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是什麽大事,估計寫密函的人也沒有調查清楚。所以永盛帝才派王裕洵和王姒寶他們兄妹來這裏後仔細的查。
在來奉北郡的路上,他倆就發現了奉北郡人口減少,尤其是災民、流民這種不引人注意的人口減少的特別厲害的問題。
後來又從王裕澤的來信中得知這幾年流放犯入軍營充軍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那群年輕力壯的流放犯據說都死在了流放途中。
最奇怪的是年老體弱的都能夠安全到達這裏,為什麽年輕力壯的卻會死?這不能不引起王裕澤的懷疑。於是就給他們寫了信,讓他們來這裏之後,多關注一下這個問題。
現在經他倆慢慢分析,居然分析出個大概來。
王裕洵想了想,然後連續問了王姒寶好幾個問題:“寶妹,你說為什麽這麽多年失蹤的都是些年富力強的男子?這些失蹤的人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還有,對方手裏得有多少人用來監視這群人好防著他們逃跑?”
王姒寶張大了嘴巴,吃驚道:“難道真的是因為發現了什麽金山、銀山,用這些人去挖礦的?”
王姒寶突然間覺得王裕洵所問的問題相當具備切入點。
王裕洵冷靜的說道:“是不是金山、銀山還不得知,但要是別的像什麽煤礦、鐵礦的也說不定。”
王姒寶想到在現代東北地區也是多山,和這裏十分的相像。那裏好像就有什麽煤礦、鐵礦、銅礦什麽的,所以王裕洵的猜測還是相當靠譜的。
這下思路一經打開,二人心中的謎團也算清晰了一些。餘下的就是派人去盯著臨陽縣令徐伯陽。另外,他們又派人去打聽,最近這些年林陽縣都發生了什麽大事?
王裕洵特別提醒道:“另外還有個有疑點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誰?”王姒寶抬起頭盯著王裕洵疑惑的問道。
“郝文光。”
“為什麽是郝文光?”
“你不覺得他們縣這麽多年失蹤的人口也太多了點嗎?”王裕洵提醒道。
王姒寶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他才總往上報他們縣遭災。這樣他們縣失蹤的那些人口就有了好的解釋。”
王裕洵點點頭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上任知府張進坤才是個聰明的。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尋機會離開的。”
而且那人也是個狠人,居然給自己安了個貪汙受賄的罪名。
“那咱們就先從徐伯陽和郝文光身上下手。”王姒寶建議道。
“恐怕他們會有所察覺,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出手。”這是王裕洵最擔心的地方。畢竟自家小妹前些日子風頭太盛了。
王姒寶點點頭,“那咱們就慢慢等。”
王裕洵讚同道:“嗯。隻能先這樣。”
本以為對方一時半會兒不會出手,但沒過多久,臨江村就有人來報,說他們村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失蹤了。
王裕洵在得知消息後,眯著眼睛冷冷道:“膽子還真是大。”
但是對方還是相當狡猾的,隻伸了這一下手就退了回去。
王裕洵也隻能派人人繼續盯著徐伯陽和郝文光,另外也不排除其他縣令中有這兩人的幫手,於是也加派了人手去盯著他們。
永盛帝在王裕洵呈報的秘信中知道了各縣庫銀和糧倉儲糧都和賬目嚴重不符,另外也知道了下麵的人是如何做到這麽多年都不被發現的欺上瞞下的做法後,甚是震怒。
要知道,他一個皇帝想要給莊妃建一個避暑行宮,下麵的人都強烈反對。說是國庫資金嚴重不足,這些年定國虎視眈眈,他們用來擴軍的銀兩都不夠。
畢竟他也是個男人,一個要麵子的男人。已經答應好自己愛妃的事兒,怎能中途反悔。尤其是君無戲言。
最後摳門的永盛帝隻能一狠心,決定從自己的小金庫掏錢建行宮。
但要是建大的避暑行宮的話,他的小金庫中的銀子那也隻能是杯水車薪,好不好?
這下充盈國庫的機會來了,他又豈能放著不用?
於是永盛帝派三皇子夏立禹和四皇子夏立堯帶領一眾大臣開始清查各地庫銀和儲糧。
三皇子夏立禹這個人怎麽說呢?
其實他和最初王姒寶見永盛帝時的感覺一樣,就是屬於路人甲行列的。
他是永盛帝還是六皇子時有的孩子。生母據說隻是一個普通的丫鬟。永盛帝因為多喝了兩杯就和她上了床。後來被抬為了通房。之後又有幸得寵了幾次後,便生下了這個三皇子。
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夏立禹這個丫鬟出身的生母被秘密處死了。據說可能是她與侍衛有染的原因。
這樣一來,就是永盛帝都懷疑當年自己是不是被設計才和那丫鬟上了床。而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種還不一定。
於是後來他對夏立堯一直處於不管不問的狀態,就當府裏多養了個閑人而已。
等永盛帝當上了皇帝,他又不能公開不認這個兒子。那不是就是向世人承認他有曾經有過被帶綠帽子的黑曆史了嗎?所以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他都得封其為三皇子。
這次永盛帝居然會派他和四皇子一起去查各地庫銀和儲糧,據說是夏立禹給永盛帝設計了一個小型的避暑行宮。
花費既可以讓永盛帝能夠承受的起,而且莊妃對此還相當的滿意。
莊妃就是永盛帝這些年一直最寵愛的莊嬪。即使她沒有為永盛帝生下一男半女,永盛帝還是借著自己即將五十大壽的名目給後宮眾人都象征性的長了分位。
實在是沒有可長的和不能長的,也給予了一定的封賞。
要不說,男人一旦喜歡上了哪個女人,這心也會不自覺的往那人身上偏。就連有大把女人的帝王也一樣。
這一下,永盛帝龍顏大悅。為此還特意獎賞了三皇子。
在獎賞三皇子夏立禹的時候,據說還發生了一件事。
王姒寶後來聽說,是莊妃無意中說了一句話,讓永盛帝對三皇子徹底改了觀。
王姒寶聽後心中冷笑,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
莊妃當時好像在永盛帝跟前撒嬌的說了句: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發現這三皇子怎麽看怎麽像皇上呢。
後來有沒有滴血驗親的戲碼,王姒寶不知道。但是三皇子是永盛帝自己的種,被永盛帝親自給確定了。
至於別人怎麽想三皇子是一回事,隻要人家孩子的親爹承認了就好。何況人家孩子的親爹還是皇上。別人誰又有那麽大的膽子敢隨便非議?
三皇子和四皇子最開始巡查的結果相當的不好。這一下,令永盛帝更加的震怒。
一氣之下,當場便將許多人的烏紗帽給摘了,並下令抄了那些人的家,甚至貪墨嚴重的還被砍了頭。
永盛帝給王姒寶的印象一直都和摳門掛的上鉤。
人家想給自己的愛妃弄個好點的避暑行宮吧,戶部的人左攔著右攔著,禦史也不停的出言勸誡。最後還讓人家一個皇帝自掏腰包去給愛妃建行宮。雖然聽起來挺浪漫的,但一個皇帝做到這份上肯定心裏感到特別憋屈。
現在永盛帝命人抄這些人的家,砍那些人的頭,不能不說這廝肯定是在拿一部分人在泄氣。
但永盛帝的這一做法不得不說相當的有效。
在三皇子和四皇子後來的巡查當中,想保住自己烏紗帽的人都想盡了辦法堵上各自衙門的虧空。
等三皇子和四皇子回到雍都,龍心大悅的永盛帝又相當大方的重賞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之所以永盛帝在賞賜別人的時候十分大方,那是因為宮裏的很多東西是換不來錢的,那些東西留著也隻會占地方。
這下,永盛帝建行宮的錢又寬裕了不少。
不是說沒錢嗎?老子叫自己兒子去弄了些回來。你們戶部和禦史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一下還真沒人敢再阻撓了。
何況永盛帝建避暑行宮花的錢還真的稱不上多。
眾人在心裏,都對三皇子夏立禹的這個設計暗暗稱讚。
之後雍都又傳來一個令王姒寶和王裕洵都有些擔心的消息。
據說王裕洵同科的狀元郎邱長信被重用了,而且還被封為了正四品的戶部侍郎。
永盛帝當年因為覺得虧欠王裕洵和王姒寶,便隻給了邱長信翰林院從五品的侍讀一職,也算是晾一下當時還有些輕狂的狀元郎。
這一次因為戶部缺銀子,三皇子夏立禹便在永盛帝麵前推薦了邱長信,說這人是個有大才的人。
永盛帝便想到了第一次殿試改革時,邱長信卷宗上犀利的提出取消世家、勳貴和有功名等人的特殊待遇問題。
雖然這其中有失偏頗,但不失為一個盡快增加稅收的絕佳良策。
於是永盛帝就傳旨召見了邱長信。
經過這幾年的打磨,邱長信已經不再是當年出言狂妄的狀元郎。他這幾年一直在等待機會讓永盛帝記起自己,好讓自己的一些想法變成現實。
他想成為流芳百世的能臣、賢臣。
機緣巧合認識了隱瞞身份的三皇子,二人相談甚歡,很快便以兄弟相稱。也是因為這次的保舉,邱長信才知道和自己一直稱兄道弟的居然是個身份高貴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