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灑在公主頭紗上,略施粉黛精致的臉頰朱唇晶瑩,隔著蒙紗笑臉嫣然,公主輕輕套上蕾絲手套,抹胸婚紗直落腳底,拖出長長的擺尾,像美人魚一般高貴。
捧花在手,隔著歐式樟木大門,站立優雅,等待王子的馬車。
“哢嚓!”
門緩緩開啟,一縷金色陽光照耀著一對新人,隔著陽光的金輝,王子翩翩而來,穿著白色的西裝,黑色的領結,英俊剛毅的側臉至尊完美,薄唇輕抿,一雙漆黑的眸子柔情備至。
他。
來了......
隔著頭紗,他們對視。
靜默的四目,能感受彼此的愛意。
王子輕輕向公主恭敬的伸出左手,微微鞠躬。
公主微微一笑,將自己帶著蕾絲手套的手放在王子手掌心,王子輕輕親吻公主的手背。
緊接著,他們一起步入禮堂......
在神的麵前宣讀誓言,在賓客麵前交換戒指,在最純粹的心靈麵前,他們擁吻。
夢,是那般真實。
又是那般夢幻......
讓她看不清王子的正臉,隻能看見他那充滿深情而又溫柔的側臉,讓人著迷。
坷燁從睡夢中醒來,緩緩張開兩片蝶翼,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原來隻是一場夢,灰姑娘失掉了水晶鞋就不再是公主了,而她沒有了水晶燈的照耀,也成不了公主。
依舊是金色的陽光,溫柔的灑在白色的窗簾。
坷燁站在窗前,鵝黃色的吊帶絲綢睡衣落至於膝,陽光輕輕蘊含她細柔的指尖,朱唇輕抿,清淡的眸子看著遠方。
陽光灑在她身上,形成一個陰影,逆著光,坷燁渾身散發不一樣的光芒......
就像是......雅典娜!
安知可,坷燁輕輕自嘲,這個名字,提起來都會痛,她承認還是放不下他。
直至於今,她才發現,放下一個人,真的好難。
燁燁,我們要一直這麽相愛下去!
安知可,你失約了。
……
她依舊是挑了鵝黃色的禮裙,從來沒有水晶鞋的她,隻有那黑色的高跟鞋。
十點整。
坷燁拉開酒店的燙金房門,像是拉開一場話劇的序幕。
門一點點開啟,而他的臉龐一點點清晰。
他站的筆直,猶如夢中的王子,穿著白色西裝,打著黑色領結,一頭曜黑色的短發隨性,勾起一抹妖孽的唇弧,正得意的看著坷燁那驚恐的臉蛋兒。
勾起的唇弧越來越深,深到骨子裏去了。
坷燁怔怔的愣了。
他,不是在澳洲嗎?
“特伊洛?”坷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拚命的眨了眨,但眼前的特伊洛依舊風度翩翩的站在門外。
一襲白色禮服的他,還真的有點像個……王子。
特伊洛滿意的勾著唇角,一派霸道,“坷小燁,眼睛別瞪壞了。”
“......”
就知道,他一開口,什麽形象都會不攻自破。
“你不是在澳洲麽?”
昨天還在澳洲參加記者會,短短的十個鍾,他是怎麽回來的?
就算記者會一結束,立刻坐飛機,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到啊,他怎麽能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難不成有特異功能的是特伊洛?
他知不知道,這樣無先兆的出現在她麵前,會讓她......很動心!
見坷燁那副訝異的模樣,特伊洛心情大好,不由提了提眉梢,語氣狂妄,“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東西,叫做時差麽?”
他的確參加了記者會,但那已經是三十六小時前了,澳洲的白天,國內還是夜晚。
當他們看到記者會時,他已經在飛機上了。
這一刻,坷燁心裏微微悸動。
“是不是很感動?”聲音是從鼻翼嗤出來的,那麽不可一世。
看她沉默,特伊洛早就猜到了,這女人應該感動的要命吧。
坷燁口是心非,“沒有。”
“坷小燁,你再說一遍!”驀然,特伊洛怒氣升天。
坷燁扁扁嘴,知道她如果把那句‘沒有’再重複一遍,特伊洛肯定能撕爛她的嘴。
“有。”說的很違心,帶著不甘,卻又不得不說。
坷燁心裏微微腹誹,背著良心說話會遭天譴的,會消化不良的……
聞言,特伊洛這才滿意的勾起一道得意的唇角,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
坷燁靜靜的默了,這就是特伊洛。
忽然,特伊洛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坷燁身上來回遊動,最後停在她那雙黑色的高跟鞋上,輕輕蹙眉。
那眼神,似乎在看路旁的犀利哥……
“幹嘛?”坷燁也跟著蹙眉,奇怪地問他,她穿的很奇怪?
如果不是,特伊洛那是什麽表情?
幹嘛?
她還好意思問,她還意思問,他都不好意思聽了。
特伊洛冷哼一聲,真是看不下去了。
直接拉起她的手往電梯走去。
“喂!”坷燁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他抓得太緊,怎麽抽也抽不出來。
“特伊洛!”坷燁做著無謂的掙紮,輕輕低吼。
他到底想要幹嘛?
驀然,他驟然停住腳步,坷燁慣性往他身上撞過去。
“嘶——”
微微翻了翻白眼,沒事把胸肌練得那麽結實幹嘛。
“你......”
“你很吵!”他冷冷的打斷坷燁的話。
坷燁被他吼得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瞪著一雙無辜至極的眼睛看著他,那眼神,好是委屈。
特伊洛一陣氣結,奈何坷燁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他心煩意亂,斂下戾氣,重新擁著她的肩,往酒店外走去,直接把她塞到一部保時捷上,還貼心幫她係上安全帶。
“到底要幹嘛?”她扯了扯淩亂的衣服,問特伊洛。
特伊洛戴上墨鏡,霸道的口吻,“上戰場需要戰衣!”
話音剛落,保時捷咻的一聲開出酒店。
模式百貨。
模式百貨總部在S市,但全國各地都有模式百貨的連鎖店。
商場大屏幕上麵仍然熱辣辣的掛著安知可與蘇貝貝的結婚照,如此刺眼。
特伊洛順著她的眼神往上瞄,這個女人,嘴上雖然沒說什麽,心裏指不準痛徹心扉了。
大手一把抓過她的肩,擁著她往商場走去,霸氣地讓人無話可說。
“怎麽沒人?”走了一段路,坷燁才發現,一個逛商場的人都沒有。
特伊洛摘下墨鏡,漫不經心開口,“閉館了。”
“可是......”大白天的,閉什麽館?
“我讓他們閉館的,今天模式百貨,我包了!”一如既往霸道的口吻。
“......”
“喜歡什麽樣的禮服?”忽然,特伊洛偏過頭看著坷燁問。
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坷燁下意識回答,“鵝黃色!”
鵝黃色?
特伊洛睨了一眼她身上那套鵝黃色的禮裙,雖然順眼,卻不夠驚豔。
最後,他總結,“鵝黃色不適合你。”
燁燁穿鵝黃色,勝過任何人。
安知可的語氣依然溫和,找不出一點兒褶皺。
而特伊洛居然說,鵝黃色不適合她。
這兩個人,天生就是來唱反調的麽?
“為什麽?”坷燁條件性反問。
特伊洛大手擁她入懷,而坷燁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勾了勾唇角,霸氣道,“不為什麽!”
“......”
這就是特伊洛,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原因。
他們進了一間裝潢雅致,帶著法國設計感的禮服專賣店。
她隻見特伊洛跟服務員說了幾句話,而且是用法語。
特伊洛發法語的音很好聽,聲音渾厚,帶著特殊的磁性,其實,他的音道的確是一位出色的歌手。
“你跟她說了什麽?”坷燁好奇問他。
聞言,特伊洛抬眸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深邃的眸透露一股匪夷所思,“你不懂法語?”
坷燁有些窘迫難堪地垂下眸,輕咬著唇,“二外我選的是德語。”
因為當時有考慮到要去德國學習,所以毅然選擇了德語。
法語......
曾經有個人對她說過,“燁燁,去巴黎要帶上我,我是你的隨身翻譯。”
是的,法語,安知可講的特別好。
特伊洛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教你!”
坷燁詫異抬眸,按照特伊洛的個性,不應該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的麽。
畢竟法語對於一個在英國待了兩年的人來說,起碼應該都把法語學會了吧,因為英國跟法國兩個國家相鄰,通常英國人都會講法語,而且特別流利。
她在英國兩年,不是沒有聽過別人講法語,也不是沒想過學法語,隻是因為他,所以她不想學。
“伊洛......”一個服務員不知道對特伊洛說了什麽。
果然,她隻聽懂了伊洛兩個字,其他的隻能看著服務員那張嘴跟繞口令似的。
“這裏服務員都講法語?”坷燁好奇的問他。
還讓其他人怎麽逛街?
“這裏隻接受私人訂製!”特伊洛給了她一記白眼,難道這個女人都不逛街麽?
“......那你還封館做什麽?”坷燁不太懂他這樣做的意義。
特伊洛聞言嗤笑一聲,霸氣地說,“封館了,那張結婚照就沒人看了。”
“......”
她實在無法理解特伊洛的思維,什麽叫做封館了,結婚照就......
等等,他說的是安知可的結婚照嗎?
心,再一次被特伊洛感動,兩眼染了幾分色彩,夾帶著一抹難懂的意味,呆呆的看著特伊洛。
“怎麽了?”
坷燁忽然這樣看他,很不習慣。
坷燁仰視著特伊洛,搖了搖頭,似乎最近她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特伊洛。
感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