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明鬆實緊,全身的肌肉早就繃緊,隨時都能出手!
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想擒下子龍,確實不是難事,因此想著問明自己心中的疑惑再說,於是問道:“嘿嘿!老夫如今隻想知道,剛剛問你的那些問題的答案!”
“哦?”子龍得到劉瑾的回答,疑惑也是更深了,當下他也是一擺手,撮指成劍,戒備道,“那隻怕不好意思了!我之前受了傷,如今已經失卻了以前的記憶!所以,安王是誰,內行廠在哪,我都是不知道!”
“什麽?”劉瑾本以為子龍就算不承認,也會否認,但是不論子龍如何回答,他都會用自己的氣機感應子龍,可以模糊的感應到,子龍是否說謊。
可是子龍的這個回答,卻是讓他不禁有些無措,從氣機感應之中,子龍也是未說謊,那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就是那個擅闖皇宮,導致自己謀劃功虧一簣的那人呢?
“劉公!”子龍繼續說道,“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是戰是和,還請劉公一言而決!”
“你為何失去記憶?”劉瑾聽得子龍的話,不去理睬子龍的話,反而問道。
“聽我師父說,是我上次與武當的清微老道交手,最後我成功殺了他,但是也被他臨死之前,以北鬥神拳,擦中了腦袋,因此失去了記憶!”
子龍見劉瑾不急於攻擊自己,反而問起自己的情況,他樂得拖延時間,自然是知無不言了!
“清微老道?你師父?是哪個?”劉瑾隱隱覺得,眼前這個人,正是那個讓自己謀劃落空的人,也正是在洛陽廟會之上,讓張彩出糗的那人,隻是如今無法確定,他也是不禁有些頭痛。
“我師父自然就是天陰教教主,名號上樊下諱天涯君了!”子龍恭敬的朝著西方拱了拱手,一臉崇慕的說道。
“樊天涯竟然是你的師父?”劉瑾這時覺得更奇怪了,他平素與天陰教基本沒有交集,除了以前用人使天陰教劫了安王的軍餉,以及這次引天陰教攻打泰山之外,他再也沒有與天陰教有任何瓜葛。
可是如今聽得這年輕人是樊天涯的徒弟,還可能曾經與自己為敵,這卻是為什麽?難道樊天涯早就猜測到,是自己指使人泄露了消息給天陰教,把他們當作槍使了一回,然後天陰教就跟安王勾結到了一起,圖謀對付自己?
想到天陰教與安王勾結的可能,劉瑾不寒而栗!雖然如今他在朝廷之中,隻手遮天,但是卻也不是真的穩如泰山!
同樣,他在武林之中,雖然籠絡了諸多左道邪派人士,勢力也不小,可是也還有其他的敵手。
如果天陰教與安王聯手,那就很可能是一個武林與朝廷聯合在一起的勢力聯盟,與自己為敵,如果自己稍有不慎,隻怕真的危險了。
當下劉瑾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看著子龍的眼神,也是殺機越來越濃。
子龍自然不知道,他的這幾句話,竟然把劉瑾的思路都帶歪了,如果清醒的子龍知道這個消息,隻怕真的會大笑三聲。
隻是這會兒子龍也是不知道劉瑾心中所想,隻是感覺到劉瑾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殺氣,撲麵而來,他知道劉瑾的攻勢隻怕再過不久,就要到了。
當下子龍也是擺出無極劍法的起手式,雙腿微張,兩手都是撮指成劍,等待劉瑾的攻勢到來。
劉瑾沉思良久,最後認定了天陰教與安王勾結到一起,圖謀從江湖與朝廷一起,瓦解自己的勢力,而這次泰山派整個被滅,更是加劇了劉瑾對這個認知的讚同,當下劉瑾如同鷹隼一般,抬起頭,目露凶光的看著子龍,說道:“小子!那你告訴我,天陰教是不是跟安王勾結到了一起呢?”
“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什麽安王!至於你說的有沒有勾結!笑話,我們天陰教勢力強盛,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能獨立與我們為敵,即便是少林、武當都不可能!哪裏還需要去結交一個混吃等死的大明藩王!”子龍傲然一笑,說道。
這話在劉瑾的耳朵裏聽來,更是覺得子龍有些欲蓋彌彰。在劉瑾這等極為自負的人眼裏,隻要他認定的事,那就是沒有其他可能。
當下劉瑾陰陰一笑,說道:“好!好!你小子既然想呈英雄,那麽老夫就成全了你!今日我就殺一個天陰教右護法,討一點利息再說!”
雖然之前劉瑾想的是留下天陰教,用來牽製正道武林,可是如今卻發覺天陰教很可能已經與安王勾結到了一起,這在朝在野,都是一股極大的反對自己的勢力,如果真的繼續那武林大計,卻是很可能動搖劉瑾自身的根本。
於是劉瑾現在眼中殺意畢露,不再想留下天陰教,隻想著能把這等危險,鏟除在萌芽狀態。
因此劉瑾的話音一落,他整個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化成了陣陣殘影,向著子龍籠罩而去。
子龍本就凝神對待,他也是早就知道,劉瑾幾劍敗了那天衝道人的往事,適才又與天衝道人交手,因此心中對劉瑾也是估計很高了。
可是這會兒劉瑾出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有些低估劉瑾,不說其他,單說劉瑾這等鬼魅邪異,摸不著蹤影的身法,子龍的雙眼都有些無法捕捉到劉瑾的身影。
隻是子龍雖然看不見劉瑾的動作,可是這會兒劉瑾已經是不想對子龍半分容情,手下全是狠招,屈指在半空中一彈,三道銀光陡然間射出,瞬間就把子龍的胸口三處要穴給籠罩住了。
此時他離子龍的距離,不過就是十多步,二十步不到的距離。那銀光來勢甚急,距離又是奇短無比,子龍此時雙眼已經被劉瑾的身影所迷,雖然已經擺開了架勢,卻不知如何與劉瑾一戰。
好在危急關頭,子龍總算感覺到那銀光刺痛肌膚的感覺,險之又險的一個側身,躲過了兩道銀光。
可是劉瑾畢竟不是這麽容易打發的了的,最後那道銀光,角度刁鑽無比,除非子龍把腰給扭斷,否則絕無可能躲過。
當下子龍無奈,隻能生生受了這一道銀光,好在此時因為移形換位,子龍已經避開了要穴。
那道銀光毫無阻隔的一下子刺入了子龍的肌膚之中,子龍隻覺得一陣刺骨的疼痛,這道銀光竟然刺破了子龍的一點骨頭。
好在子龍意誌驚人,即便被這銀光傷了骨頭,他也是咬牙堅持,用出那蜻蜓點水,整個人也是急速向後退去。
果然,子龍剛剛退後,就又有幾道銀光刺在了剛剛的那片土地之上,如果子龍不走,隻怕又要多受幾分傷勢。
隻是劉瑾的攻擊卻也不全是銀光,子龍躲過這兩波銀光攻勢之後,就見劉瑾那漫天的身影驟然一合,然後劉瑾竟然突兀的出現在了子龍的身前,那手掌成刀,帶著鋒利的指甲,狠狠的向子龍喉頭紮來。
子龍見情況危急,不及細想,使出一招斷墨殘楮,不顧那刺向自己咽喉要害的收刀,反而如法炮製,一劍指戳向了劉瑾的咽喉。
雖然劉瑾出招在子龍之前,速度也比子龍快上半分,照理來說,即便劉瑾刺死子龍,隻怕子龍的劍指也是沒有刺到劉瑾。
但是劉瑾卻也是武學高人,知道真正的高手,即便是臨死之時,也能垂死反撲,如果自己不管不顧,真的繼續刺向龍摩,那麽這小子臨死之前,再加上又有那麽一絲機會,必然不會放過。
因此劉瑾隻得在地上輕點,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的一般,冉冉升起,向後飄去。
子龍這一招也算是占回了半分先手,當下不再遲疑,展開無極劍法,揉身追上,準備以這先手優勢取得進一步的對鬥優勢。
隻是子龍一招刺出之後,堪堪要刺到劉瑾的胸膛之前的時候,就見得劉瑾嘴角上揚,詭異的一笑。
見到這等笑容,子龍心頭一緊,知道這權閹隻怕會有其他手段。當下不由得收了劍指上的幾分力道,留作防備。
可是劉瑾果然沒有這麽簡單,在子龍的劍指快要打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劉瑾的身影竟然一晃,然後爆裂開來,向四麵八方閃去。
子龍隻覺得眼前一陣淩亂,數不清的黑影在自己眼前急速飄散而去。他幾時見過這等詭異的手段,可是如今已經攻打了附近,子龍依然一劍指朝著之前的方向戳了過去。
黑影散盡,卻還哪裏有劉瑾的身影。
子龍心頭大驚,正在以蜻蜓點水撤走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側麵一陣勁氣來襲。子龍不及去看,明白隻怕是劉瑾以他那奇詭百變的身法,繞到自己側麵殺來。
當下子龍一個側翻,就準備躲過劉瑾這一招。隻是劉瑾的攻擊卻哪裏有這麽好躲,子龍側翻,他卻繼續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的殺了過來。
子龍無奈,隻得盡力一掌迎著側方位拍出,“彭”的一聲脆響,子龍隻覺得一道道陰柔的內力從自己的手掌之中,傳入了自己的經脈之中,大肆破壞起來。
而且這股陰柔的內力極為詭異,轉瞬間竟然就從手掌沿著經脈,向著內髒要害而去。顯然是準備破壞心髒,置子龍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