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馬戲團

第二十章 情殤

　　石磊

　　在一望無垠的草地上，羊群在草地上“嚓嚓嚓”地啃草。有些母羊走來走去，開始發情了，公羊也開始騷動了。體魄強壯的頭羊站在高處，“咩咩咩”地叫著，向其他公羊發出挑戰。每到母羊的發情期，公羊為了爭奪交配權，難免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每一年在這場廝殺中，死傷在所難免。二羊“咩咩咩”地叫著迎戰頭羊，頭羊兩眼圓睜，怒氣衝衝，向二羊猛奔過來，一場悲壯而激烈的廝殺即將發生。誰也沒有想到，二羊不到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這次二羊不像以前那樣戀戰，被打得傷痕累累。頭羊看著二羊敗下陣，得意地仰天長叫，警示其他公羊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頭羊的叫聲，響徹大地的上空，久久回蕩……

　　三羊猛衝而上。三羊血氣方剛，誌在必得。他跟頭羊戰得難解難分，最後，三羊不敵頭羊，頭羊那兩支鋒利的羊角插進了三羊的P股，作為對他的教訓。去年，二羊跟頭羊爭奪交配權時，最後，頭羊的羊角也是插進二羊的P股裏，二羊險些丟了性命。二羊永遠記住這“羊角之仇”，他非報仇不可。二羊曾多次思忖過，跟頭羊明打，無論如何也打不贏。明取不行，二羊就想暗地裏收拾頭羊。二羊想頭羊在懸崖吃草時，出其不意把頭羊頂下懸崖；或在深潭邊，把頭羊頂進水裏。可頭羊用不著在危險的崖邊或潭邊吃草，最肥嫩的青草有誰敢跟他爭吃？所以，二羊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晚上，三羊不解地問二羊：“二哥，今天你怎麽變成了懦夫？”

　　二羊的嘴角不覺上翹，微微一笑，在黑夜裏，他這笑誰也看不見。二羊這一笑可包含著兩重意思：一是頭羊把三羊打得這麽慘，他求之不得；二是顯示出他有深藏不露的才華。過了一會兒，二羊才說：“三弟，你真是一個有勇無謀之徒！”

　　三羊一聽生氣了，奚落二羊說：“五十步笑百步，去年你不也是我這個下場？”

　　頭羊忙於交配，在草地上大展雄風，不少公羊都敢怒而不敢言。二羊似乎很看得開，完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躲得遠遠的，拚命地吃草。忽然，一頭發情的老母羊來到二羊的麵前，風情萬種，含情脈脈對二羊說：“老二，那些年輕漂亮的是看不起你的，可我就喜歡上你……”二羊努力克製著自己那強烈的欲望，拒絕她說：“不行，要是讓老大知道了，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難怪老三說你是懦夫！”老母羊悻悻而去。

　　頭羊每天交配十多次，甚至更多，他吃得少付出得多。不到一個星期，他累得不成樣子了，那強壯勇猛的體魄不見了，換成了一副病羊的樣子。頭羊盡管那麽疲勞，麵對美羊的誘惑，他還是無法克製。一次，他又想騎上一頭年輕的母羊，因為四肢無力，一連幾次都無法成功……

　　“噠噠噠……”肥壯勇猛的二羊向頭羊奔來，渾身的肌肉在聳動。此時的頭羊還有什麽力氣跟二羊交手？二羊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最後，頭羊的前腿斷了，後腿也斷了，滿身是血。去年的“羊角之仇”，二羊終於報了。接下來，二羊變成了頭羊，所有母羊，全由他接管了。而頭羊呢？被人送進了屠宰場……

　　春風又綠江南岸。

　　和煦的陽光沐浴著地毯一般的綠草地，一年一度的挑戰又開始了。二羊站在高處，向所有公羊發出挑戰。頓時，塵土彌漫整個草原，羊角的撞擊聲，此起彼伏……二羊打敗了所有前來迎戰的對手，從此，整個天地都屬於他的了。

　　二羊忙於交配，快樂衝昏了頭腦。當他醒悟時，一切都無可挽回了。一次，當二羊從母羊的身上下來時，才發覺好幾天不見三羊了。他感到事情不妙，四處尋找三羊。

　　原來，三羊也跟他以前一樣，離羊群遠遠的，在不斷充實自己，養精蓄銳。二羊遠遠看到那羊毛油光發亮的三羊，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三羊是采用他的戰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在草地上時，二羊已躺在草地上不能動彈，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