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兒這裏的人絕對不會說出去。大娘子,你快放下大小姐。”徐嬤嬤安撫道。她自己是絕對不會說出去,不過該叫的人,都已經去叫了。
“你,還有你們幾個,保證不會亂說?”王大娘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經驗上明顯不足。
“是,奴婢們保證。”大小丫頭們匆忙應道。
“大娘子你快把大小姐給我,然後你立刻離開,咱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可好?”徐嬤嬤繼續誘騙道。
恢複點清明的王大娘立刻想到一個老奴的話豈能當真,於是掙紮的說道;“你,你騙人。反正我今天是死定了。說什麽也要拉著個墊背的一起去死。”
呆在旁邊的景翌見王大娘又要摔王姒寶,於是接口道:“你要是放了小爺的娘子,小爺饒你不死。但是你要是讓小爺的娘子有一點損傷的話,小爺不但殺你,還將你挫骨揚灰,另外還會將你那個什麽姨娘賣進窯子裏。”
至於窯子是怎麽回事兒,景翌不知道。反正他聽他爹的三姨娘沒少這麽威脅下麵的丫頭。那些丫頭在聽到賣進窯子時,都害怕的不得了。因此,他覺得窯子一定是個很可怕的地方。
“你不能將我娘賣進窯子!”王大娘也果真被窯子這兩個字給嚇到了。
如果她親娘被賣到窯子,那麽她將來的地位豈不是更慘?有個當妓女的親娘,將來那些達官顯貴的家族誰還會娶她。於是,慌亂中便將她私底下稱呼月姨娘為娘的事情就這麽擺在了明麵上。
殊不知,真要那樣的話,她自己都要被挫骨揚灰了,還哪有後麵的事情。
“放肆!哪個是你娘!”
這一聲怒吼來自於匆忙趕來的王子義。
王子義為了王姒寶,連平時不怎麽用的輕功都用上了。
他從前院趕來也隻比蔣氏快上一步而已。夫妻二人幾乎同時抵達這裏。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二人就沒有盲目的衝進來。沒想到卻將剛剛的話聽了個分明。
蔣氏也暗自後悔,當初就應該早一些把王大娘看王姒寶不順眼的事兒給捅出來,免得現在,自家小女兒會受到如此大的驚嚇。他們夫妻二人這一出來,外麵的客人還不知道要如何想呢。宮裏麵的賞賜已經在路上,就等著賞賜一到,讓王姒寶抓周。現在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要是寶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讓她這個做娘還怎麽活?
“我,爹,爹爹,女兒不是有意的。”王大娘看到王子義進屋後,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這一跪差一點真的摔到王姒寶。
還好景翌眼疾手快,立刻匆上前將王姒寶抱在了懷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剛剛有多怕沒有保護住王姒寶而傷到王姒寶。
其餘人更是嚇的堆在了地上一大批。
蔣氏也是在蔣媽的攙扶下,勉強沒有坐在地上。她滿臉淚水,步履蹣跚的走上前,伸出手從景翌懷中抱過王姒寶。
顫顫巍巍的查看了一下王姒寶的呼吸,還好,還有呼吸。不過此時的王姒寶卻是緊閉雙眸,似乎已經暈厥。
“世子爺,快派人叫太醫,一定要叫太醫。寶妹暈過去了。”蔣氏一邊晃動著手中的王姒寶,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寶妹,快睜開眼給娘看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為娘怎麽活?”
剛剛趕過來的其餘眾人一聽到蔣氏的呼喊,也都大吃一驚。
看到丫頭匆匆忙忙叫走蔣氏和王子義,眾人心中都暗叫一聲不好。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不會這樣急迫。於是能脫開身的都找了個借口趕到後院來看個究竟。
當他們看到王子義夫婦往寶珠院趕的時候,更是心焦不已。
暗道一聲:肯定是寶妹出事了。
“寶妹,寶妹怎麽了?”王姒寶的三個親哥哥率先從人群中擠到蔣氏身旁。
王裕澤畢竟年長,比較心細。他看到王姒寶雖然閉著雙眼,但是眼珠子還在咕嚕咕嚕的亂轉,便知道這個妹妹肯定沒什麽生命危險,現在隻不過是在裝昏而已。
之所以裝昏,恐怕一部分是嚇的,一部分為的就是逼迫自家爹爹不得不做出對王大娘以及月姨娘最嚴厲的處罰。
現在這件事情儼然已經鬧大,沒有挽回的餘地。
別說景親王府小公子在這兒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外麵的人估計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吧,那裏有的是人精。
這家醜有時是不能外揚,不過適當的時候外揚一下,給皇上送上個現成的把柄也不錯。
畢竟皇上對這樣不是鐵桶一塊的家族,猜忌會更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