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忙碌中,王姒寶度過了自己在這裏的第九個新年。
作為家中的晚輩,她的這個年收獲頗豐。
同時作為長輩,王姒寶給王栩、王棕還有其餘幾個堂哥家的孩子都準備了超大的紅包。
要說一年當中,最願意稱呼自己為表姑,當屬大年初二陪同蔣氏回鎮國公府,比自己大的蔣炎和蔣燦在得到紅包後,要最新玩具的時候。
王姒寶手中這種玩具多的是,為的就是送人用。當然不會落下他倆,還有鎮國公府這幾年新添的幾個小蘿卜頭。
於是,讓隨行的美景和豔陽將自己帶來的禮物一一分發給眾人。
獲得感謝聲一片不說,還獲得數個小蘿卜頭滿嘴的口水。
看的陪同她和蔣氏一同來的林溪惡寒一片。時不時的掏出懷中的帕子,替王姒寶擦小蘿卜頭們表達喜歡之情留下的口水。
要說也真奇怪,鎮國公府的這一代,每個表嫂又都給國公府添了幾個孩子,但還是一樣,都是男孩兒。
臨走的時候,後來這幾年出生的小蘿卜頭,一個個拉著王姒寶的衣裙久久不肯讓她離去。
有的更是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最後還是被自家娘親騙說小表姑是回去給他們取新玩具的,才最終放行。
王姒寶對此十分的自豪。
在回侯府的馬車上向林溪誇耀道:“看咱這人緣。”
林溪寵溺的刮了刮王姒寶的小鼻子道:“人家那是更喜歡你送的玩具。”
王姒寶惡狠狠的瞪了林溪一眼,舉起林溪的右手就打算咬一口。
林溪也不躲避,就那麽嘴角含笑的看著王姒寶,等著她咬。
如此繳械投降的舉動,搞得王姒寶倒是有點下不了口了。於是訕訕的抬起頭道:“你怎麽也不躲啊?真不好玩。“
林溪一把將王姒寶摟在懷中,貼著她的耳朵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王姒寶撇撇嘴道:“少臭美了,那有什麽舍不得的。又不是我的手。”說完,又裝腔作勢要咬林溪的手。
林溪輕吻了一下王姒寶的耳垂,低語道:“我的人都是你的,我的手怎麽就不是你的了。所以我說你舍不得。”
王姒寶聽到後,並沒有覺得多甜蜜。反而立刻坐直身子盤問道:“說,這都是跟誰學的亂七八糟的話。”
林溪伸出指節分明的右手在王姒寶精致如玉的麵頰上輕輕的劃過,然後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輕柔的說道:“真是個煞風景的家夥。這個還用學嗎?我就是這樣想的。”
林溪這人弄不好是雙重性格的人。他在對上王姒寶的時候就有無數的話想同她說。但要是對上別人,他就是一個能少說,絕對不多說,能不說,絕對不會說的主。
王姒寶聽到這句後,小臉一紅,心裏一暖。然後乖巧的依偎在林溪懷中,默不做聲。
林溪知道王姒寶這是害羞了。也不去揭穿,就這麽一路摟著王姒寶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後,王姒寶立刻命人再送些玩具給鎮國公府。
雖然幾位表嫂在她出門的時候說的話是騙幾個小表侄兒的。但她覺得,別看人家年紀小就好騙。還是應該言出必行,順便安慰一下人家脆弱的心靈比較好。
過年的時候,和順侯府送到宮裏的賀歲禮物之一,是一套仿造前朝皇宮做的大型模型玩具。
永盛帝看到後龍顏大悅。更是將這套大型模型玩具擺放在了一整個偏殿的地板之上。
他在沒事兒的時候便跑去觀看,閑暇時還會時不時的拿來擺放著玩耍。
在高興之餘,大筆一揮,賞賜了和順侯府金銀珠寶無數。
王子義和王姒寶父女二人被處罰半年的俸祿才罰了一個月就被告知連原先的一同補發。
這,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在被罰俸後,還帶補發的。
過了這個年,王姒寶和林溪各長了一歲。
林溪已經開始變聲,但還好不是那種特別難聽的公鴨嗓。王姒寶還是很能接受的。
但要說這一年,變化最大的則當屬王栩。他不但個頭長高了,身體也比以前結實很多。再也不是動不動就愛哭的娘娘腔。他比從前更願意接觸人。待人接物也有點像個小大人,一板一眼,有模有樣。
王老侯爺夫婦和王子義夫婦以及王裕澤對於王栩的改變都十分滿意。
唯獨趙氏,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原因是王栩好像和她越來越分心了。她說什麽,王栩都會哼哈答應,轉過頭就給扔到一邊兒,不當回事兒。
王姒寶的三哥王裕洵同樣又長了一歲,二十一歲的他成為了雍都最有名的大齡剩男。
本來還不著急的和順侯府眾人也開始分分行動起來,為的就是讓他趕快脫單。
王姒寶的三嬸柳氏就是其中最熱心的一個。這不,才一過完年,她就將自己娘家哥哥的嫡長女接進侯府,說是自己就喜歡有個女兒,可惜一直未能如願。因此,就將自己的親侄女接過來和她住些日子。
柳氏的爹隻是個雍都一個六品的小官,家世實在是不顯。柳氏的娘隻生了她和她大哥兩個孩子。
她大哥做學問實在是不行,最終還是靠著侯府,給謀了個七品的閑職。
“寶表妹、林世子這是要出去啊?”柳蓉,也就是柳氏的親侄女已經住進侯府好幾日。她這人有些自來熟。
“原來是柳表姐。”王姒寶抬眼瞅了一眼來人,客氣的說道。
柳蓉長相清麗柔美,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隻是這才剛開春,也不至於穿的如此的單薄吧。
而且,這麽早,柳蓉不去柳氏那裏請安,跑到二門處來做什麽?
沒過多一會兒,王姒寶就瞧見了自家三哥王裕洵從遠處走過來。
“三哥。”王姒寶遠遠的叫了一聲王裕洵。
王裕洵朝王姒寶笑了笑。
這一笑足以晃瞎所有人的眼。
林溪不悅的看了一眼自己未來的三舅兄。心道:果然如寶妹說的一樣,男禍水一個。
柳蓉看到王裕洵後,更是小鹿亂撞。為了怕在心上人麵前丟臉,趕忙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柔柔的叫了一聲:“四表哥。”
王裕洵是蔣氏的三子,在侯府嫡孫輩中排行第四。
王姒寶斜眼瞟了一眼站在她另一側的柳蓉。
果然見這人含羞帶臊的低了下頭過後,又瞬間抬起。接著便開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時不時的往王裕洵身上瞟。
王裕洵也注意到有人時不時兩眼火辣辣的盯著自己看,還叫自己什麽四表哥,甚是不喜。
誰認識你誰啊?
到現在鎮國公府連個女娃都沒生出來,他怎麽可能有表妹?
別說表妹,就是連表侄女都沒有一個。
於是嫌惡的微蹙了一下好看的眉頭。
接著便站住身形,未再往前走,離老遠招呼王姒寶過去。
“寶妹,這是準備和溪哥兒出門?”王裕洵一邊說,一邊無視林溪惡狠狠的盯著他正摸著王姒寶腦袋的右手,我行我素。
王姒寶點點頭,然後眨著大大的眼睛抬頭看著王裕洵道:“三哥,待會兒我們準備帶著栩哥兒出去逛一逛。”
林溪見此人抗壓能力實在是強。指望著這人主動收手是不可能了。於是隻好自己上前一步,將王姒寶從王裕洵的魔爪下拉到自己的懷中。
小氣。王裕洵撇了撇嘴,瞟了林溪一眼,無聲的說道。
我就小氣了,怎麽的吧。林溪回敬完後,還略顯得意的挺了越來越挺拔的身姿。
“三哥,你這是要去給祖母和娘請安啊?”再過兩個多月,王裕洵就要下場參加會試,考取功名。
雖然即使他不用去考,家裏也會給他謀份好的差事。但是,王裕洵卻想憑借著自己的真才實學入朝為官。
他一直以來都是和順侯府的驕傲,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靠蔭封一途入仕。而且那樣入仕的話,對他今後的仕途發展也極為不利。
另外,還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原因。他要憑自己的能力為自己唯一的妹妹撐起一片天,而不是仗著和順侯府的勢。
“為了避嫌,我就不去給她們二老請安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替我轉告一聲,說等家裏的外人走了之後,我再去給她們請安。”王裕洵用清冷的聲音說道。
“外人”,王裕洵重重強調了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聽的柳蓉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這是把他不去請安的罪名都安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那樣,即使她將來嫁給了王裕洵,恐怕也不會得自己未來婆婆和祖婆婆的喜歡吧。
以前在沒有見到王裕洵的時候,她還可能放棄。但現在,在真正見到這個人之後,她又豈能輕易便放棄?
何況,自己家是小門小戶,又豈能和富麗堂皇的侯府相比?
這裏就連個有頭有臉的丫鬟的穿戴都要比她強。要不是有自家姑母的貼補,她還不知道要如何的丟人呢。
被這人冷嘲熱諷為“外人”算什麽?哪怕隻是做妾,她也不要離開和順侯府。
柳蓉緊緊的握了下拳頭,連指甲都快紮到肉裏都沒在意。
她一步三回頭的帶著自己的丫鬟小喜離開,眼裏滿滿都是對王裕洵化都化不開的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