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近前,王姒寶就被人家守門的士兵給攔下了。
“軍營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作為閑雜人等的王姒寶今日身穿二品郡主服,在良辰和美景兩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馬車。
她手中還拿著一個明晃晃的聖旨。
良辰拿著王姒寶的令牌對著守門的士兵道:“快去報與陳廣義陳大將軍,就說和順侯府寶郡主攜聖旨前來宣旨。”
守門的士兵之一伸手一接令牌,又看了一眼王姒寶手中的聖旨趕忙往裏麵回報。
等了片刻功夫,營門大開。
陳廣義率領一眾幹將前來迎接。
王姒寶和平北大將軍陳廣義是同級,但是王姒寶屬於皇家親封的寶郡主,當為尊。而且她這次還帶著永盛帝的聖旨前來。
所以,陳大將軍帶著一眾幹將需給王姒寶大禮參拜。當然他們拜的可不是王姒寶,而是她手中的聖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姒寶輕咳了一聲,幹了一回通常是傳旨太監才會幹的事。
但是對於太監腔她實在是不在行,於是用著標準的播音腔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特封鎮國公府二公子蔣宣雲為正四品校尉。收入安東將軍王裕澤麾下。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將軍山呼萬歲後方起身。
王姒寶瞅了瞅身後跪著的夏立軒道:“二表哥快起來接旨吧。”
“臣謝主隆恩。”
夏立軒叩謝後上前接旨。接著又與陳廣義等今後的同僚拜見了一番。
要說永盛帝之所以敢叫夏立軒冒充蔣宣雲來這裏,還是因為陳廣義常年駐守奉北郡,已經有二十來年沒有回過雍都。而平北軍其他的將領均因為等級不夠,根本就沒有機會親眼見到過他們國家未來的儲君。
唯一見過的王裕澤還隻能當他是另外一個表哥。
故而眾人對其身份並沒有起疑。
眾人已經知道此人來頭不小。雖然目前官職和眾人差不多,甚至還要低了一點,但是人家有鎮國公府做後台,有蔣太後護著,將來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因此眾人也都和他好頓寒暄。
夏立軒最後朝王裕澤一拱手道:“澤表弟,表哥我今後就在你的麾下任職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表弟多多指教。”
“二表哥實在是客氣了。咱們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談什麽指教?但這裏是軍營,一切當以軍令為先,但凡你有任何違反軍令的事,表弟就是想護著你都不成。”王裕澤也回了一禮,但有些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麵。
“為兄自當聽令。”夏立軒聽他這樣一說,立刻嚴肅地說道。
稍後眾人因為彼此不熟悉,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見這樣,王姒寶向陳廣義開口道:“陳大將軍,我今天來除了向眾位宣旨以外,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於永盛帝和蔣太後身前的紅人,陳廣義也不得不客氣的回道:“寶郡主客氣了。有什麽事盡管直說。”
王姒寶於是笑著開口說:“就是這次除了我之外呢,我還帶著我家大嫂和侄子一起前來看望家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給我們一家團圓幾日的時間呢?”
每個將領十天有一輪休,每個小兵卻是要等上一個月才會有一天輪休。
王姒寶這次趕來的時間恰巧王裕澤輪休的時間剛過,所以她才站出來為王裕澤爭取點福利。
陳廣義聽到王姒寶的話後,哈哈大笑道:“這個好說好說。澤老弟自打進了咱們大營就沒怎麽休息過。這次就當把他從前沒休過的,都一起給補上吧。澤老弟,你看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可夠?”
陳廣義說完還特曖昧的看了看王裕澤。
這一下弄的王裕澤也頗為不好意思,一個勁兒點頭稱“夠夠”。
眾人聽王裕澤這麽一說也都跟著起哄。
要說眾人為什麽這麽能起哄呢?這話還要從王裕澤到了平北軍之後說起。
這群漢子哪個人沒有女人?即使沒從家裏帶過來,也都在這麵找了好幾個。
另外如果遇到新送過來的軍妓,他們當將領的也會先享用過後,才會給下麵當兵的用。
偏偏王裕澤來了之後和他們都不一樣。
最開始眾人還以為他初來咋到抹不開麵子才故意為之。
後來才知道人家真的是潔身自好。
可問題是王裕澤以前在雍都不是女人也不少嗎?這又鬧得是哪一出?
王裕澤後來就將孫明哲當初想要靠個女人算計他的事和眾人說了出來。
所以大家都認為王裕澤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本以為過後會慢慢變好,可這一等就是三年。
現在一聽說王裕澤妻兒來了,眾人當然都了然一笑,跟著起哄了。
王裕澤拿這群人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紅著臉請大家過後去府上見見他們嫂子或者是弟妹。
王姒寶也十分大氣的表示道:“這次來的匆忙,也沒給眾將士準備什麽好的禮物,隻是順道在蠻疆購置了一百頭羊,等過後叫人送到這裏算是替我大哥和二表哥招呼大家了。”
“好!”眾漢子齊聲較好,他們可都是性情中人。
等將夏立軒的營房收拾妥當,王裕澤和王姒寶還有夏立軒一齊回到了王裕澤在縣城住的府邸。
這個府邸是王裕澤來這裏後在一個土財主手裏買到的。雖然不如雍都的侯府大,但好在也有三進。
而且庭院歸攏的也不錯。
趙氏、王栩、還有小王棕沒有到軍營,他們幾人直接到這裏安置東西。
這還是趙氏第一次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
這裏雖然不算大,但卻是今後她和王裕澤要長時間共同生活的地方。因此,這次趙氏格外的上心。裏裏外外帶著王栩和王棕參觀了個遍,也叫人認認真真的清掃了個遍。
王栩對這裏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庭院後麵有個不算的大的跑馬場,另外還有專門練習射箭的場地。這樣一來,他今後就可以不用出府門在府裏就可以自由練習了。
王棕也很喜歡這裏,進來之後,就拉著王栩一起要練會兒騎馬。
趙氏也不攔著這小哥倆,就隨了他們的意。
這次王栩失蹤,趙氏受的驚嚇可不小。唯獨暗地裏慶幸王栩從小和王姒寶練習過遊水。
也是從這件事上,她除了慚愧之外,更加感激王姒寶這幾年對王栩的悉心教導。
晴天沒有陪王姒寶去軍營,她被王姒寶派去做了更重要的事。重要到趙氏等人都不知道。
王裕澤和王姒寶帶著夏立軒一同回來的路上,他們才和王裕澤大概講了一些關於夏立軒的事。
等到了王裕澤宅子的二門處,趙氏已經領著王栩和王棕等候在那裏。
趙氏已經多多少少知道太子要改名換姓進入軍營的事,所以也沒有奇怪。反正叫表哥準沒錯。
“給表哥見禮。”
“弟妹請起。”夏立軒覺得自己已經很親民了,但是對上別人,絕對沒有對王姒寶那麽隨意。
王栩和王棕也歡快的叫了聲“伯伯好。”
夏立軒上前摸了摸倆小子的頭,笑著說道:“你們也好。”
倆小子聽後“嘿嘿”傻笑了一會兒。
王栩看了看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的爹有些許無措。
王姒寶隻好笑著對王栩說道:“快來,栩哥兒,叫爹。”
王栩小聲的叫了一聲:“爹。”
王姒寶故意板著臉道:“大點聲,這裏又沒有外人。”
王棕噗嗤一笑,大聲道:“大伯好。我大堂哥那是不好意思。”
“臭小子,竟拆我的台。”說完王棕,王栩大聲的喊了一聲:“爹。”
王裕澤眼圈含著淚道:“好好。栩哥兒都長這麽大了。”
說完上前,一把將王栩摟在懷中。
王栩最開始身子還有些僵硬,片刻後,便軟下身子主動偎依在王裕澤懷中,感受著來自父親的親近。
這父子相見後很容易就彼此接納了對方,問題是趙氏和王裕澤還沒有好好相見呢。於是王姒寶出言提醒道:“大嫂,快點,還傻站著幹什麽?趕快領我大哥進屋。給我大哥把這身盔甲給換了啊。”
趙氏看王姒寶遞過來的眼神,臉上不自覺得紅了一片。但是自打被王姒寶培訓了這兩年,臉皮可比從前厚多了。她上前溫婉的和王裕澤見禮道:“夫君,走,我給你做了幾套衣裳,正好脫下盔甲後試試看合不合身。”
看著比從前變得大方的趙氏,王裕澤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驚喜。
趙氏為了自己一直在努力的事,他在王姒寶和王栩給他的信中已經了解了一些。
除此之外,趙氏在王姒寶的鼓勵下在寫信的時候,也會將自己生活起居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寫給王裕澤。這樣一來,大大改善了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僵局。
最開始趙氏有些抹不開麵子,幾次過後,就當見著王裕澤本人和他聊天一般,跟他訴說自己這幾天都幹了什麽。
王裕澤給她的回信當中也因此多了些自己生活起居上的小事。
有時還會在信中告訴她,他最近胖沒胖?瘦沒瘦?趙氏給他做的衣服穿著合不合身等等。
現在聽趙氏這樣一說,王裕澤的心裏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