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珊又累又困,雖然不想跟他說話,卻不能不氣喘籲籲的低聲求饒。廖瑾瑜看著她已被汗水浸濕的碎發貼著她緋紅的小臉, 還有白皙的皮膚上被自己整出的一片片紫紅色的印記,忽然有些心疼。以往在自己沒有藥力催動的情況下,她承受起來都有些困難。隻是那時,他會體諒她的感受,會引導著她一點點的讓她適應,而且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無度到沒完沒了。他想她一定被自己折騰壞了,雖然,餘興未減,但他還是控製住自己,將她攬入懷裏,“睡吧!乖!”
好像廖瑾瑜是何玖珊最好的安神藥,她也確實困了,幾秒鍾的功夫,她便進入了夢鄉,睡意朦朧中,她挪了挪身子,將頭埋在的胸膛裏,像一隻倦怠至極的小貓。
廖瑾瑜此刻卻毫無睡意,剛才他的行為不受控製,但是大腦意識很清楚,何玖珊那句“是嗎?我走的那天你不是和徐煙雨挺快活的嗎?”一直在他耳邊回響,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雖然何玖珊有時候有點小任性,愛跟他耍點小脾氣,但是他了解她,不是那種無中生有的人,那麽她這個詭異的想法從何而來?難不成是徐煙雨跟她說了什麽?
一定是的,袁燕說她已經罵醒了何玖珊,他等了一天卻沒想到看到陳澤送她晚歸。然而第二天清晨,看到在樓下車裏待了一夜的他,她絲毫沒有感動不說,還決絕的提出分手。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卻真實的發生了。
今天從拍賣會會場出來,他讓司機將徐煙雨送回別墅,自己直接驅車去警局見了陳澤。兩人見了麵,直接以男人最直白最簡單的方式交談,廖瑾瑜問陳澤,為什麽要趁人之危,明明知道何玖珊在和他吵架,卻要帶她去酒店?
陳澤很坦然的承認,他喜歡何玖珊,但到目前為止,何玖珊的心裏卻隻有一個廖瑾瑜,他絕對不會逼迫她什麽,但會默默守護著她的幸福,她的快樂,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廖瑾瑜你也不行!
陳澤說,那天的何玖珊非常落寞,讓人看著說不出的心疼。她的話極少,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著流淚,要不就是望著什麽方向發呆,如果你廖瑾瑜給不到她想要的生活,那麽請放手,至少給她自由。
廖先生聽了這話沉思了許久,滿腔怒火一下子偃旗息鼓了。似乎在不久前,他也這樣對她許諾過,隻是到最後傷害她的人好像跟自己有關。
按陳澤說的,在他開心等待著何玖珊聯係自己,以為誤會煙消雲散的那天,何玖珊卻處於失魂落魄,完全崩潰的狀態。她找陳澤是讓他幫她找兼職,卻不讓陳澤問為什麽;陳澤說送她回家,她卻哭著讓他幫她找便宜的酒店;而進了酒店她又打了退堂鼓,不得已才說出了公寓的地址。
公寓,那是何玖珊認為的家,廖瑾瑜明白,那裏有著兩個人的快樂時光。如果不是為了去學校方便些,不是心疼他來來回回的接送她過於折騰,她才不願意搬到別墅住。她不隻一次的跟他說,在別墅裏,雖然他依舊在她身邊,她卻總是找不到家的感覺。
跟陳澤告別,回家的路上,廖瑾瑜一直在琢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讓她認定是家的地方,卻不願意回來又不得不回來,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別墅,廖瑾瑜的情緒依舊不好,把自己關在書房繼續思考,徐煙雨端著兩杯紅酒敲門進來,坐在楠木書桌上,將一杯酒遞給他,“瑾瑜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正好,我心情也很差,不如咱們借酒澆愁怎麽樣?”
廖瑾瑜抬眼看看她,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他的酒量自己很清楚,絕對不會出現酒亂的事兒,隻是他沒想到,徐煙雨會在酒裏下了迷藥,而且份量不小,隻是半杯紅酒,十幾分鍾的功夫,他便有了反應。
徐煙雨看著他表情的變化,佯裝半醉,雙腿從書桌外麵直接轉到了裏麵,手順勢摟住了廖瑾瑜的脖子,紅唇也送了過去,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
廖瑾瑜此刻體內燥熱無比,非常想抱緊她好好的蹂躪一番,他納悶一向對徐煙雨無感的他,為什會出現這種不正常的情況。而此刻的徐煙雨就像一隻妖嬈的狐,百轉千回,不遺餘力的賣弄,風情萬種。
身體裏最原始的渴望呼之欲出,他的眼前幻化出何玖珊嬌小的樣子,還有她靈動甚至有些調皮的眼神。
不自控的把徐煙雨掀翻在楠木書桌上,整個人也棲身下來,唇將要落在她猶如天鵝般美好的頸項上的瞬間,一股夏奈爾五號經典的味道吸入肺腑,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小玖兒,猛然起身,兩隻眼睛裏落出惱怒的光,還噴著火。此刻他恍然明白,那杯酒有問題。
“瑾瑜哥哥,不要為難自己!”徐煙雨嗲聲嗲氣的又朝他身上貼去,雙眼魅惑,不停的放電。別說有藥力的作用,就是正常情況下,定力稍稍差一點的男人,一定會承受不了這種誘惑,不管不顧了。
隻是,徐煙雨低估了廖瑾瑜,他想放縱的時候,沒人能管的住,他想自製的時候,絕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他用力的推開身上柔軟成一灘水的她,嫌棄的看了一眼,拿上手機帶著一股氣流,快步離開,書房的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徐煙雨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追下樓,看到廖瑾瑜的車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那扇雕花的大門。
她,知道自己失策了,但同時又慶幸,幸虧一年多以前那一次,自己沒有出現才順利得逞,至今廖瑾瑜還不知道那次發生了什麽,才讓她手裏有了那張至關重要的王牌,隻是她必須想辦法把何玖珊趕走,那張王牌才能在最關鍵的亮出,否則太跟過危險。
天色已經大亮了,看著懷中熟睡的何玖珊,他很想就這麽抱著她睡個夠,也好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天,但是他知道今天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去找徐煙雨算賬,還要弄清楚,她跟他的小玖兒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讓她瀕臨絕望,讓她差一點又無家可歸。他要還原事實真相,給何玖珊一個公道,也是要給自己洗清汙名,天下的人都可以誤會他廖瑾瑜,但是何玖珊不能。
他知道徐煙雨心裏的執念,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有意的避開她。隻是,因為徐二叔的恩情,他不想傷害她,才跟她定了三年之約,目的就是給她一個逐漸緩衝的過程,讓她適應。
如果,現在沒有何玖珊,即便徐煙雨用了這麽卑鄙的手段,他可能也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隻是會讓自己小心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做法不僅傷害了他,更是傷害了何玖珊,他說過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那就一定得兌現。
輕輕的,他在何玖珊額頭上落下一吻,從她的脖子底下慢慢的抽出胳膊,起了床。
公寓的衣帽間裏一直有他的衣服,找了一身換上,將昨天穿來的那身直接裝進袋子裏丟到了門外。他清楚,八點一過,公寓的物業就會有人把那些堆在業主門口的垃圾收走。那套衣服就算再昂貴,他也不要了,因為那上麵沾染了別人的味道,他忽然覺得很惡心。
何玖珊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身邊一片冰涼,她懷疑昨夜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夢,可是渾身的酸痛,還有身上觸目可極的地方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吻痕,都證實著昨夜多麽的激烈和荒唐。
隻是,她想不明白,今天不是周末嗎?怎麽他會走了呢?以往,要是趕上周末,兩個人夜裏不眠不休的纏綿之後,廖瑾瑜通常是賴床的,即便何玖珊醒了想起,他都會把她重新按在被子裏,讓她陪著他睡飽了才行。
何玖珊搖搖頭,怎麽還要在想以往呢?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是不是趕回去安慰徐煙雨呢?撐著疲憊的身體,何玖珊起了床,洗了個熱水澡,感覺舒服多了。莫名的心情好像比前兩天好多了,居然有了些饑餓感,她想廚房裏還有昨天剩下的粥,她可以熱了吃些。
這麽想著,她去了廚房,沒想到餐桌上擺著流沙包,蝦餃,透過保溫箱的玻璃門,她看到裏麵放著她喜歡吃的那家粥城的海鮮粥。
心情似乎更好了些,胃口竟然在看到這些美食,咕嚕咕嚕叫了幾聲。因為就自己也沒有必要客套,她坐下來開始吃,甚至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很快,桌上的盤子都空了,可是她居然還有點意猶未盡。
摸摸自己的小胃口,自言自語:“能不能有點出息,他莫名其妙跑來折騰了一通,再給你準備些好吃的,你就開心了?沒有他你活不了嗎?”
“可是,他昨天明明在別墅,如果真像徐煙雨說的那樣,他被下藥了幹嘛還舍近求遠來找你呢?沒準真的是被徐煙雨騙了!”
“ 那他的手機為什麽在徐煙雨手裏!”
“說你傻,你還真傻,要是徐煙雨跟他借手機用用,他還能不給?再說,你都沒問問他,就青紅皂白直接給就他定了罪,你也有問題。”
習慣性的自己跟自己對話後,何玖珊動搖了,她覺得確實有些衝動,這件事她都沒問過他,為什麽就這麽輕信徐煙雨,至少應該讓他知道是因為什麽吧。她想,還是等他回來,她要問清楚,看他怎麽解釋,再做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