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忍著不死的魚

第二十一章 飛翔的老鼠

　　牟丕誌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老鼠受到其他動物的欺負，特別是受到貓的欺負。貓好吃懶做，但擅長捉鼠，貓把老鼠當成了草芥，餓了就隨意捕殺。不管你是否該死，反正當我餓的時候，你就得死。老鼠想對付貓，但是由於身材、力量懸殊而毫無辦法。於是，有一隻年輕的老鼠經過一番思考，提議大家學習飛翔，隻要會飛，貓再有本事，對飛翔的老鼠也沒有辦法的。

　　但是，有一個問題不可回避，那就是在此之前，沒有獸類學習飛翔成功的先例，倒是有不少獸類因學習飛翔而被活活摔死了。但這群老鼠不怕失敗，他們認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大膽地嚐試一下飛翔，興許有所收獲。

　　於是，他們開始學習飛翔。第一隻學習飛翔的老鼠從高高的峭壁上向遠處“飛”去，他拚命地揮動著四肢。但是，他並沒有向前飛去，而是向山穀墜了下去，摔死了。他是第一隻學習飛翔的老鼠。

　　活著的老鼠並不因為他沒有成功而忘記他，而是把他當成了英雄，為他立下了石碑。這隻老鼠明知學習飛翔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為了老鼠家族能夠學會飛翔，他甘願用生命去冒險。他認為這是值得的。

　　第二隻、第三隻老鼠開始學習飛翔，但一隻隻都摔死了，他們被活著的老鼠厚葬了。在他們後麵，無數隻老鼠跟著學習飛翔。他們知道，每一步嚐試都麵臨著危險，但是，他們的嚐試是具有重要而偉大的意義的。他們相信，他們的嚐試是不會白費的。

　　不知過了多少年，老鼠的四肢長出了翼膜。終於有一天，有一隻老鼠摸索到了飛翔的技巧。他能借助於自己舞動時翼膜形成的“傘”平安地降落到地麵上。於是，一隻又一隻的老鼠學會了平安降落的方法。後來他們又學會了滑翔。為此，他們付出了數不盡的生命。為了這一個小小的進步，他們用了一百萬年。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些老鼠不僅能安全降落、滑翔，而且能飛出一段路程。又過了許多年，有一天，他們驚喜地發現，造物主已為他們安上結實的翅膀。這種翅膀不同於鳥類的翅膀，沒有羽毛，但足以與鳥類的翅膀相媲美。他們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在天空中自由地飛翔了。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這一切，是千真萬確的。

　　這一群老鼠永遠擺脫了被貓隨意宰殺的曆史，成為天空中的自由者。他們就是飛翔在夜空中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