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欣茫然起來,“大嫂,你說我該怎麽辦?”
林然的話簡直就是一語戳醒夢中人,她突然意識到他們的未來。
關於她和韓司佑的未來,她以前從沒想過,也是時候要考慮了。
林然道:“你先回去試探他問問,看他有沒有娶你的打算,可欣別在犯傻了,這種事情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
岑可欣沉默起來。
“你是我們岑家千金小姐,走到哪裏不是被人捧著,你大概不知道現在外麵的人是怎麽說你,爸不在了媽去世的早,有些話還是要我來講講,女孩子要學會自愛,你要先保護好自己,才不能被人疼愛。”林然心疼道。
“可是大嫂,我還愛他!”岑可欣道。
嘴裏帶著一抹苦澀。
她用了六年的時間,全心全意愛這個男人。
她沒愛過別人,隻愛他一個人。
這些話,從前沒人教導她這些話,也沒人教導她該怎樣去愛一個人。
全都靠她自己的理解。
林然歎著氣,“我知道,可是愛一個人,如果變的尊嚴都沒有了,那你愛的人怎麽會來珍惜你,當你不在年輕不在漂亮的時候,你保證他能繼續待在你身邊?所以你看那些優秀的男人最後娶的都是有內涵的女人,這樣才能長久下去。”
這些話林然本來不想講,但丈夫想借著她的口講給小姑子聽,她隻好依照行事,可是現在看著眼前茫然的小姑子,林然是真的心疼起他來。
她想到岑可欣從小成長的環境,家裏沒有女性長輩,跟著哥哥們長大,沒有媽媽在身百年教她如何愛人,全靠她自己領悟,丈夫和小叔子都是一味寵她,按照她的性子來,簡直就是象牙塔裏的公主,其實這樣是害了她。
岑一睿是這樣對她說的,“可欣還小,以前家裏沒有個女性長輩教導她,你身為她的大嫂,長嫂如母,林然我把妹妹交給你,以後你好好引導她。”
林然生活在一個小康家庭,是家裏獨生女,從小母親就在旁邊教導她,讓她懂得很多為人處世道理,再看看現在的岑可欣,想想挺可憐的。
“如果……我是如果他現在沒有結婚打算……那……”岑可欣的聲音變的吞吞吐吐起來。
林然那還能不明白,她把兒子交給保姆,讓她先抱回房間休息,她握住岑可欣的手,“長痛不如短痛,等到他娶別的女人那一天,那時在放手已經晚了,你能明白嗎可欣?”
“我明白。”岑可欣垂下眼眸。
可明白跟能不能辦到是另外一回事。
她要是真的能下,早就放手,哪裏會輪得到今天。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放開手,往前走一走會有更好的風景?”林然輕聲道。
“大嫂,你別說了,別說了。”岑可欣心裏難受極了,“我還沒問過他,我想回去問問他,說不定他已經計劃我畢業後就結婚了。”
林然卻直接戳破,“照目前看來,你的幾率不大。”
她頓了頓,有接著道,“可欣,小白一直在美國等你,穆太太打電話回來過,她說小白這兩年一直忙著工作,身邊連一個女孩都沒有,隻要你一轉身,就能看到他還站在原地等你,你們倆青梅竹馬,對彼此在了解不過,這樣才能一直走下去,韓司佑的心思太深,脾氣總是令人捉摸不透,你難道想要一輩子都靠著猜和他過一輩子嗎?”
林然索性把話全部說開來。
岑可欣知道大嫂這是為她好,可是聽到赤裸裸的現實,還是不能接受。
好在岑一睿很快就下班回來了,林然才終止他們的談話。
岑一睿一回來看到她,就把她叫進書房。
岑可欣進去時,岑一睿背對他,站在牆壁前,正看著一幅畫,畫上一對年輕夫婦懷裏抱著嬰兒,旁邊站著兩個男孩,那是他們的全家照片。
“大哥。”
岑一睿回過頭來,“坐。”
岑可欣看著他沉著一張臉,心裏有些不安。
大哥從來舍不得對她發脾氣,從他回來到現在,隻跟她說了兩句話,她卻能聽出大哥對她的失望。
岑一睿直接開門見山道,“可欣,以後還是搬回來住吧。”
“好。”岑可欣聽話道。
本來想拒絕的,可是在岑一睿張冷著的臉,到嘴話突然變了。
岑一睿聽後,笑了,“這樣就好,你大嫂一個人在家帶孩子也無聊,以後你們兩人正好有伴。”
“嗯。”岑可欣悶悶不樂道。
岑一睿問她,“聽說你最近參加設計大賽,準備怎麽樣?”
聊起比賽的事情,兄妹兩人之間也放輕鬆了些,岑可欣很自信道,“沒問題,大哥我要是得了獎,你要怎麽獎勵我?”
“這麽自信,還是等你得了獎在說。”岑一睿微笑,“你今年麵臨畢業,學習也不能失誤,明白嗎?”
“知道了。”岑可欣心虛點頭。
她總覺得岑一睿應該知道些什麽,她學習上學期到現在退步很快,幾門課都掛了。
晚上,岑可欣回去後,在她們親熱時,岑可欣提出要搬回家住。
身上男人停下動作,室內的光線很暗,她從那張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原因?”
“我大嫂一個人在家照顧孩子忙不過來,我想回去幫忙。”岑可欣隨口扯了個謊。
“岑一睿難道沒請保姆,讓你回去給帶?”韓司佑起身,“你如果不說清楚,就滾吧!”
岑可欣連忙抱著他,“司佑,我……”
男人停下,等著她的話。
她的腦子裏迅速一轉,想起林然說的那些話,她在他身下扭著身子,夠過來去親吻他的唇,她聲音似塊海綿般,讓人恨不得能擰出幾滴水來,“你要是不想我搬回去,那我就不搬好不好。”
男人眸色暗了幾分。
“嗯。”
手掌砸著她的腿,又開始動了起來,薄削的唇貼著她的耳朵綿綿細吻,熱乎乎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脖子,岑可欣揚著頭,才能保持一線清醒,“司佑,你會不會娶我?”
岑可欣突然被推出去,室內的剛燃氣的溫度,突然降下來,她睜開眼,韓司佑已經起身,披上浴袍,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才是你今晚的打算?”
那雙眼睛看著她時很冷。
岑可欣如夢初醒,她不顧赤身從床上爬起,“司佑,你聽我說。”
“你要說什麽?”
岑可欣感覺到一陣冷,她攬著被子抱緊自己,聲音低低道,“司佑,我快要畢業了……我們在一起這麽久……總得有名分……”
“名分?”韓司佑念了變,他說,“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岑可欣的心一涼。
她聲音帶了委屈,“司佑,我已經快二十三歲了。”
她有上高中同學,後來沒上大學,現在已經懷上二胎了。
“司佑,我們結了婚,以後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韓司佑沉默了會,才道,“你如果覺得委屈,想搬回去住,隨你!”
他扔下這句話,轉身了去了浴室,很快裏麵傳來嘩啦的水聲。
岑可欣坐在床上,一個人獨自哭起來。
韓司佑出來時,聽到哭聲,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煙,岑可欣的哭泣已經漸漸碧變小,成了抽泣,他聽著一時覺得煩躁,轉身去了更衣室,再次出來已經穿戴整齊,他拿著鑰匙站在床邊,“我暫時不能承諾你什麽,你搬回去住就住回去,這裏我最近不會過來了。”
岑可欣慌亂地抬頭,隻能看到男人背影消失在門背後,她衝下床去,從身後緊緊地抱著他,頭枕在他寬闊的背上,“司佑別走,我不搬回去住。”
韓司佑卻頭也不會,放在他腰上的手指一根根地被掰開,“你好自為之。”
樓下很快傳來汽車發動聲,岑可欣一個在房間內哭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才睡去。
醒來後,看著另一半冰冷的床,心裏也是空的。
她麻木的下樓,卻看到張阿姨在收拾自己東西,她忙問道,“張阿姨,你在做什麽?”
張阿姨歎氣道,“韓先生今天早上給我結算工資,說你以後要搬回去住,這裏不需要人照看了。”
岑可欣的臉一白,她維持著笑,“張阿姨,你等下我先去問清楚。”
她回到房間拿了手機,撥打韓司佑的手機,電話是陳毅接的,“岑小姐。”
“他呢?”
“韓總在忙,您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
岑可欣的手一緊,她笑的十分勉強,“張阿姨說司佑辭了她的工作,你幫我問問是不是真的?”
“有這回事,韓總說半島別墅不在住人,還讓我負責把你東西搬到岑家去,岑小姐你什麽時候有空通知我一聲就好。”
岑可欣陷入了冰窖當中。
明知道不可改變的事情,她還不願意去相信。
過了會,她才對著電話道,“那好,東西我會讓張阿姨幫我打包好,今天就給我搬回去吧。”
“好。”
岑可欣掛了電話後,整個人精神恍惚。
張阿姨連忙扶住她,擔憂地問,“可欣,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搖頭,然後微笑道,“張阿姨,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把行李收拾好,會有人來拿,謝謝!”
“沒問題,你這是跟韓先生搬家嗎?”
“是啊,我們要搬家了。”岑可欣看著窗外笑著道。
原來,她真的不是那麽重要。
可有可無。
陳毅掛了電話後,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上司,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頭也不抬道,“知道了。”
他的手裏卻是一疊資料,韓司佑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上麵內容,眼神逐漸變冷,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