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到了韶國第一件大事不是別的,而是要和朱臨溪再舉辦一次大婚。這是向韶國的眾人宣告他們是合法夫妻,同時也是將王姒寶高調的展現在人前的一個最佳契機。
由於二人不是走和親的路子,所以,一切就都要按照韶國的婚俗來進行。
為此,朱永宏感到相當的滿意。終於不用像是在雍國舉辦婚禮那樣不倫不類了。
王姒寶這次出嫁的娘家選在了雍國的驛館。雍國的駐紮在韶國的官員充當王姒寶的娘家人。
按照這裏的習俗還是從下聘開始。
朱永宏在原有聘禮的基礎上又加上了一些鋪麵和不少的荒地和荒山。
這在外人看來有些莫名奇妙。要說給鋪麵,這點很好理解。據說大雍原和順侯府,現安國公府是整個洪武大陸都最會做生意賺錢的人家。
但這一下子給這麽多荒地和荒山做什麽?
隻看著數量驚人,實際上卻是一堆沒用的廢地。又不能產什麽糧食,如果派人去打理,隻會幹往裏麵搭錢,這又是為的什麽?
王姒寶也十分鄙夷自家公爹的做法。
你讓咱們夫妻二人偷偷的去開疆擴土也就算了,這給這麽多荒山和荒地是看準了咱們能治理好這些所謂的如同雞肋一般的存在唄?
她怎麽感覺自己來了韶國之後,要走種田風格了呢。
話說她一個國公府的嫡出的大小姐,一國公主,不讓走女強風格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和那些穿越到家徒四壁的農家女一般走種田風?
一想到這裏,王姒寶的嘴角就直抽抽。
公爹,你從哪裏看出咱身上有濃重的鄉土氣息了?
這還不是由於王姒寶將自己在雍都附近那處莊子的荒山,治理出來的成果喜人,才讓朱永宏、朱臨溪父子二人看出了王姒寶隱藏的種田屬性。
韶國之所以比雍國還有定國落後,還不是因為他們這裏多山,人口稀少。如果王姒寶真的能將這些荒地和荒山變廢為寶,同時又能大力發展人口,將來的韶國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處於受製於人的地步。
王姒寶在雍都試點的寶記錢莊,更是讓朱永宏看到了這上麵的前景。
如果韶國能夠有很多那樣的錢莊,勢必會大大改善農戶們的生活條件。農戶們富足了,國庫收入也將大大提高。
另外,再訓練一些貴在精而不在多的軍隊,那麽韶國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每每想到這裏,朱永宏都覺得他們家傻兒子是撿到寶了。
王姒寶可不知道自家公爹把事情想的那麽長遠。為了這次大婚,她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這不光是代表她一個人的婚禮,這更是代表他們安國公府乃至大雍的婚禮。
因此在送嫁妝之時,她沒有選擇藏拙,而是好頓顯擺。
這次王姒寶的嫁妝又多出了不少珍稀之物。蔣太後生前幾乎所有能留著的物件,最後全部都落入了王姒寶的囊中。
王姒寶在臨出發前,給安國公府眾人都畫了畫像,並且還留下了她和朱臨溪二人的畫像做紀念。最後想了想,順便給永盛帝和秦皇後二人也一人畫了一幅。
當然,那兩幅畫可不是白畫的,這讓王姒寶再次搜刮了一頓已經不太富裕的雍宮。
夏辰昱先後兩場叛亂下來,讓雍宮損失真的不小。
王姒寶的搜刮讓摳門的永盛帝更是心疼的好幾天沒睡好覺。唯獨在看到十年前自己的畫像時,心裏才能稍微平衡點。。
再一次的十裏紅妝,讓韶京的百姓算是徹底見識了什麽叫富可敵國?什麽才是真正的受寵?
也讓眾人打心裏絕對不敢小瞧這個雍國的鎮國公主。
王姒寶在韶京的初次亮相,便以土豪的嫁妝徹底碾壓了韶國的眾人。
打這之後,所有人見了王姒寶都不敢談錢上麵的事。
實在是沒法和人家比啊!比來比去隻會讓自己沒臉。
就是王姒寶穿著相當樸素的裝扮亮相各種場合,別人都不敢笑話。生怕是自己看走眼了。
等到了十月初六這個正日子,朱臨溪這次心甘情願的帶著看起來傻乎乎的大紅花,騎著自己的雪獅馬,高調行走在攝政王府通往驛館的路上。
他們二人這次的大婚要在攝政王府舉行,這也是當初商量好之事。
大婚第三天,他倆用回門的日子,會去已經建成的韶郡王府。
由於王姒寶在這裏沒有什麽親人,所以也就沒有什麽堵門之人。朱臨溪長驅直入進到王姒寶下榻的地方,並再一次,抱著新娘上了花轎。
在一番吹吹打打喜慶的嗩呐鑼鼓聲中,王姒寶被花轎抬到了攝政王府正門口。
這一次,還是如同上一次一般,朱臨溪沒有踢轎門,王姒寶也沒有回踢。朱臨溪在一片哄笑聲中,再一次將王姒寶直接抱到了拜堂的大殿上。
攝政王府一切的建製如同東宮,就是一個小的朝廷。
有時老皇帝不臨朝,朱永宏便會在這裏召見各位朝臣。
現在太子想要往回收權,朱永宏索性配合太子,將早朝又改回了韶宮正殿議政殿。
這一次已經好多日子沒有臨朝的韶文帝居然十分給麵子的帶著皇貴妃陸氏一同前來。
陸貴妃帶著麵紗,讓人看不出來其具體的容顏,她從始至終也不言語,安安靜靜的看著兩位新人。雖然在後宮當中,現在數她的分位最高,但她就是這樣,像個隱形人一般,不到萬不得已從不出現在人前。
即使出現在人前,也都帶著麵紗。
有人說是因為她人長的太好了,也有的人說她毀了容。反正不管別人怎麽議論,這位陸貴妃始終沒有讓人見到過真容。
這次,她和永盛帝一同前來觀禮,不能不說這攝政王的麵子究竟有多大。
這一次高堂的位置上坐的是朱永宏以及同樣是久未露麵的馮氏。許顏蓉則憤憤的隻能在旁邊站著。
等禮部官員“禮成”二字說完後,二位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這一次,朱臨溪細心的觀察了床上的東西,輕柔的將王姒寶給抱到了鋪著厚厚墊子的上方。
在喜娘讓揭蓋頭的時候,朱臨溪用秤杆輕輕挑起王姒寶的蓋頭。
當蓋頭揭開的一瞬間,眾人隻聽到相同的驚呼聲。
新娘子也太漂亮了。
頭帶鳳冠,身披霞帔,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卻半點掩不住王姒寶絕美的容顏。
王姒寶也不害羞,就那麽大大方方的看著朱臨溪,然後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接著,又微笑的看著眾人。
她這一次的裝扮沒有用到喜娘,而是良辰、美景幾人動的手。
王姒寶的容貌本就絕色,因此幾人隻是給她化了淡淡的妝容。唯獨亮點之處就是在最後,在王姒寶的眉心中央貼上了一個桃花形狀的花鈿,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眾人看著朱臨溪的傻傻站在原地,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都有些吃驚。
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的朱臨溪今天已經讓眾人見識到他很多的表情包,但那些表情和他整個人還是很相配的。唯獨這個時候的表情和他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馳。他在眾人麵前長久建立的形象有些短瞬的轟塌。
大家彼此相視一眼後,都跟著會心一笑。
這個時候,有人給王姒寶端來了一碗餃子。王姒寶都不用吃,就知道是生的。
朱臨溪也不假他人之手,直接從喜娘的手中接過了碗,然後用筷子夾起其中一個遞到王姒寶的口邊。
王姒寶輕起朱唇,小口的咬了一下。
眾人連問:“生不生?”
王姒寶笑著道:“生。”
說完這句,她又調皮的朝朱臨溪道:“你想要幾個?”
朱臨溪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寵溺道:“隻要是你生的,不管男女,我都喜歡。而且也隨你的意,你想生幾個咱就生幾個。”
眾人更是驚掉下巴一般看著朱臨溪,怎麽韶郡王會如此的好說話。
朱臨溪也不在意丟不丟麵子,朝眾人冷冷道:“本郡王從始至終就隻有我妻子一個女人,誰要是做什麽破壞本郡王和郡王妃的事,那別怪本郡王不客氣。”
“這,這是,韶郡王,你是說不納妾?不要側妃?”有人脫口而出道。
“正是。”朱臨溪眸光微凜的四下看了看,這裏麵除了他兩個名義上的嫂子,也就是朱臨江和朱臨河的妻子外,有很多人是韶國公府的那麵的人,還有一些人就是連他也不知道是哪的。
他不妨趁著人多,在此警告一下眾人,“如果有誰往本郡王的韶郡王府添女人的話,識趣的本郡王會將人賞賜給手下,不識趣的直接送往留香閣,實在是太不識趣的,那就直接打殺了事。”
“哎呦,我的郡王,這大喜的日子可別說什麽不吉利的話。”喜娘趕忙出言製止。
朱臨溪淡淡道:“本郡王和郡王妃都不介意。”
王姒寶在旁邊拚命的點頭,以示對朱臨溪的支持。
朱臨溪看王姒寶那小雞啄米的樣子,笑了笑。
這一笑讓在場的眾女眷都看呆了。
原來,韶郡王溫柔時的笑,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