力子笑了笑,說道。
“力子,我聽說現在的醫學技術挺發達的,可以無痕去疤,基本上沒什麽風險,你真的不準備去做麽?”大頭問道。
“不做,就像朱聰說的,刀疤就是我的標誌,難看也好好看也好,這就是我徐力,獨一無二的徐力。”力子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