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燁怔怔的站在原地,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一隻僵硬的手還盤旋在空中,寂寥開始蔓延。
他不在乎?
原來,他真的不會在乎了... ...
坷燁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視線漸漸模糊,咬著唇站在那裏,張口想說什麽,“特伊洛......”
話落,killer猛地折而複返,轉身就朝她走過來,一把將她抱進懷裏,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唔......”
麵對突如其來的吻,坷燁錯愣極了。
Killer像是在發泄著什麽,沒有纏綿,隻是緊緊貼著她的唇。
坷燁不明白,隻能任由他吻著,難道他真的吃醋了?
好詭異的一個吻。
坷燁看著他近在眼前的睫毛,銀白色的睫毛下麵是一雙銀白色的眼瞳,麵具遮住他的臉。
驀然,killer的動作一滯,那隻捧著她臉的手都開始僵硬。
“對不起。”
好蒼白的道歉。
好標準的美式口音。
坷燁渾身一滯,頓時覺得有些可笑。
“特伊洛,你究竟想怎樣?”她低吼。
“小姐,你認錯人了。”
“我認錯人?”坷燁嗬的一聲嘲諷,“特伊洛,這條項鏈就足夠證明我沒有認錯人。”
她篤定,她沒認錯。
“昨晚遇到過你,這是你的項鏈,我認出來了,剛好跟你住在同一個酒店,所以還給你。”
他的話幾乎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可是,坷燁不服氣,她不服氣!
她拚命的抓住一絲幻想,反問,“僅此而已?”
“當然,你是一個美麗的東方女人,很讓人著迷,所以,我記得你。”
“隻是這樣?那剛剛那個吻算什麽?”
“很抱歉!”他標準的美式發音淡漠的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抱歉?
嗬!
跟她說抱歉有什麽用?
抱歉有什麽用!!!
為什麽?
坷燁不明白,感覺的那麽真實......明明就是他,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
為什麽?
坷燁的心裏呐喊過無數個為什麽,但沒有人可以回答,沒有人......
她在他房間門口足足等了他一整天,當killer回到房間,看到坷燁坐在門口睡著的模樣。
清麗的臉龐還有眼淚的痕跡,睫毛輕輕顫動,連睡著都那麽不安分,讓人忍不住抱著她,給她安全感。
一縷發絲在她臉上輕輕蠕動,倔強的小臉充滿了不安。
就知道,她還是那麽倔強。
不會輕易放棄。
坷燁似乎感受他的氣息,輕輕睜開眼睛。
“你回來了?”在她眼睛裏,讀到更多的信息是驚喜。
Killer把那副思緒全數收回,換上了淡漠的眼神,他隻是冷漠的開門,然後進去,接著關門。
三個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那扇歐式大門頓時成了一道宮牆,把她隔絕在外。
坷燁怔怔看著那扇大門發呆,那一刻,她都忘記了怎麽呼吸。
我就那麽讓你想要逃離嗎?
他才進去不久,又來了一個漂亮的英國美女,金色的卷發,白皙的臉龐,高挺的鼻子,藍玻璃的眼睛,穿著範思哲今年的最新款,很是優雅,甚至說優雅的過分。
她居然有房卡,滴的一聲刷開了門。
坷燁連忙攔住她,用英語問,“你是Killer什麽人?”
女人輕輕眨眼,勾著嬌豔的粉唇,問,“為什麽我要告訴你?”
“因為他是中國人!”坷燁說的篤定,似乎已經認為那個killer就是特伊洛。
半晌,金發美女才輕輕一笑,說,“他不是中國人。”
坷燁搖頭,急著否認,“不!他是中國人,他是我丈夫!!!”
最後一句,坷燁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她想要賭一把,就賭一把!
贏了,她得到的是特伊洛。
輸了,就一敗塗地了。
金發美女隻是淡笑,漂亮的藍色眼睛好像會說話,朱唇輕啟,“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未婚妻!!!
砰——
坷燁似乎聽到了她的心忽然跌落到十八層地獄的聲音。
那是一個極限運動,一個心沒有辦法承受的極限運動。
金發女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越過坷燁,那扇金黃色的大門關閉的一霎那,坷燁真的感受到了心碎不過如此。
訥訥地盯著歐式大門,一顆清脆的淚珠滑落臉龐。
她不是林黛玉,她不愛哭。
可是......
少了特伊洛在身邊,她堅強不起來。
真的......堅強不起來!
“killer!”金發女子把房卡放在桌上,看著一旁喝酒的killer。
Killer冷漠的眸子側了側,一手搖晃著酒杯,喜怒不辨。
“Selina,我接受你的提議!”他聲線低啞,散發男人的磁性魅力。
Selina微微蹙眉,好看的藍眼睛微微一轉,“什麽提議?”
Killer驟然停頓了搖晃酒杯的動作,性感薄唇吐出兩個字,“結婚!”
或者,這是最對的決定,結婚了,她死心,他也可以死心!
聞言,Selina猛然一怔。
怔愣半天,Selina才訥訥反問,“你確定嗎?”
“嗯!”
手裏的酒杯重新搖晃起來,杯中紅色的酒搖曳,借著光,變得更加璀璨。
第二天,鋪麵迎來的居然是Killer跟某個貴族接班人訂婚的消息。
而那個女人是昨天她遇見的那個,而那個酷似特伊洛的Killer真的是他嗎?是特伊洛麽?
他們的訂婚典禮在海邊,報紙上的他們,一個穿著白色的禮服,一個穿著白色的禮裙。
真的好搭。
在報紙上,她看到了killer的真實麵目,那一刻,坷燁停止了呼吸,他幾乎跟特伊洛長得一模一樣,除了那銀白色的眼瞳跟銀白色唇色,還有那銀白色的發絲。
整個人,幾乎,就是特伊洛!
或者說,在坷燁心裏,那個人就是特伊洛。
她差點失控上前逼問他,逼問他為什麽不認她。
可是,她沒有,理智告訴她,這個人不是特伊洛。
天空藍的精湛,坷燁穿了藍色的禮裙。
她也收到了請柬,居然是Killer親手給她的,他說,“如果你非要把我認作是他人,那麽就來我的訂婚典禮吧,它會清楚的告訴你,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司儀說,他們相戀了三年!
三年......
整整三年。
有一個三年曆史的killer,怎麽可能是特伊洛,怎麽可能是他?
坷燁雙眸一黯,為什麽不是他?
為什麽?
要用那麽殘忍的方式告訴他,那個人不是特伊洛,老天為什麽那麽殘忍?
就不能給一絲眷戀,讓她幻想麽?
一杯紅酒接著一杯紅酒下肚,越看這對璧人,她越覺得刺眼。
終於喝醉了,嘴角還殘留了紅酒的酒漬,比殷嫣的朱唇還要性感。
“我跟你說過,你認錯人了,我跟我未婚妻相戀三年,一直生活在美國。”Killer抿了一口酒,慢條斯理的說道。
非要在她的傷口,灑上一把鹽嗎?
非要那麽清楚的告訴她,事實嘛?
嗬......
坷燁冷冷一笑,帶著無限嘲諷。
Killer銀白色眼眸忽然看她,她的側臉幹淨,總是那麽幹淨。
坷燁仰著頭,看著天空的盡頭,她借著酒意,露出俏皮的笑容,“看,天藍的好過分,比內蒙的還要藍。”
怎麽可以藍的那麽過分,讓世界都開始清晰,再也找不到一絲模糊感。
坷燁已經醉的一塌糊塗,整張臉就像是抹多胭脂,紅彤彤的,讓人恨不得咬一口,露出了八顆牙齒的標準笑臉。
他是有多久,沒有看見過這張純淨無比的笑臉了?
坷燁又抿了一口紅酒,吐氣緩慢,帶著酒味,視線迷離,“就算他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還是會繼續尋找他的蹤影!”
聞言,killer銀白色的眼眸頓時一沉,不明所以,接著他坐在了沙灘上。
坷燁盯著他的背影,銀白色的發絲逆著光,好唯美。
泛著水眸,淡淡偏頭,小走了幾步,也坐在了沙灘上,跟他肩並肩。
她藍色的禮裙跟他白色的禮服,儼然像是那藍天白雲。
讓她莫名的想起了一首歌——《風輕雲淡》。
輕輕的哼起這首歌的旋律,也許是喝多了原因,頭居然大膽的靠在他的肩上。
“如果我愛你,隻希望是一世,你的來世不必有我,但你的今生必須是我,你的上輩子一定不是我,所以這輩子隻能是我。”她輕輕的出聲。
Killer的手猛地一怔,偏頭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她。
“如果我愛你,隻因為他叫特伊洛,沒有別的選擇。”坷燁閉著眼睛,輕輕的吐出。
真的沒有任何選擇。
她的心隻能給特伊洛,隻能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Killer側過臉,看著她幹淨的臉龐,沒有一絲雜質,輕輕擰起了銀白色的英眉。
海水蕩漾,拍打了幾朵浪花。
天空是很藍,藍的不可思議。
看著她胸前的吉他項鏈,當時在路邊撿到她的項鏈,或許就已經注定,這輩子他們會牽絆在一起。
有人說,愛情不是非要在一起才叫做愛。
而是,對她......從來就隻是對她......那便是愛。
她靠著他,很踏實。
即使知道,他並不是特伊洛......
卻能讓她找回那個僅隻是屬於她的安全感,來自特伊洛的安全感。
如果我愛你,隻希望是一世,你的來世不必有我,但你的今生必須是我,你的上輩子一定不是我,所以這輩子隻能是我。
這句話,真的很好聽。
真的......
真的......
很好聽!
藍色染了一層憂鬱,悲傷不隻是兩個人,我會看著大海,祝福你,也許並不是真心。
白色多了一點純潔,快樂不僅僅你跟我,我想擺弄吉他,唱給你。
其實這就是愛情。
時間沒有過多的分給某一個人,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遙遠深處的森林藏著很多秘密,一場雨把它公諸於世。
瀝瀝細雨,在心旁。
不隻是... ...
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