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們真的高興太早。
出了這座房子之後,外麵是一望無際的荒野,看不到盡頭,甚至連藏身地方都沒有,沒有躲避的地方,房子建築在懸崖上,後麵就是萬丈深淵,沒有退路,她們唯一可以逃走路線就是往前,這樣的話目標太大,很容易被抓回來。
才跑了不到半個小時路程,黃衣女人跌倒在地氣喘籲籲道:“不行,我跑不動了,我沒力氣。”
那個男人很變態,為了防止她們逃跑,兩天隻管一頓飯,這樣的體力根本支撐不了她們逃跑,這也從來沒有逃脫成功的原因。
黃衣女人有些後悔了,開始打退縮鼓,要是被那個男人回來發現她們逃跑,不知道會還會受到什麽樣的非人折磨。
“在堅持一下,開了弓的弦根本就沒有收回可能,如果回去被發現,我們會比死還要難看。”岑可欣顛了背上的女人,有些氣喘氣道。
黃衣女人看了往她背上看了眼,很不開心道:“帶著她是個累贅,我們自己能不能逃走還是個問題,這下帶上她更難說。”
顯然是不想她背上的女人拖累自己。
嗖的一下,岑可欣頸上出現一枚釘子,女人聲音沙啞帶了冷意:“不帶我走,大家一起死!”
黃衣女人嚇的尖叫一聲,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氣衝衝地往前跑:“瘋子,她一定是個瘋子。”
岑可欣一僵,隨後放鬆下來,她對背上女人講:“放心,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我說道做到。”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昨晚的事情要不是她幫自己一把,說不定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況且要不是有鑰匙,她們也不會逃跑這麽順利。
她不會做那種不仁不義之人,她怕晚上做噩夢。
女人手裏釘子依然沒有鬆開,岑可欣覺得無所謂,幸虧她經常鍛煉,體力不錯,她身上女人體重不是很重,還是能背的動,她們素未平生,隻因為一起遭遇不幸在遇到一塊,不信任自己也是可以理解。
岑可欣想了想,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岑可欣A市人,你呢?”
雖然相處時間不是很長,岑可欣對眼前女人心存感激,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她太冷靜,尤其是遭遇了那樣事情後,還能保持清醒頭腦,令人實在佩服。
一分鍾過去,直到岑可欣遺憾,以為她不會說,畢竟這是一段不好回憶,如果出去大概不會在想記起,尤其是跟這件事情相關的人和事,不要遇到才好,那就像是一生中的噩夢,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低啞的聲音:“白素。”
簡單兩個字,沒有多餘累贅介紹,就跟她的人一樣。
岑可欣聽了後,嘴角微微揚了揚,她給自己加了把力,用力往前走去,她一定要走出去。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不能在這裏倒下。
她絕對不可以。
夜晚還是悄悄降臨,看著前方依然一望無際的荒野,岑可欣的體力已經透支。
她已經兩天沒有吃飯喝過水,在加上身上背了個人走了一天,已經讓人歎服,但靠毅力是不行,岑可欣依靠著一股信念,能走到這裏,已經成了創造了奇跡。
撲騰一下,岑可欣兩腿發軟,摔倒在地,背上傳來一聲悶哼,她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都說了不要帶她,這下好了,天都黑了,我們還沒跑出這裏,等他追過來我們就死定了。”吳燕在旁邊忿忿不平道。
她就是之前黃衣女,經過一天逃亡相處,她們互相得知彼此名字。
白素的腿傷,拖延了她們進度,她們心裏都清楚。
岑可欣皺了眉,有些生氣:“人是我背的,你如果覺得我們拖累了你,可以自己先走。”
這個女人路上一直抱怨,卻不好好想想,如果沒有白素的鑰匙,她們能否順利逃脫,況且白素身上傷怎麽來的,她們心裏都清楚,如果沒有白素的挺身而出,她們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她偏不感激,反而心存不滿,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你……”
“你先走吧。”
“憑什麽,要不你出主意逃跑,我也不會跟著出來,我不管我一定要逃出去,才不要變成她那樣。”
她自然指的白素。
白素之前逃過一次,結果沒成功,被抓回去以後,那個男人打折她的腿,不僅這樣還沒日沒夜折磨,身體早已經垮掉,哪怕以後複原,也恢複不到原來的體質。
吳燕大打了個哆嗦。
那個折磨人手段,她早看在眼裏,那樣還不如去死。
如果換成吳燕,她早已經在男人折磨中精神崩潰,絕對不敢有第二次逃跑的決心,這個女人就是冒險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她這樣的想法。
“你想怎樣?”白素冷聲道。
她手裏釘子早已經收起,也說明她對岑可欣的信任。
“嗚嗚……我不想死……”
天越來越黑了,每當天一黑那個男人就會去那間屋子折磨她們,直到他膩了後,就會有新鮮的血液進來替代上一具屍體,吳燕的內心早已經被擊垮,要不是怕死,她也不會這樣忍辱偷生。
就在這時,在她們身後有燈光閃過,吳燕的哭聲立馬停止了。
岑可欣臉色一變,恐怕是那變態追了過來,她連忙道:“快找地方躲起來。”
現在是晚上,比白天好藏身一些,地麵上坑窪不平,隻要平躺在那裏,也不容易被發現。
吳燕聽了後,趕緊占了有利位置,首先隱藏好自己,見岑可欣她們過來,拒絕道:“我不要和你們藏在一起,這樣容易暴露。”
岑可欣停下腳步,她忍了忍,最後選擇背著白素往一旁山坳走去。
腳下突然踩了空,在這個節骨眼摔倒地,她痛的眼淚差點出來。
“放我下來。”白素道。
“不行。”
岑可欣站起來,隻是她體力實在有限,已經背不動她。
白素顫顫巍巍站起來,朝她伸出一隻手:“起來。”
不過,顯然已經晚了,岑可欣看到向這邊越來越逼近的車子,她用力推了白素一把,她的身子往山坳裏滾了去,整個人累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車子在她麵前停下來,男人凶神惡煞地從走下來,狠狠地踩在她的腿上,那張滿是橫肉的臉近在眼前:“看你往那跑!”
“其他兩個在哪裏?”
那雙菱形的眼睛在四處打量,似乎想找到白素她們藏身之處。
月色有些微涼,岑可欣抬頭看著天空,風一吹,野草跟著晃動起來。
“不說是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嗤啦一聲,衣服碎裂的聲音響起,岑可欣身上一涼,一雙惡心的大手在她身上遊走,她想反抗,身體卻已經到極限,沒有還手之力。
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岑可欣已經能料想到,她喉嚨發出咯咯聲音:“殺了我!”
靨靨的笑聲響起:“行,老子玩過你再說。”
岑可欣的指甲陷入地縫中,心中陷入絕望。
沒有人來救她,韓司佑也沒有找到她,難道她就這樣要被毀掉?
她不甘心!
韓司佑,你為什麽不來救我。
那雙罪惡之手,漸漸來到她下身,腦海裏浮現出清冷聲音:我們岑家人,從來沒有認命的。
她不認命。
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她把頭往男人眼睛上撞去,換來一聲慘痛,她迅速爬起往前跑去,沒跑幾步腳被男人拖住從新摔倒在地,她情急之下抓了把朝身後扔去,趁著這會時間抓起一塊石頭,朝男人頭上砸去,她瘋了撲上前,以擒拿手將男人製服在地,對準他的頭再次砸過去。
岑可欣的身後還是慢了一拍,男人用自己孔武有力手臂攥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欺身而上:“賤/人。”
一巴掌狠狠落下,岑可欣的頭都暈乎乎的,緩不過勁來。
男人接著又是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過來打過來,一隻手卡住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要昏厥了。
但她不能,她發了瘋般,趁男人打過來之際,狠狠咬住男人手臂,死都不鬆口,男人的慘叫聲響起:“鬆口!”
見她不鬆口後,男人的胳膊用力地將她的頭往地麵砸去,一下又一下,咚咚的聲音十分清晰,岑可欣用緊牙關死死咬住,怎麽也不鬆手,那雙大大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她的眼球裏充滿血絲,像利刃一般,男人在那雙眼神的注視下,心裏有些發毛,陰嗖嗖的。
男人覺得她在不鬆口,自己的胳膊就會被咬斷,在他用力動作下,岑可欣就像一隻打不死小強,依然活著頑強,她似乎要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氣,將與自己敵人同歸於盡。
碰——
男人突然停止了動作,倒了下來。
岑可欣看到,他身後的白素,她手中捧著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大石頭,石頭上海帶著血跡,那一下是她砸的。
白素扶她站起來,岑可欣搖搖晃晃著站起,她擦了嘴角邊的血,目視著趟在地上男人,隻見他的手指在動,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撿起地上手頭,再次朝他的頭上重重砸了去。
溫熱的血液濺了她渾身都是,她的眼前一片紅……
天空飛來一輛直升飛機,螺旋槳旋轉噪音很大,嗡嗡地響個不停,韓司佑就是這樣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岑可欣麵前。
岑可欣看著他的到來,唇角微微揚起,朝男人伸出手來:“韓司佑……”
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