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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朱熹與都昌

  餘星初

  都昌,乃“周朱過化之地”。周敦頤,濂溪先生,北宋理學鼻祖,晚年講學於南康軍,有時來都昌駐足,是情理中事;淳熙六年(1179),朱熹知南康軍,在任三年,下轄星子、都昌、建昌(今永修、安義)三縣。常來都昌體察民情、檢查指導,更是情理中事。

  朱熹(1130-1200),於建炎(高宗年號)四年出生,他從孩提時代到求學、入仕、講學,他的一生是在南宋前半期度過的。當時金人占領大半個中國,中原板蕩,最高統治者偏安一隅,奸佞弄權,朝政日非,國勢衰微。朱熹生活在這樣的時代,少年“穎悟莊重”、“厲誌聖賢之學”,使自己成為“宋代理學集大成者”,成為曠世理學大師,他對宋代中興,刷新朝政,有深刻的研究、建議和主張。隆興元年(1163),孝宗即位,頒詔廣征“直言”,朱熹即上封言事,其略曰:

  “聖躬雖未有闕失,而帝王之學不可以不熟講;朝政雖未有闕遺,而修攘之計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雖不可偏於疏舉,而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他特別指出孝宗的不足:“陛下毓德之初(做太子期間),不過諷誦文辭,吟詠情性”而已。及至快登大寶,“比年以來,欲求大道之要,又頗留意老子釋氏之書”。他特別強調:“記誦辭藻,非所以探淵源而創治道;虛無寂滅,非所以貫本末而立大中。帝王之學必先格物致知,以極夫事物之變,使義理所存,纖悉畢照,則自然意誠心正,而可以應天下之務。”朱熹積極主張抗金,反對議和,他坦然進言:“今日之計不過修政事,攘夷狄。然計不時定者,講和之說疑之也。金虜於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則不可和也義理明矣!……以臣策之,所謂和者,有百害而無一利,何苦而必為之?願疇谘大臣,總攬群策,鑒失之之由,求應之之術,斷以義理之公,參與利害之實,閉關絕約,任賢使能,立綱紀,勵風俗,使吾修政攘夷之外,了然無一毫可恃為遷延中己之資,而不敢懷頃刻自安之意,然後將相軍民無不曉然知陛下之誌,更相激厲,以圖事功。數年之外,誌定氣飽,國富民強,視吾力之強弱,觀彼釁之淺深,徐起而圖之,中原故地不為吾有而將焉往?”朱熹的建言,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可惜的是,南宋統治者們,隻圖苟延殘喘,不思勵精圖治,朱熹的建言,也同陸遊的抱負一樣:“可憐十萬平戎誌,盡付瀟瀟暮雨中。”始終沒有被采納,朱熹也始終未得到重用。但是,朱熹沒有采取“道不行,乘桴浮於海”,他雖對仕途不感興趣,但寄希望於教育,寄希望於對人才的培養。每次朝廷命他為官,都推辭再三,他在朝廷為官一任,僅四十天時間,地方為官五任,累計為九年時間,其餘時間均致力於書院教育和學術研究。他知南康軍,修複了白鹿洞書院;知潭州,修複了嶽麓書院;創建了著名的考亭書院、武夷書院、紫陽書院、晦庵書院、建安書院等。他的弟子數以千計,其中號稱高足,有姓名可查即達五百餘人。成為漢代以來學者門人之最。

  朱熹,這樣一位傑出的曆史人物,居然同都昌結緣,使都昌增色。

  從四川大學編輯出版的《朱熹集》和同治版《都昌縣誌》中,就發現朱熹寫的同都昌有關的奏折、劄子、書信、詩等就有28篇之多。從這些篇章中,可以看出朱熹在短短三年知南康軍任內對都昌的重視,對都昌人民疾苦的關心,對都昌學子的培養,所作的付出和花費的心血是何等的驚人!

  朱子認為:“天下之大務莫大於恤民,恤民之本,又在人君正心術以立紀綱。”強調國家治理好壞在於一國之君。同時又認為:“四海利病,係斯民之休戚,斯民休戚,係守令之賢否。”地方治理好壞在於地方長官。所以,朱熹初至南康軍,“懇惻愛民如己隱憂,興利除害惟恐不及”。他看見“郡濱大江,舟艤岸者遇大風輒淪溺”,於是“募饑民築堤捍舟,民脫於饑,舟患亦息”。朱子“視民如傷,至奸豪侵擾細民,撓法害政者,懲之不少貸,由是豪強斂息,裏閭安靖”。朱子治理南康軍,首先為人民創造了一個安居樂業的環境。進而在文化教育上下功夫,“數詣郡學,引進士子,與之講論。訪白鹿洞書院遺址,奏複其舊。又奏乞賜書院敕額及高宗禦書石經、版本九經注疏等書者至再”。

  每到政事稍暇,即親臨白鹿洞講學。“諸生質疑問難,誨誘不倦。退則相與倘徉泉石間,竟日乃反。”又遍方星子“栗裏陶靖節之居,西澗劉屯田之墓、孝子熊仁瞻之閭旌顯之,猶以不得悉行其誌為恨”。朱子初到地方為官,清廉為政,本末兼治,重農桑,抑豪強,薄賦稅,救災荒,興教化,辦書院,使南康軍全域大洽。

  都昌是南康軍治下之大縣,朱子對都昌也就特別地關心和重視。

  朱子為政,不唯上,不唯書,立足於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堅持從實際出發。如在《論都昌創寨劄子》一文中,糾正了上司要在都昌增設五處兵寨的錯誤做法。事情是這樣的:“淳熙四年,因有散亡窮寇三人匿跡舟中,經由縣步,初未嚐敢上岸作過,卻被尉司弓級緝作驚趕,即時竄逸。”這件事被誇大渲染:“是時偶有饒州職官沿檄到縣,中路得以傳聞,意謂本縣已被焚劫,遂張皇其事,妄申憲司。”這位“憲司”就是朝廷欽差大臣。他竟“一時憑信,奏稱都昌縣接連淮南,而南康管內都無一兵,乞創此寨”。要在都昌境內鄱陽湖上五個小島--棠蔭、鬆門、泗望、楮溪、大孤山增設兵寨。這筆開支不小:

  “一歲所費為米一千八百石,錢五百餘貫,絹五百匹,綿一千五百兩,使州縣何所從出?”朱子寫道:都昌“縣郭去處,正在五寨之間,又有尉司弓級,額管七十五人,在隆興(南昌)、饒、江三州,星子、建昌兩縣之間,即與淮南州郡並無連接去處”。而且“百十年來,除李成大盜橫流之後,不聞曾有盜賊直犯縣邑”。他嘲笑:“以天子使者持斧逐捕之威,而為窮寇三人驚駭擾亂至於如此,固已可笑。”於是朱子斬釘截鐵:“自今觀之,利害得失昭然可見,人無愚智,莫不知之。故本軍昨來輒具申陳,乞行廢罷。今幸朝廷行下使司相度,竊計必蒙洞照底裏,力賜主張,使邑屋無侵擾之虞,州郡免供億之費,遂除一方永久之患。”

  為了都昌木炭納稅一事,交木炭?折錢?納絹?曾四上劄子,論木炭錢利害,實在令朱子傷透了腦筋。“都昌民戶逐年長養園林,采柴燒炭,每斤值錢五文至六文止”,“都昌人戶夏稅錢內一項科折木炭,自備船裝載,赴監送納”,自紹興二十四年(1154)起,改每秤(即每石),折納價錢二百六十文省(稅率約占46%),交錢比交木炭多出一倍以上。“所以民力重困,多掛欠籍,追逮督迫,幾不聊生。”於是朱子一上《論木炭錢利害劄子》:“乞依祖來舊例,備本色自雇船裝載,赴監送納,獲鈔注銷,誠為便利。”

  一上劄子未獲準許,於是朱子再上《論木炭錢利害劄子》,陳述:

  “本軍地狹民貧,稅額偏重……農桑之家有木無錢,送納累年,委實困弊。欲望台慈仰體聖朝勤恤民隱之意,特賜詳酌,許依所乞送納本色(交木炭),不勝幸甚。”

  二上劄子獲準:“許賜行下究實都昌木炭錢利害,特與蠲減。”

  朱子興奮不已:“仰見仁人君子所以愛民之實,不為苟悅於一時,而所以為之計累深遠如此,感幸歎息,無以為喻。”考慮到“木炭本以稅絹紐計,納本色比之納絹,所費已增之一倍之數,折納價錢比之納絹,所費又增三倍之數,反複紐折,至於數倍,上違法意,下損民力”。於是朱子三上《論木炭錢利害劄子》,四上《乞聽從民便送納錢絹劄子》,因為絹價漲跌浮動,朱子“竊伏思之,複有一說,上可以推廣台慈矜恤之惠,而下不至於多失有司經常之入,敢予言之,以俟采擇”。他要求上級照準:“乞許從民便,價貴處人自納錢,價賤處人自納絹,兩不相妨,各得其便。”深得炭農擁護。

  朱子身為南康軍之最高行政長官,為一個縣的木炭納稅一事,竟四上劄子,可知朱子是何等的重視減輕民負,何等的認真負責,堅持從實際出發,堅持方便群眾,按群眾的意願辦事。

  朱子對都昌的曆史文化倍加重視。他曾上書《乞加封陶桓公狀》,文曰:據都昌縣稅戶董翌等狀“伏睹本軍榜文詢訪先賢事跡,數中一項:晉侍中、太尉長沙陶桓公,興建義旗,康複帝室,勤勞忠順,以歿其身。謹按圖經,公始家鄱陽,後遷潯陽,見有遺跡在本軍都昌縣界,及有廟貌在本軍城內及都昌縣,水旱禱禳,皆有感應。且翌等係都昌縣居民,縣境之南北有陶桓公廟二所,其神聰明正直,陰有所助。廟貌建立年代深遠,逐時居民商旅祈禱,無不感應……今來翌等,不敢沒其實,陳乞詳酌,具錄陶桓公靈應事跡,保明奏聞,乞加封號”雲雲。朱子曾發榜文,遍訪三縣先賢事跡,在星子縣曾訪栗裏陶靖節之居,在都昌發現陶靖節曾祖父陶侃故裏遺址,自然引起重視:“本軍所據前項狀述,尋行下都昌縣,勘會得董翌等所陳委是屬實,保明申軍。”

  陶侃是都昌人,朱子考察得到證實。陶侃生於259年,歿於334年,享年75歲。晉書陶侃傳稱公“始家鄱陽,後徙潯陽”。而《都昌縣誌沿革》載:永興元年,即304年,此前都昌屬鄱陽郡管轄,這年開始屬潯陽郡管轄。當時陶侃年四十五歲,都昌時稱鄡陽縣,從鄱陽郡劃歸潯陽郡。

  陶侃的行實,引起朱子高度重視,他引江南劉羲仲讚曰:“晉太尉陶桓公侃有大功於晉,讀其書,凜乎若見其倡義於武昌,破石頭,斬蘇峻,何其壯也!蘇東坡公嚐為予言,桓公忠義之節橫秋霜而貫白日,晉史書折翼事,豈有是乎?……至其尚書梅陶,稱神機明鑒似魏武,忠順勤勞似孔明,豈不信哉?……桓公歿,距今幾(近)千年,所在廟祀之。都昌縣南北廟為尤盛,廟屢廢而屢興,由其有功德於斯民者厚也。”朱子非常重視陶侃文化,重視陶侃廟貌的修複,在文後寫道:

  “本軍今檢準乾道重修令,諸道釋神祠祈禱靈應,宜加官爵封號廟額者,州縣實事狀申轉運司,本司驗實保明。及詳本縣繳到文字,所以發明公之心跡,尤為明白,有補名教,理宜褒顯。而公位登三事,爵冠五等,當時所以品節尊名者,亦已稱其行事之實。今據士民陳請在前,欲乞朝廷詳酌,采其行事,特賜廟額,以表忠義。”從而,南廟、北廟得以修複,廟貌得以重光。曆代都昌人為了紀念先賢陶侃,建了不少陶公祠、陶公廟,現在所知有43處之多,而以縣城的南廟和七角鄉的北廟最享盛名。都昌還有陶母墓、陶候釣磯等遺址。陶侃故事,陶侃精神在都昌人的口碑中代代相傳,長盛不衰。

  最令都昌人感銘的是,朱子對都昌學子的培養、教育、栽培,使不少就讀白鹿洞書院的都昌青年成為有用之材。朱子重修白鹿洞書院,引得都昌青年趨之若鶩,他們紛紛慕名求學白鹿洞,求學朱子之門。最令都昌人引以為榮的,是都昌的“朱門四友”--黃灝、彭蠡、馮椅、曹彥約,這四人都入選《江西曆代人物辭典》。他們既是朱子的學生、門人,又是朱子的至交朋友。他們沒有辜負朱子的栽培,他們的學業和事業各有成就:

  黃灝,字商伯,號西坡。朱子知南康軍時,執弟子禮,質疑問難,相交甚契。敢說敢幹,光宗召對,以大德剛健、絕聲色嗜好之惑進言;

  知常州任內,見餓莩遍野,有旨停交夏稅,不待報行並停秋苗,受到彈劾。朱子歿,正直“偽學”之禁大開,朱門弟子多有回避者,黃灝不為所動,不遠千裏單車就道哭泣奔喪,卒諡文懿,著有《西坡集》。

  彭蠡,字師範,號梅坡。朱子知南康軍時,彭蠡慕名從遊。朱子重建白鹿洞書院後,他出任書院經諭,講論《四書》、《西銘》諸書。還為朱子難疑問答,辯析甚精。後以積學名世,築室梅坡,辟館授徒,江淮學者宗之,稱他“梅坡先生”。晚年立精舍於石潭,名盛一時,朱熹生前稱他為“吾友彭師範勝士”。其兄彭尋,其子彭方,同學於朱子之門,同祀於白鹿洞朱子祠內,均以文行、政績為鄉裏推重,人稱“都昌三彭”。

  馮椅,字儀之,一字奇之,號厚齋,受業於朱子。南宋紹興四年(1193)中進士,授德興縣尉,官至江西運幹,贈尚書。一生勤於著述,有《太極圖》、《孟子圖》、《孝經輯注》、《厚齋易學》、《尚書集說》、《詩輯說》、《論語輯說》、《西銘輯說》、《喪禮小學》、《孔子弟子傳》、《馮氏詩文誌集》等200餘卷。其子馮去非是江西婉約派詩人。

  曹彥約,字簡甫,號昌穀。天資穎異,“初事朱子於白鹿洞書院,複見於嶽麓書院”。與兄曹彥純同為朱子門生。進士及弟,曆建平(安徽郎浮)縣尉,累遷知漢陽軍,官至戶部侍郎、禮部侍郎、兵部侍郎、尚書、文華閣大學士等。平生以建立軍功為務,曾率軍民晝夜奮戰,擊敗金兵對安陸(屬湖北)的圍攻;知利州(四川廣元)時,關外缺糧,曾減價遣糶,勤分免役,通商蠲稅,民賴以安。朱子道統繼承人、女婿黃幹稱他為豪傑之士。時人評:朱子門人中,論道統,以黃幹為第一;

  論經濟大略,以曹彥約為第一。有史學著作《經幄管見》4卷,文學著作《昌穀集》22卷均收入《四庫全書》。

  朱子與都昌四位高足,成為摯友,不僅在知南康軍兩年任期內,他們過從甚密,經常質疑問難,砌磋學問,誌同道合。在朱子任期屆滿離開南康軍以後,他們鴻雁傳書,心心相印,交友愈篤。朱子一生致力書院教育,講學育人,淡泊名利,無意仕途。他在“彭蠡湖”詩中寫道:

  “衣冠今日龍山路,廟下沽酒山前住。老矣安能學佽飛,買田欲棄江湖去。”他在答黃商伯信中流露:“年來衰病,支離日甚,今無他望,但願殘年飽吃飯耳。往年遊豫章,每至東湖之上,未嚐不慨然有懷陳仲舉、徐孺子之高風。”在將要離任的前夕,致黃商伯函:“某代者已到,二十七日定交郡事,即略轉山北,迤邐東歸矣。脫此攀籠,欣快無量。但念相見未有近期,不能無愴恨耳。”可見他們的感情非同一般,在致馮椅書中:“某衰晚疾病,待盡朝夕無足言者,細讀來示,備詳別後進學不倦之意。”他教導:“世間萬事須臾變滅,不足置胸中,惟有致知、力行、修身、俟死為究竟法耳。”朱子要求自己,也要求自己的學生,畢生以致知--力行--修身為規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朱子對就讀白鹿洞的學生循循善誘,對社會上求教於他的青年也是誨人不倦。在《朱熹集》中,發現兩篇“答都昌縣學諸生”,可見都昌各地在校學生,慕朱子之名,不少人向朱子寫信,質疑問難。朱子就“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貧而無諂,富而無驕”、“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巧言令色”、“父母唯其疾之憂”、“父在觀其誌,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關”、“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攻乎異端,斯害也矣”、“觀過斯知仁矣”、“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吾道一以貫之”、“君子哉若人”、“賢哉回也”、“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十室之域,必有忠信”、“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樊遲問知”、“述而不作”等,對這些問題,學生們不甚理解,或者有不同的理解,見仁見智,爭論不已。於是,他們紛紛投書求教於朱子,朱子通過“答都昌縣學諸生”,一一給予回答,每一個問題都有新的見解,使都昌諸生受到啟迪。如談到“溫故而知新”時,朱子認為“溫故則不廢,知新則日益,斯可言師”,所以溫故和知新是兩回事。談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朱子認為:“有君子之道,有小人之道,三年無改於父所行君子之道,可也,若其所行小人之道,亦三年無改乎。”經過朱子指點,白鹿洞門外的學生也受教匪淺。

  在白鹿洞書院影響下,都昌的朱子門人,門人後裔,再傳弟子,紛紛在都昌興辦書院,使都昌書院從無到有,發展壯大,把都昌的教育推向新的階段。較為著名的書院有:嘉熙年間,朱子門人彭方,在清化鄉(今春橋)創辦寶林書院,延師授徒,他著有《強齋集》和《經華續業》30卷;朱熹再傳弟子馮去非(去非受業乃父馮椅,椅為朱熹門人、摯友)在縣治東門馮家巷創辦去非書院;淳熙年間,朱熹三傳弟子陳大猷(大猷受業於饒魯,饒受業於朱子傳人黃幹),於縣治北磨旗墩創辦東齋書院,陳和他的老師雙峰先生饒魯共同講學於此,陳著有《尚書集傳》行世;元代祥興年間,朱熹四代弟子、著名教育家陳澔(澔受業其父陳大猷),於西山麓創辦雲住書院,陳澔潛心研究禮記,著有《禮記集說》聞名天下;元泰定年間,在縣城建有匯東書院,明天啟元年更名“南山書院”,書院屢廢屢興,成為元、明、清都昌縣教育中心,有“周朱道學賴以昌,綱常名教籍以振”之譽,一直到清末停辦;明弘治年間,後人在雲住書院舊址,仿陳澔別名,建經歸書院,學子雲集,一直延續至清代鹹豐年間,遭兵燹被毀。全縣私塾教育在書院影響下蓬勃發展,在都昌形成了私塾(初級)--都昌書院中級)--白鹿洞書院(高級)即基礎教育和中高級教育梯形模式,當然也有個別出類拔萃者被選送京城入太學,受到重點培養(如江萬裏)。

  朱子精神,白鹿學風,惠及當代,影響久遠。朱子之後,都昌文風長盛不衰,以文章節義著稱,代有賢能:朱門四友,事業學業各有成就,名重一時;宋末朱熹再傳弟子江萬裏,他求學於白鹿洞,知吉州期間,仿白鹿創白鷺,通過白鷺州書院培養了文天祥、劉辰翁、鄧光薦等一批棟梁之材,成為繼歐陽修之後,第二個廬陵文化高峰期的倡議者和領導者,他最高任職,官拜左丞相,矢誌報國,以身殉國,成為偉大的民族英雄;明代有白鹿洞生餘濂、餘應桂,鐵骨錚錚,“光爭龍比”,視死如歸,浩氣長存,成為一代忠烈;清代有白鹿洞生曹履泰,考中榜眼,高居全國第二,愛國名將丁日昌受到他的提攜和舉薦;近代著名教育家楊士京(已故省長邵式平受業其門),也是白鹿洞書院晚期洞生。

  白鹿學風永遠激勵都昌莘莘學子,朱子永遠活在都昌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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