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居然真的藏在鞋裏麵,這得多惡心啊,比躲在廁所裏抽煙還惡心!”大頭撇了撇嘴,說道。
“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蒲陽將塑料袋在秦虎眼前晃了晃,問道。
秦虎沒有說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你們三個,是自己主動交代,還是等我一個一個的搜?你們放心,我這個人沒什麽潔癖,脫鞋還是脫內褲,我都不介意,隻不過,你們一定也會像他一樣,甚至,會比他更慘。”蒲陽站起身來,對另外的三個學生說道。
“別打我!我交代,我給你毒品就是了!”還沒等蒲陽動手,一個倚靠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白淨男生就聲嘶力竭的說道,一邊說著,已經主動一P股坐在地上開始脫鞋。
陳默的目光鎖定在蒲陽身上,準確的說,他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蒲陽,剛才蒲陽那話雖然是說給剩下的三個學生聽得,可他的目光卻是自始至終都落在這個白淨男生身上,也就是說,蒲陽已經確定先攻破這個白淨男生的方向,蒲陽讀出了這個白淨男生心中的恐懼。
“陽哥還是有一套啊。”陳默心中暗暗想到。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聰明人,至少,免去了一頓打,毒品哪來的?”蒲陽從白淨男生手裏接過小塑料袋,問道。
“別打我,我說就是了,都是這兩個人賣給我的,我自己沒敢吸,就是想著把它賣給別人,我還能從中賺一點兒,我都是被逼的,我沒辦法,都怪秦虎,是秦虎把我騙過去的,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白淨男生眼淚都快下來了,顫顫巍巍的說道。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但願你自己真的沒吸這玩意兒。”蒲陽說道。
“我真的沒吸,你一定要相信我!”白淨男生信誓旦旦的說道。
“沒事兒,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關鵬,拿瓶酸奶,來給這位同學壓壓驚。”蒲陽拍了拍白淨男生的肩膀笑著說道。
“好嘞。”關鵬應了一聲,很快的把一瓶酸奶遞到白淨男生的手中。
“喝吧,一瓶兩塊錢,回頭算賬的時候一塊結。”關鵬說道。
“謝謝關哥,你放心,我從來不賴賬的。”白淨男生真就拿起酸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剩下你們兩個,是準備拿誰當榜樣,自己選擇吧。”蒲陽模樣輕鬆的說道。
“我們拿出毒品,你能放過我們嗎?”其中一人問道。
“當然了,大家都是同學,你們也是一時糊塗,才走上了邪路,我本來也是為了幫你們,隻要拿出毒品,告訴我自己是怎麽沾染上這東西的,我就不會難為你們的。”蒲陽說道。
“那好,希望你說話算話。”那人想了想,猛一咬牙,主動坦白,剩下的最後一個,也沒堅持多久,就選擇了投降,很快,四包毒品便是到了蒲陽手中,無一例外都是被藏在鞋墊兒底下。
“二位,他們四個這整齊劃一的藏毒手法,怕是和你們脫不了幹係吧?你倆那雙臭鞋我就不親自脫了,而且也舍不得讓我的兄弟們脫,關鵬,店裏有家夥沒?”蒲陽問道。
“有,陽哥,裏屋有鋼管和片刀。”關鵬說道。
“刀拿來,把兩位大哥的腳留下來做個紀念。”蒲陽冷冷的說道。
“好嘞。”關鵬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就從裏屋掂了一把片刀出來。
“陽哥,我來還是你來?”關鵬問著,臉上還有點興奮的神色,他可是正兒八經道上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恐怕還不會和蒲陽配合的這麽好呢。
“為了表示對兩位大哥的尊敬,我親自來。”蒲陽從關鵬手裏接過明晃晃的片刀,說道。
“蒲陽老大,刀下留情,咱們有話好好說啊。”李炫君有點穩不住了。
“我還是那個問題,毒品是哪來的?”蒲陽身子一頓,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蒲陽老大你不用問我,自己想一想也就知道了。”李炫君說道。
“是關林提供給你們的?”蒲陽問道。
“蒲陽老大心裏果然是清楚的很,在寧縣這一畝三分地,有能力沾這玩意兒的,無外乎兩個人,一個是陳克陳老板,一個就是關林關老大,陳老板的公子就是你們天陽的重要人物,陳老大自然不會害你,那剩下的,就是關林關老大了。”李炫君也豁出去了,索性說道。
“我們天陽隻是區區的一個學生社團,小打小鬧而已,關老大沒必要這麽照顧我們吧?”蒲陽問道。
“這倒不至於,關老大想對付的是陳老板和他的寧安幫,收拾你們天陽,隻是順帶著而已。”李炫君說道。
“就憑他關林那兩下子,也想和我爸爸鬥?”陳默冷笑著說道。
“陳少爺你應該不會不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以前陳老板和關老大都有共同的敵人,就是金占財,現在金占財已經倒台了,寧縣三雄變成了雙煞,越是這樣,競爭就越是激烈,關老大以前還不知道有錢人的日子有多爽,現在可是越來越知道了,做夢都想搬倒陳老板,在寧縣獨步天下呢,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甘願鋌而走險,沾染毒品。”李炫君說道。
“沾染毒品,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關林從出道的時候,就一直在販賣毒品,要不然,你以為寧縣這麽多的癮君子,都靠誰活命?”陳默說道。
“哦對,這事兒陳少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無論是陳老板、關老大還是死鬼金占財,沒有哪一個不是靠毒品發家的,隻是後來他們三個人都收手不幹了,現在關老大為了盡快的攬錢對抗陳老板,這才逼不得已重操舊業。”李炫君一副很懂行的樣子。
“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了,就不怕出去以後,被關林滅口嗎?”蒲陽問道。
“實話說吧,蒲陽老大現在就是趕我出去,我也不出去了,我在局子裏的這些日子,除了勞動改造和挨打之外,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現在的社會,可沒什麽道義好講,識時務者為俊傑,得隨機應變才能混得好,我既然已經決定賣了關林,就不會給關林殺我的機會。”李炫君說道。
“陳默,給陳叔打電話,我有話問他。”蒲陽想了想,說道。
“好。”陳默一邊應承著,已經撥通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陳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
“爸,陽哥有話想跟你說。”陳默說道。
“恩,你把電話給蒲陽。”電話那頭,陳克說道。
“陽哥。”陳默把電話遞給了蒲陽。
“陳叔,我這邊抓了兩個吸毒的,是從關林那裏提的貨,這兩個家夥有心反水,你看是不是抓住機會將關林給幹掉,畢竟牽扯的事情比較多,我怕中間有什麽環節是我不知道的,所以想先問問你。”蒲陽也不避諱眾人,直接說道。
“做的不錯,你在店裏等著吧,我馬上就到,先等我親自見一見這兩個家夥再說。”陳克說道。
“那行,我在店裏等著陳叔。”蒲陽說完,就掛了電話。
店裏的氣氛突然有些壓抑,大家都不是啞巴,自然能聽出蒲陽的意思,明顯是要抓住這次機會,和陳克聯合起來,幹掉關林,從一個意外的吸毒事件,突然轉到了幹掉關林,跳躍性有點大。
“老大,怎麽樣,我就說蒲陽那個小家夥不簡單,不用您親自出手,這不,已經是水到渠成了,老大還真是把關林這個人給看透了,提前放李炫君出來也是神來之筆,關林果然忍不住上套了。”陳克身邊,高學成、魏漢冬和剛才從天陽台球廳裏出來的劉哥,都是規規矩矩的站著,高學成開口說道。
“確實是個很能幹的人,也怪不得小默會對他心服口服了,稍加培養,以後的道上就又多了一個狠手,關林的那點脾氣,這幾十年,我早就摸透了,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家夥,你不殺他,他都得自己作死,這次,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們走,去見一見這兩個大功臣。”陳克運籌帷幄的說道。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卷簾門被人敲響,關鵬將卷簾門拉起來,就看見陳克四人站在門外,敲門的是那位劉哥。
“老大、成哥、冬哥、劉哥,你們來了,快請進吧。”關鵬點頭哈腰的客氣道。
“老大。”趙雷也跑過來,恭敬的朝陳克鞠了一躬。
“幹得不錯,還挺像個樣子,在蒲陽這裏倒是讓你們英雄有用武之地了。”陳克也不吝嗇自己的誇獎,把關鵬和趙雷誇的臉都紅了。
關鵬和趙雷,以前也就是跟著高學成混的,最多就是見過陳克的人,根本沒說過話,中間差著輩兒呢,這次能得到陳克親口讚揚,也就怪不得他二人萬分高興了。
“李炫君,寧縣的道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的身影了,有的隻是關於你的傳說。”陳克一張口,原來竟是和李炫君很熟的樣子。
“我不過就是一個敗家子,能有什麽傳說,還不都是些齷齪事,這次能從局子裏出來,還要多謝陳老板了。”李炫君笑嗬嗬的說道。
“怎麽,這麽快就想明白了?”陳克也是笑著說道。
“要是再想不明白,就白吃那次大虧了,我雖然身在牢獄,寧縣這一畝三分地上發生的事情,卻也知道一些,自從得到陳老板和關老大合夥幹掉金占財的消息,我就知道,寧縣更大的風波在後麵呢,心裏就有預感,說不定能用的到我,結果,還真就提前刑滿釋放了。
局子那邊,關林雖然也能說的上話,但是現在的局麵,陳老板不發話的話,單憑一個關林,恐怕還救不了我,這樣一來,自然就知道陳老板的用意了,給陳老板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方卓,這次也要多謝陳老板大施援手了。”
這李炫君好像突然就變了一副模樣,在他身上,蒲陽似乎看到了兩個字,叫做——風度,不輸於陳克的風度,真是邪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