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凱在濱城停留幾日,見廖瑾瑜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先行回了C市。
何玖珊問廖瑾瑜,是不是近期就不需要他再兩個城市飛來飛去了?廖先生說,既然有老爸在,家裏就有主事兒的人了,這段時間,姑姑的情緒也穩定多了,不管她要不要出去旅遊,都不需要自己了,所以可以一直陪著她,等她考完試,就一起去希臘看愛琴海,享受聖托裏尼那份悠閑愜意。何玖珊聽了,美的小嘴都快咧到耳根子!
關於解決徐沐微老公的事兒,他已經做好詳細的謀劃,C市那邊傳來消息,那男人近期將去外省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他將趁著這個時期,安排人將徐母和徐大姐接出來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同時將手裏的證據遞送到相關部門,那樣不等會議結束,男人就會被警方叫走配合調查了!
廖瑾瑜千叮嚀萬囑咐,讓盛希傑在這段時間一定要沉住氣,不要打草驚蛇。盛少很聽話,強忍著,一直沒有去找徐沐微,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幾天以後C市商會的一次應酬上,盛希傑跟那個男人不期而遇,起了衝突,導致後麵出了廖先生也始料不及的狀況。
那天的應酬人去的了不少,雖然都在言不由衷的寒暄,但男士各個紳士,女人大方典雅。陪盛少出席的當然還是沈佳妮那隻小菜鳥,不過第二次出席這樣的場合,之前又有盛世公關禮儀部做了相關的培訓,很明顯她不再那麽緊張了。
徐沐微老公出現時,現場的人趨之若鶩,他那樣顯赫的身份被追捧也是正常的。男人也習慣了這種眾星捧月,談笑風生中,明顯的傲不可人。
盛少並沒有同其他人一樣,他隻是站在遠處,不屑的看著男人自如的表演。不過,內心也不免奇怪,為什麽今天隻有他一個人,徐沐微怎麽沒有出現。內心的期待變成了隱隱的不安,莫名的想打聽。
控製不住內心的疑問,他向男人所在的方向移動了腳步,沈佳妮盡職盡責的陪在身後。
打過招呼問候之後總不能直接就問詢徐沐微為什麽沒來,那樣目的性未免太強,引起男人的疑心就不好了。
怎樣找話題滲入,盛少範了難,他不禁又開始想念徐秘書,如果是她,估計不用給什麽暗示,她都會知道在此刻寒暄的問一句,尊夫人進來可好?可是他的菜鳥小秘書就知道在他旁邊端著酒杯,職業的傻笑,舉止倒是得體,就是沒話!
盛少沒有達到目的當然不會就這麽離開,注意力完全放在接下來該跟男人怎樣交談,可是他心裏對他有著成見,真找不到什麽適合的話題。
哪知就在此刻,身邊的小菜鳥又出狀況,剛剛還站的好好的,突然身子那麽一歪,手裏的飲料直接朝著人群飛濺了過去,自己和她老大的身上倒是沒弄上,但對麵的很多人都沒能幸免,包括那個男人。
盛少的眉頭驟然擰起,低喝一聲,“怎麽回事?”
沈佳妮尷尬的紅著臉,緊張又膽怯的說:“對,對不起,沒站穩!”
盛希傑無奈,隻能朝著人群不住的賠禮道歉,小菜鳥也跟著隨聲附和。有的人臉上現出鄙夷,有的現出嫌棄和不滿,但出於麵子和禮節,大家都沒有太過的表現出責怪。
盛少有點掛不住,再次黑著臉訓斥幾句沈佳妮。
男人始終是笑容可掬的臉,“盛少,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要再責怪人家小姑娘了!”
這話說的很好聽,小菜鳥一臉感激甚至有點敬仰。周邊離開傳來一陣附和之聲,這個小岔曲也就這麽過去了,但盛少心裏卻不爽至極。
徐沐微沒來,他也失去了原本就不多的興趣,準備去個衛生間然後找機會閃人。可是偏偏就那麽的湊巧,穿過那長長的走廊,剛一拐進男洗手間,正好和男人碰了個麵對麵。
心裏縱然一百八十個不情願,盛少還得帶著友好甚至尊敬的麵具跟人家打招呼。誰知,那人卻一副戲謔的笑,“你這盛氏傳人的身份,居然帶這麽一個上不了台麵,還沒發育好的小女孩出來應酬!難道,堂堂盛少好這口?”
其實這話也沒什麽,不過是男人之間的一句玩笑。但是盛希傑本來就對他深惡痛絕,想都沒想,盛少輕哼一聲,“我好哪口,與你有關嗎?”
男人一愣,鷹眸裏射出兩道很不友好的光,很久沒人敢對他這麽輕視的講話了,生意場上人無論年齡大小對他可都是用“您”而非用“你”,這小子未免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囂張的很!他玩味的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盛希傑,然後輕蔑的扯了扯嘴角,“四大家族早已是過去式,現在除了廖家,肖、徐那兩家都是強弩之末,更不要提什麽盛家,如果不是有廖姓做依托,在C市誰認識你?還盛少,真有意思,勸你還是別太得意了!”
盛希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自己被這樣輕視還牽連了整個家族,他再不做些反應,怎麽能對得起血氣方剛的男兒本色?盛怒之下,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抬手揪住了男人的衣領,揮拳要打,耳邊忽然響起廖瑾瑜的千叮嚀萬囑咐。
他並不怕眼前的這個人,早想爆打一頓替徐沐微出口惡氣,但是為了讓徐沐微徹底脫離苦海,他還得忍,拳頭舉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男人撥開盛希傑的手,笑意深深,“年輕人,不要這麽容易衝動!”說完還刻意的彈彈了被抓過的衣領,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領帶,傲氣的轉身走了。
盛希傑的肺都要氣炸了,廁所也不上了,還在宴會廳的小菜鳥他也不管了,司機也沒通知,怒氣衝衝的直奔停車場。
打著自己的車子,剛要開走,一抬眼看到了男人的座駕,衝動的他居然停了車,四周找了找,正好花池邊擺著盛開的盆栽,隨便拿起一盆朝男人的車子砸去,車子響起了刺耳的報警,盛少跳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不過事後,他就後悔了,停車場有監視器,誰砸的一看錄像就知道,他隻能等著警局的人找上門賠償了事,不過整整一夜沒有一點動靜。
第二天,一到盛世百貨,他就把沈佳妮叫進辦公室,先是表示歉意,說昨天自己臨時有急事離開,忘了通知她。
沈佳妮一個勁兒的擺手說沒事兒。盛希傑忍不住問,昨天他走了以後,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兒。
沈佳妮眨著眼睛說,“見您一直沒回宴會廳,打電話您也沒接,那裏的人我也都不怎麽認識,也就離開了,走之前什麽事兒也沒發生啊!盛總,您為什麽要這麽問?
盛少揮揮手沒回答,打發她出去,自己坐在辦公桌後琢磨,是沒有被攝錄上還是男人在玩什麽把戲?要不要跟表哥通個電話,研究研究?
還沒等盛少想好要不要打這個電話,沈佳妮慌慌張張的進來,連門都沒敲,盛希傑有些惱,是不是他平時太沒有架子了,她才這麽隨便?可是還沒等盛少表示不滿,沈佳妮結結巴巴的說“盛總,外麵.......外麵來了好幾個警察,點名找,找你!”
該來的總會來,不過盛少早就想好了說辭,無非是自己年輕衝動,覺得丟了麵子,低頭認錯,該陪多錢陪多錢唄!
很輕鬆的說了句沒事,迎了出來。
但是,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來的警員很禮貌但也很嚴肅,人家開口之後,盛希傑懵了,他涉嫌殺人,要被請去警局配合調查?這是什麽情況?
但不管什麽情況盛希傑都得好好配合,轉身對沈佳妮交待,“通知法務部的律師!”然後在幾個員工莫名其妙和詫異的注視下跟著前來的警察走了。
廖瑾瑜此刻正陪著何玖珊回租的那套房子拿需要的書籍,她這幾天已經沒有課程安排,隻是等著一科接一科的期末考試,所以比較閑。廖先生雖然不是很閑,但是陪媳婦這件事兒卻義不容辭。
十幾天沒回來了,屋裏落滿了塵土。雖然,有可能今後不會在住在這裏了,何玖珊卻不舍得退租,而且新換的防盜門剛裝上沒多久。廖瑾瑜當然不在乎那幾個租金,不想退就不退,反正交的是整年的租金,等租期滿再說。
何小姐卻吝嗇的很,她可不想浪費,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先收拾幹淨了,讓大媽上來驗房退錢,這麽想著她開始打掃,廖瑾瑜完全順著她的意思,幫著她一起弄。
擦地的時候,廖先生無意中發現沙發的縫隙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彎下腰拽出來一看一個未開封的快遞文件夾,“這是什麽,你的快遞,怎麽還沒打開呢?”
何玖珊甩甩一頭黑發,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還是好多天前收到的,就是袁燕發現自己懷孕的那天,她給帶過來的,寄到百貨的,後來不知掉哪了,我也給忘了,估計是以前VIP顧客寄來的,沒什麽要緊的!”
她說著接過來正要打開,廖瑾瑜的電話響了。
看著他接電話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何玖珊又忘了拆開手裏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