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父子三人武功那是相當的了得。在一群人的圍追之下,居然硬是讓他們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但是有句俗語叫“惡虎架不住群狼”,即使他們武功再高強,帶著的親兵再強悍,也抵擋不住東宮的暗龍衛和王姒寶的護寶軍的聯合追殺。
沒過多久,他們父子三人和所剩無幾的親兵,便被暗龍衛和護寶軍給團團圍住。
對於他們父子三人,夏立軒也不抱著活捉他們的天真想法了。直接下令:一個不留,全部誅殺。
護寶軍幾乎人人都是樣樣精通,這次他們再次充當了一回弓箭手。
後趕到的王姒寶朝夏立軒一拱手道:“太子表哥,叫你們的人都退下吧。”
夏立軒一點頭,然後揚聲道:“暗龍衛的人全部往後退。”
“你,你居然是東宮太子?”陳廣義不可思議的看著夏立軒。
夏立軒端坐在馬背上,高高揚起了下吧,霸氣十足道:“沒錯。孤正是東宮太子夏立軒。”
“你不是至今仍昏迷不醒嗎?”陳廣義吃驚的問道。
夏立軒微微一笑道:“你看孤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陳廣義不再言語,最後隻能化作重重的一聲歎息。
罷了!今日他們父子三人恐怕就要全部葬身於此。
看著密密麻麻舉著弓箭將他們父子三人包圍起來的護寶軍,陳廣義心中的悲涼突然一起。
作為一個將士沒有死在戰場與敵人的廝殺中,讓子孫後代可以尊享功臣之後的榮譽。反而要作為亂黨,死在這裏,說不定還要遺臭萬年。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戎馬一生之人最可悲的事。
罷了!他又沒有違背當初對自家主子的誓言,也就不用死於萬箭穿心之下了吧。
陳廣義見王姒寶那麵已經高高舉起了右手馬上就要下令。他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陳欣,又轉向另外一麵,看了看二兒子陳然。
這兩個兒子還有死去的老三都是極優秀的孩子。是他走錯了路,才害了他們。
陳廣義朝他們兄弟二人哽咽道:“為父對不起你們,為父要先走一步了。”
言罷,便舉起手中的劍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看著轟然倒下的陳廣義,陳欣和陳然立刻甩鐙下馬跑去抱住跌落在地的自家父親。
高聲痛哭道:“爹爹!爹爹!你醒醒!”
陳廣義在二人的搖晃中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嘴角艱難的朝上咧了咧,最後便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死法對於他來說,也許更是一種解脫吧。
與他同樣選擇自行解脫的人,還有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正義與邪惡兩邊遊走的徐伯陽。
他明麵上是深受廣大老百姓愛戴的剛正不阿、清正廉潔、愛民如子的好官,暗地裏卻有上萬無辜的災民、流民和流放犯的性命是因他而亡。
為了承諾,為了報恩,他選擇待在這裏為自己的恩人守護一方。但同時,良心上的折磨也使他痛苦萬分。
最後,他還是沒有等最終的審判,而是選擇了碰壁而亡。
等到鐵礦上被解救出來的礦工們重見天日,等到徐伯陽等人的罪行被公布與眾,臨陽縣以及林北府、奉北郡得知此事的老百姓們,對於自殺身亡的徐伯陽都不知道應該是恨多還是惋惜更多了。
這件從二十多年前開始的驚天大案,在朝堂上一經披露,滿堂嘩然。
沒想到鎮守一方的朝廷大將軍,平北軍統帥陳廣義居然是隱藏多年的亂臣賊子。更沒想到太子夏立軒居然早已經蘇醒,並且還隱藏在平北軍主持破獲了如此的大案。更沒想到太子妃居然在韶國醫仙穀為太子誕下了貨真價實的嫡子一枚。這樣一來,太子的地位將更加的穩固。
為此,永盛帝對眾人大加封賞。
等王姒寶、王裕洵等人接到聖旨時已經過了年。
所有當官的人都知道正四品官職對於文官來說是一大坎,如果想從正四品熬到從三品沒個十年、八年恐怕都不行。可人家王裕洵卻用了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就連生兩級成了朝廷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要知道,他現在的年紀才是二十六歲。
在林北府等著接替他知府一職的王裕洵還不知道,和順侯府再次成為了雍都一眾媒婆們辛苦奔波的地方。
以前都是男方到女方家找媒婆去說媒。自打幾年前傳出王裕洵手殘廢,人家陸雪瑩家作為女方主動提了一次親後,這次喜歡和暗戀王裕洵的一眾女子便選擇大膽的放下矜持,決定主動出擊一回。
等一家破了先例後,另一家自然也不甘示弱。於是跟風現象便越來越嚴重起來。
雖然朝廷的邸報上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王姒寶在其中都做了些了什麽?但是無論是現任帝王的永盛帝夏明乾還是帝王未來的接班人東宮太子夏立軒,這兩人都心知肚明。在整個案件中,王姒寶的功勞有多大。
沒有王姒寶及其護寶軍,沒有王姒寶的出謀劃策,沒有王姒寶關鍵時刻做事的果決,事態還不知道將像什麽地方發展。
當然有些事也隻能是他們父子二人心裏明了就行。
畢竟本朝沒有先例讓一個女子手拿龍行令出外辦差的。另外,王姒寶在上書中也提到盡量不要將自己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女孩牽入其中。更不想將不屬於大雍的護寶軍牽入其中。
最後,永盛帝以救了太子夏立軒一命,維護了江山社稷正統為由,正式冊封王姒寶為護國公主,人們往往稱其為寶公主。
另外永盛帝還特意下旨取消其原有封地,但並未再給她其它新的封地。
而是讓她享有整個奉北郡三十年稅收的三成收益。
這一道旨意讓眾人感到相當的懵圈。
這是什麽啊?不倫不類的。一般公主不都是直接給封地嗎?
這次倒是在錢上麵隻多不少,但就是不給地。
這個謎題直到韶國攝政王之子,也就是新近被封為韶郡王的朱臨溪來雍都正式提親時,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寶公主的未婚夫居然是韶國人,那寶公主早晚就是人家韶國的人,所以才隻給封號和錢,不給地。
這件大案的另一個功臣王裕澤,在其三十歲的時候成為了繼任的平北大將軍,同時拜平北大元帥帥印,執掌平北軍。另外還加封其為正二品的平北侯,世襲三代而終。
從而讓王裕澤一下子實現了當初要在這裏為王姒寶做後盾、撐腰的宏偉夢想。他是想過,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來的會這麽快。
趙氏挺著六個月的大肚子,著正二品侯夫人妝,並披上了正二品侯夫人披掛(實在是因為懷孕後無法穿上正裝,隻能改穿為披。),跪拜接受了對她的受封旨意。
這對趙氏來說更加是來之不易。
她雙手端著聖旨,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夫妻一體’,什麽叫‘夫榮妻貴’。也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完全接受的心安理得,她挺直了腰板站在了王裕澤的身後。
前方的那個人是她的夫,是為她和孩子遮風擋雨、建功立業的大英雄。
王裕澤笑著拿出帕子轉回身給趙氏擦她臉上的淚水。
另外還不忘打趣道:“別哭了,不然這次肚子裏的孩子還要像栩哥兒當年一樣成為愛哭鬼。”
“對哦。好像寶妹說過這句話。”趙氏說完,趕忙從懷裏掏出帕子胡亂的擦拭。
被接黑曆史的十二歲小少年不幹了,立刻出言反駁道:“我什麽時候愛哭了?”
“對啊。咱家栩哥兒才沒有那麽愛哭呢。”王姒寶趕忙出來給孩子打圓場。
這個年紀的孩子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其五、六歲之前的事最好還是不要提。就是提了估計他也不會認。
“小姑姑,我最好了,從來都不哭的。”八歲的小王棕適時上前,刷存在感。
這孩子現在已經獨立住在了外院,當時離開時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他身上發生了多麽悲慘的事呢。
王姒寶也懶得去說破,捏了捏王棕已經瘦下來的小臉道:“是啊,咱家棕哥兒最不願意哭了。”
王栩一扭頭,對於王姒寶如此的說辭十分的不認同。
但他在王姒寶麵前,向來是王姒寶說什麽,就是什麽。即使不認同,他也隻是選擇無視。
“大伯母,這次你會給我和大堂哥生一個妹妹吧。我還沒見過剛剛出生的妹妹長什麽樣呢?”
王棕盯著趙氏的肚子,默默的許願。
一定要是妹妹,一定要是妹妹。
“娘,我也想要妹妹。”別扭的王栩這次和王棕的觀點出奇的一致。
但也有不一致的地方。
他轉頭對王棕道:“你要記住,這是我妹妹,你堂妹。你要自己的親妹妹得回去找二嬸給你生去。”
王棕一撇嘴道:“找就找。等回去後,我讓我娘給我生一大堆的妹妹。”
在快入秋的時候,林北府迎來了新任知府。
王裕洵他們得有多迫切要離開這裏。人家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大包小裹裝了十幾輛車的往雍都方向趕去。
已經過了年齡,但仍然堅持和王姒寶同車的王棕,還有隻要有時間就會爬上王姒寶馬車上的王栩,這兩個小家夥在馬車上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討論。
“哎!大伯母怎麽就不能給咱們生下個妹妹呢?怎麽又是個小子,這多沒意思啊!”
“我也不喜歡這小子,我喜歡妹妹。”
剛滿月正趴在趙氏懷中吃奶的王榕小朋友,這是招誰惹誰了?
剛一出生,就被自家的親哥哥給嫌棄了。
更別提,後來他這個親哥哥在改造他的時候,有多嚴厲。那可比王姒寶當初教導王栩時,要狠多了。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