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眼眸微眯,下狠心用力一勒,接著使勁一甩將那人高高拋起後,又向著地麵狠狠地砸了下去。之後就不再管那人死活。
林溪看見王姒寶動手,立刻帶著自己的暗衛朝她這邊趕過來。
於此同時,王姒寶的暗衛也將王姒寶和王棕圍在了中央。
“郡主!”暗衛隊長向著王姒寶稟告了一聲。
王姒寶眸光微凜道:“留兩個人在此,其餘人全部進攻。記得,一個不留,殺無赦!”
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對於這群刺客,根本就沒有留活口的必要。
要不是為了懷裏的王棕,王姒寶肯定會大開殺戒。
對方的弓箭手並不多,解決了這些人之後,又一大波刺客,手中拿著長劍朝著他們揮舞而來。
王姒寶對林溪和自己暗衛的戰鬥力相當的放心。她站在原地,眼睛在不停地四下搜索。
擒賊先擒王,她在尋找暗中指揮這些人的頭目。
果然在一處房頂角落,她敏銳的察覺到不同。那裏隱藏著一個人,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雙麵小旗子,其中一麵紅色,另一麵為白色。每當他揮舞旗子的時候,這群刺客就會選擇不同的隊形開始進攻。
王姒寶嘴角冷冷一勾,從荷包中,拿出一支小哨子,接著便吹響了它。
一陣清亮的聲音過後,兩隻小巧的身影從偷襲的刺客那邊往她這個方向奔來。
剛剛兩隻小貂被林溪派去解決射暗箭的刺客去了。
現在聽到哨音,知道王姒寶在召喚它們,便往這裏趕來。
沒到近前,王姒寶往躲藏的那個拿小旗子的人方向一指,兩個小家夥便飛速的掉頭往那裏竄去。
由於它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那人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兩隻小貂給上下咬了好幾口。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時,已經中毒身亡。
臨死,這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暴露的?又是被什麽動物給咬死的?
指揮的人一死,他帶來的暗殺之人便迅速變得潰不成軍。
很快便被林溪他們給一一剿滅。
其中有想逃的,最終也沒能跑的出護衛和暗衛們的追殺。
林溪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除了他和王姒寶他們的護衛和暗衛,至少還有一百餘身穿黑衣的刺客在裏麵。
這些人出手狠絕,顯然是一群經常做這種事的殺手。
為了防止有人裝死,林溪衝著護衛和暗衛下令道:“不用留活口,每人再補上兩刀。”
“是。”
林溪下完命令後便開始四下尋找王姒寶的身影。在靠近牆角的地方,他看到了被圍在中央仍敏銳的四下查看的王姒寶,心下焦灼的情緒大定。
還好,寶妹安好。
還好,寶妹一直都和自己一樣苦練武功,有一定自保的能力。
林溪當時之所以放任王姒寶去救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二人的裏衣夾層,全都縫有冰蠶絲。
這可是刀槍不入的極品材料。
恐怕也隻有他那個親爹才能有這麽大的手筆,弄了好大一匹給他們二人防身用。
到了近前,林溪將王姒寶懷中的小胖子王棕扔給了他身後站著的卷書。他則一步上前,拉著王姒寶開始上下查看:“寶妹,你沒事吧?”
見到林溪同樣安好,王姒寶哭喪著臉回答道:“我好著呢。就是我剛剛好像殺了人。”
王姒寶畢竟是第一次動手殺人,等過了那個勁兒,現在還真有些後怕。
林溪趕忙將自己心愛的寶貝抱在懷中,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不怕。那人也不一定就是你殺死的。但是下一次,一定不要去冒險救別人了。就好好待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
“什麽別人?那些都是我的親人。”王姒寶在林溪懷中嗔怪道。
“是。是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但是沒有什麽比你在我心裏更重要。”
林溪要怨,也隻是怨自己還不夠強大,不能好好的保護懷中之人而已。
因為拉馬車的馬已經全都被射殺,王裕洵又受了傷,所以幾人隻能在原地待著,等著侯府的馬車過來接他們。
王姒寶拉著林溪先去看了王栩。見他雖然仍渾身顫抖,但至少堅強的沒有讓自己落淚。
看著這樣的王栩,更讓王姒寶感到心疼。
她鬆開林溪的手,上前揉了揉王栩的頭,輕聲詢問道:“栩哥兒沒事兒吧?剛剛小姑姑沒有保護栩哥兒,栩哥兒會不會怨怪小姑姑?”
王栩聽王姒寶這樣一說,也不管自家小姑父在不在跟前了,撲進了王姒寶的懷中,開始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道:“小姑姑,其實剛才我也很害怕,我也想要您保護。但是我想棕哥兒比我小,他比我更需要小姑姑您的保護,所以才沒有和棕哥兒爭。您說,我是不是很懦弱?”
能哭出來就好。
如果王栩始終不哭才有可能憋出問題來。尤其是經曆這麽一番驚嚇,還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
王姒寶輕拍王栩的後背,柔聲安慰並鼓勵道:“栩哥兒最勇敢了。關鍵的時候不但自己沒哭,而且還知道安慰弟弟,讓著弟弟,並且在最後還能持劍勇敢的保護自己。在我看來,你就像個真正的男子漢。”
王栩抬著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王姒寶,疑惑的問道:“小姑姑,您真的認為我很勇敢?我像個真正的男子漢。”可是當時的他也真的很害怕啊!
“對。很少有人能在栩哥兒你這個年齡遇到這件事還能做的這麽好。雖然你覺得自己沒有做到最好,但在我的心裏,你已經是最好的了。小姑姑以你為榮。過幾天,小姑姑就會寫信給你爹,告訴他你有多勇敢。”這麽小的年齡遇到這麽血腥的場麵,沒有哭爹喊娘,狂喊救命就已經不錯了。
王姒寶最怕的就是兩個小家夥在看到了這麽血腥的畫麵後,會給他倆留下什麽不好的陰影。為了以防萬一,這幾天回去後,還是要多注意下王栩和王棕才行。
小胖子王棕剛剛一聽王栩哭,他也跟著響亮的哭了起來。
他是真的害怕啊!
王棕從卷書懷裏掙脫著下來,走到王栩跟前,拉著王栩的手,哭著道:“大堂哥,都是我不好,因為我害怕,所以剛剛小姑姑才先保護我的。”
王栩摸了摸王棕的頭道:“你是弟弟,我們都應該保護你才對。等將來堂哥長大了,練好了功夫,也會保護你的。”
王棕立刻狗腿道:“我也要和大堂哥一樣,苦練武功,將來保護你,保護小姑姑。”
還好,經過這一事,雖然兩個孩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但至少都安然無恙。
經過這次的患難與共,會讓他們更加堅定彼此的情分,激發出他們潛在的能力,促進他們不斷的強大。
當然這也算是一種成長,痛並快樂著的成長。
王姒寶左手拉著王栩,右手牽著王棕,三人一起來到王裕洵跟前。
此時的王裕洵身下墊著舞文和弄墨的大氅,人斜躺在了上麵。
王姒寶低下身子,查看王裕洵的傷勢。
初步判斷問題不大,最起碼她讓王裕洵活動手指、手腕,見功能都沒有受到影響,想必是沒有傷到神經。
她脫下自己的鬥篷給王裕洵蓋住,鼓勵道:“三哥,你再堅持一會兒,我手裏雖然有金瘡藥,但是,我們現在還不敢給你拔箭。”
“沒事兒,現在都疼過勁兒了。你們幾個沒事就好。”王裕洵說完苦笑了一下,但仍不忘繼續調侃道:“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今天三哥算是徹底領教了。遇到刺客,就算你嘴皮子再好、再毒也沒用。”
王姒寶遂提議道:“那你這次好了之後,有時間的話還是和祖父好好學學武功吧。”
王裕洵打趣道:“嗯,為了多活幾年,我會去學的。”
王棕不忘狗腿道:“三叔,如果您疼的話,就讓我給您呼呼。”
“臭小子,你少哭兩聲,三叔就不疼了。聽你哭,三叔腦仁直疼。”如果不是怕抻到傷口,王裕洵非得抬手敲王棕的頭不可。
王棕癟癟嘴道:“我不是還小嗎?等我將來長得和三叔一樣大,就不會哭了。”
林溪看時候差不多了,就將王栩和王棕交給了良辰、美景和他倆的丫鬟、小廝們照看。王裕洵自然由他的小廝舞文和弄墨繼續守在一旁。
林溪將王姒寶拉到一邊,細心的給她整理了一番,又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給她包裹住。然後就一直拉著王姒寶的手不肯放。
自己還是個孩子,剛剛還在為殺人而懊惱,現在反而小大人一般的挨個都要照顧到。這讓林溪更是覺得心疼不已。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整個侯府的人之所以都那麽喜歡她,還不是因為她比別人都更加懂得去珍惜這些愛,而且她也比別人更知道去如何付出愛。
林溪總想成為她的唯一,但是,以他對王姒寶的了解,這個恐怕是她一時半會兒都很難做到的事。
沒關係,他等得起。將來能永遠陪著她的,隻會是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