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義,這需要盡快解開,因為解開這個邪教的思路,對我們摸清他們的活動規律有重要意義。唐琳將四周的所有東西全部記錄,在警方的協助下,現場被暫時封閉,而我們的調查,也進入了關鍵階段。
胡森被我強製送到醫院去檢查,畢竟失聯兩天,我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而許嘉琪在我們尋找胡森的時候,已經和謝磊找到了匿名爆料的人。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那人是個小偷,當天晚上實際上待在那裏,準備看看有什麽好處可以撈到,結果就看見了王義香從學校翻牆出來,去了鬼山。他之所以還跟著王義香一段路,是因為他真的身上沒錢了,本來想鼓起勇氣幹一票子,把那個女生給搶了。結果用他的話來說,“各位老大,我真沒得手,因為我跟著她就發毛,那可是去鬼山的路啊。而且在路上,還看見一個男的和她接頭,那男的神神叨叨的,我都瘮的慌。”
“他是如何形容那個男的的。”回到旅館後,我馬上詢問許嘉琪。
許嘉琪道:“根據那個小偷描述,那個男生雖然看不清具體樣貌,不過應該外形不錯,而且,那個男的還主動伸出手,王義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被那個男生拉著朝鬼山走去。”
“又是男生!”我摸著下巴,“兩起失蹤案,都是男生帶著女生失蹤!這難道是他們邪教的一種策略。”
“我想也是,不管是王義香還是程穎,從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她們都還是還未完全濃情迸發的小女生,一旦遇到真的英俊帥氣的小男生對她們示好,她們難免會有所失控,這樣一來,很容易被人控製引誘。”
所以說,我們一直琢磨不定的女生離奇失蹤,是不是可以基本下一個失蹤方麵的結論了,那就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女生都是自願跟著人離開的。除了婁星,我們還沒判斷之外。王義香是自己故意製造血腥瑪麗的恐懼,然後翻出學校,刻意製造自我失蹤,然後卻和那個男生約定在外麵相見,離開。
曹田芳是在路上被蒙麵人解救,而從現在的情形看,曹田芳顯然也應該是主動跟著那人走了。程穎同樣如此!
女生為何可以這麽輕鬆的跟著別人離開?
“一般情況下,除了是熟悉的人會帶走你,其他並不能解釋清楚啊。”我忽然想明白一個問題,“蒙麵人對內家山學校的情況非常熟悉,甚至對某些女生的個人愛好都了如指掌,現在,我們又知道,女生竟然主動跟著別人走,很有可能,她們見到的人,就是她們熟悉的人,才會減少心理防禦。我們現在是否可以大膽的猜測,在內家山中學,一定有這個邪教人的同夥!”
許嘉琪讚許道:“完全支持你的看法!從種種跡象來看,內家山中學內部,應該有我們找的人。”
“亮子,各位,警方那邊傳來消息,根據拚圖結果,他們初步判定帶走程穎的人是誰了。”唐森氣喘籲籲的跑進來道,“那個人叫張東,是內家山中學東玄COSPLAY社的成員,現在正在讀高二,是內家山中學內很受女同學歡迎的人物。”
“果然是內部的人。”許嘉琪興奮道,“亮哥,我們終於找到他們了。”
“先別激動,這些人頂多算是小嘍嘍,而且,如果他真的被邪教洗腦了,那他肯定不會那麽配合我們調查的,不過現在馬上控製他,我們需要問他一些問題。”
細致的調查終於讓我們看到了希望,但是這畢竟是我們事務所成立以來,第一次接觸邪教事件,我們對這些成員的判斷,還缺乏一定的理論依據。為了穩妥和信息最大化,我、唐森、許嘉琪三人將共同審問張東,而唐琳留下來,繼續研究山洞石刻的含義。
當我在審訊室內看見這個男生的時候,第一眼給我的感覺便是,幹淨,文雅,甚至在他的身上,的確看見了一種傳統之風。和現在很多男生穿著西化不同,雖然這個男生的打扮也很時尚,可是,這種時尚確實明顯東方風格,而他長長的劉海,也遮住他的麵容,讓人感知到一股武俠風。
看見我們進來,張東微微點頭,顯得不亢不卑,雙手淡定的放在身後,猶如一位俠士一般,安然麵對一切。
表演型人格障礙?當看見這一切後,我初步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我並不敢肯定,因為,很多年輕人都有表演欲望,但是,這和心理學中的表演型人格障礙卻有一定的區別。同時,表演型人格障礙和自戀型人格障礙也有一定的雷同。
從張東現在的舉止來看,他非常關注自己的言行和外表,這一點,極有自戀成分,也有表演成分。
許嘉琪將拍攝器材準備後,並且隨時在旁邊記錄,而我和唐森同時坐在這裏,這次,我們需要麵對一個棘手的人群。
“是你將程穎帶走的?”唐森直接開口問道。
我們都看見他的嘴角上揚,眼角流露出微笑,很顯然,他默認了這個事實,而且,對帶走程穎,他應該有些成就感,所以,他才得到快樂的情感體驗!
這種微表情實際上將他內心的潛台詞暴露了,那就是,帶走程穎,至少是他的一個任務。任務的發布者是誰?顯然就是這個邪教的核心人物!
“好吧,這個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了,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帶走程穎。”唐森繼續提問。
張東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們,那種氣氛很詭異,而他英俊的麵龐,顯出和其年紀不相符的成熟。在沉默片刻後,他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麵上,忽然問道:“我們繼承的是什麽,我們需要延續的是什麽,道友,你難道不應該慶幸,這個世界上,還有維護我們原本傳統的人嗎。”
“道友?”聽聞這兩字,許嘉琪眉頭緊鎖。
這一刻,我終於確定,張東是絕對的表演型人格障礙,而他已經和自戀型人格障礙有所區別了。因為在他的世界中,他活在自我的價值觀中,用一種極度排斥其他價值理念的方式,誇張浮誇的表達的自己的訴求。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表演型人格,可是,當過度極端之後,便會成為一種心理疾病,特別是,這種心理疾病被別人引導洗腦之後!而類似張東這些未成年,則更容易被這些思想掌控。
“因為程穎喜歡西方星座思想,所以你決定帶走她,給她洗腦,讓她接受你們認可的東方玄仙價值觀?”
我的問題讓張東自然的點點頭,他繼續用他誇張浮誇的方式,用力的聳聳肩膀,攤開雙手道:“當然,這些小女孩,以為外國的月亮都是圓的,殊不知,我們自己卻有更好的東西,我需要讓她們知道,她們以前都是錯誤的。”
我的餘光看見許嘉琪不滿的神色,但是我暗示她不要說話,因為一旦過激或者語言不服,會讓這種浮誇的方式變成極端的抗拒。
我同樣學著張東的樣子,聳聳肩膀道:“那麽道友,能否告知我,你們教派,或者你們教主,對你們傳輸的思想是什麽。”
“萬法歸一,唯我東方。”
當張東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許嘉琪差點笑了出來。而我和唐森此刻卻根本笑不出來,因為我們非常清楚,在現實中,很多人是分不清幻想和實際的差別,特別是,當他們被洗腦後。
很顯然,張東他們所在的邪教團體,是一個極度排斥外來思想的團體,甚至說,他們會用極端的方式,來強迫別人改變信仰,隻是,他們采取的極端方式,或許跟我們以前理解的有所不用。
“所以,你們對程穎做了什麽?你們強迫她改變喜好,而聽從你們的教誨?”我迫切的需要答案,因為,這對我們判斷程穎和曹田芳是否或者非常關鍵。
對麵的年輕人繼續保持詭異的微笑,卻沉默不語。他的表現,好似掌控了一切一般,這種氣氛,讓唐森的火氣直冒,而我,一向耐得住,所以,我決定跟他磨下去。
“好啊,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嘉琦,出去買點飲料和零食,我們陪這位道友坐禪下去!”
他不說話,那我就盯著他。當許嘉琪買來一大堆零食和飲料後,我們三人毫無顧忌的在旁邊大吃大喝,這種審訊的方式,絕對是以前派出所不曾出現的。我已經能想象到,監控室,其他警察的目瞪口呆了。
而我們這麽做,當然是有目的的!因為我們這麽做,一來,是耗盡他的表演欲望,二來,我們用這種方式無視他的訴求,讓他主動開始對我們進行所謂的傳教洗腦,這樣,我們就能更好的知曉他們教派的內涵!
跨差,一口薯片,咕嚕,一口飲料。
“嘉琦,薯片少吃點,容易長肉。”
“你還說我,你吃的最多,哇啊啊啊,還我巧克力。”
“搶什麽搶,我的水煮花生呢。。。。我擦,你還買了鴨脖!”
我們就在他旁邊擺上了飲料和零食,我們肆無忌憚的吃喝,就是不離開這個空間。這種氣氛,這種格格不入於他表演空間的格調,終於,讓這個小年輕耗不住了。
“夠了!”張東拍著桌子,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