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追凶

第72章 真相快樂不兼得

我看了看身邊，許嘉琪已經將剛才的所有問詢資料整理完畢，有了這些東西，藤井森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藤井森的反問，並沒有讓我駐足，因為，答案早就在我的腦海中。收拾好東西，在離開審訊室的一刹那，我終於告訴他答案：“比如，他現在選擇可以將你這樣的瘋子從詭異中找出來！他同樣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可！”

很多時候，弱並不是你得到同情的理由，示弱也並不是你合適的生存方式。別人的生活，並不是每一樣都值得你羨慕，你所需要的，隻是讓自己過得更好，而不是整天去作比較。

出了審訊室，唐森和我重重的擊掌。其實從我進去的一刹那，沒人會相信，事情能得到這樣的反轉，每個人都以為藤井森會逍遙法外，隻是，藤井森自己卻告訴了我們解題的方法。

“就算不能告他誘導殺人，可是一個故意製造綁架案，我們就可以照著危害公共安全罪來起訴他了。”唐敏雲激動的捏了捏小拳頭，“壞人終究還是會受到處罰的。”

唐吉水拍手，對著眾人道：“大家都辛苦了。不過總算辛苦是值得的，我們也要感謝唐森事務所對我們的協助。我會很快做出結案報告給上麵。”

說著，唐吉水還勾著唐森的肩膀道：“不管上麵有些領導是不是還對你們事務所有成見，但是這次，我是真正領教了你們的厲害，我會照實匯報，把你們事務所的貢獻都說進去。”

“哈，你也不怕那個誰找你麻煩。”

“找麻煩？哈哈，不怕，我說的都是實話嘛。”

唐吉水興致很高，讓其他警員也忍不住問道：“所長，我們也想八卦一下，唐森事務所我們一直聽說過，厲害我們見識了，到底是誰要故意整他們啊。”

“整？”唐森和唐吉水對視一笑。

這一笑，意味深長，其他人自然不能理解，而我，當然清楚這個笑的潛台詞。唐吉水這份匯報如果交到那個人的手上，一定還會有好戲看。

框，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一左一右兩邊，張小雨和藤井森分別被帶了出來。這對情侶對視一望，兩人朝著對方走去。互相擁抱一下後，藤井森被身後的警察拉走。因為，他已經是刑事案件，而張小雨，暫時還沒辦法起訴她。

“我等你。”張小雨在身後喊道。

藤井森轉過身，道：“當然！”

一步一步，他邁向了自己的設置的深淵，一步一步，他把自己的聰明才華用到了邪路！而一步一步。。。。。。詭異！怪異！

“等等。”忽然之間，我大聲的喊道。

“怎麽了亮哥。”唐琳關切道。

“他剛才說當然，臉上是什麽表情？”

“表情？”所有人非常疑惑。

就連唐森都不解道：“他剛才說當然，然後。。。。”

“眼角魚尾紋，臉頰上揚鼓起，眼窩周圍肌肉有扯動。”

“額，你說的這是典型的開心微笑微表情啊，而且，應該是真實的微笑流露，藤井森當時笑了。。。。。。。”嗡，唐森說到這裏，頓時他也愣住了，“等等。。。”

許嘉琪無語道：“喂，你們兩個都中邪了。等啥啊。”

等什麽？

我和唐森沒有回複許嘉琪和所有人的質疑，而是一起衝了上去。

唐森更是激動的直接抓住藤井森質問道：“你是不是還有計劃沒告訴我們！快說。”

藤井森和張小雨都已經被警方控製，而以藤井森的智商，他一旦被警方控製，那之前，他一定會完成了最後的部署。正如唐敏雲先前描述的，他們在抓到藤井森的時候，他甚至還喝水，主動配合前來。這一切都表明，這是他計劃中的。所以，所謂最後的計劃，一定在我們審問藤井森的時候已經開始執行了。

“在行為分析中，犯罪者在表述真相完成之後，是無法完成快樂和真相感同時兼具的。這便是真相和快樂不可兼得的說法。很多罪犯在審問後所表現出來的快樂感，或者微笑表情，絕大部分都是刻意偽裝，或者是掩飾情感的表現。但是藤井森剛剛所表現出來的快樂感微笑，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這就是表明，能讓他感覺到真心微笑存在的，必然是真相還沒徹底揭露，所以，藤井森對我們還有隱瞞。我們表麵上看到的案件都已經了結了。那他還隱藏著什麽？必然是還有最後的計劃沒有實施。還有犯罪要發生！”

當我的這番分析說完之後，整個派出所原先輕鬆下來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原本壓著藤井森的警察更是上前，反扣他的雙手道：“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老實，你到底還要害多少人。”

“哈哈。哈哈。”被壓製下的藤井森放肆大笑起來，“我還真的遇到對手了。你知道我最期待的是什麽嗎。以前看影視劇，我就崇拜那些被關押在牢房裏，還能左右外麵局勢的大佬，現在，我就有機會體驗這種快感了。”

“又是影視劇，你還真是劇迷啊。看來，你是不打算交代最後的計劃了。”

“你說呢。”藤井森咬牙切齒的瞪著我，“既然都免不了牢獄之災了，何不痛痛快快的發泄一次。”

“發泄？你的發泄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錢小愛是惡作劇下毒，算是可以挽回，可是白一萍是殺人，不管是唐天裏還是白一萍本人都無法挽回了。按照一般犯罪者案件程度遞增型，後麵的一起犯罪，絕對不會比殺人輕！”

“又是殺人。”唐吉水聽到我這麽說，連忙道，“馬上對他進行審問。我們必須阻止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同時讓所有人都動起來，加強村裏的戒備，並且讓村裏宣傳人員號召大家不要躁動，我們馬上將案情詳情公布。”

“可能已經晚了！”我真的有些緊張，“從我們這兩天得到的外部反饋來看，村民的情緒因為吉星的傳聞徹底被調動了，在加上財產分配這種敏感的話題，很多人的神經一直處於興奮狀態。這恰恰就是藤井森引導和希望出現的局麵。就算我們現在將案情詳情公布，跟大家解釋這一切都和吉星回魂無關，可是因為部分人的訴求點已經是財產分配，和吉星無關。又或者，部分人的情緒得到鼓噪，將內心壓抑的情感迸發出來，他們也需要宣泄，所以，你此刻就算去解釋案情，也不可能讓那些徹底喪失理智的人冷靜。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藤井森引導這些村民中，那些人最容易徹底喪失理智，而他們喪失理智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時間不能等，可能那個人，已經在行動了。”

“那現在怎麽辦？”許嘉琪焦急的揮舞拳頭，“藤井森你個混蛋，你還不說。”

“他不可能說的，這是他腦海中所謂自我實現價值的終極表現，他不可能讓自己在這個方麵受阻。把他直接關了吧。”我知道，現在在藤井森身上浪費時間，隻能順了藤井森的意思。

“你說的不錯，都到這一步了，我就算死，也不會說的！”

“趕緊讓他滾！”我煩躁的轉過身去！

此時此刻，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唐吉水將所有警察全部喊出去做事，隻留下他和唐敏雲在所裏配合我們分析接下來的行動。而按照我和唐森的計劃，我們無法從藤井森口中知道最後的目標，可是還可以從張小雨這裏得到突破。所以，唐森和唐琳將重點攻克張小雨，希望在最短時間，知道行動目標是誰。

而我和許嘉琪，將和唐敏雲配合，重新梳理整個案件的思路。

藤井森是一個極度聰明，並且有完整計劃的人，他的計劃都是層層推進，最終要達到他現實自我價值的目的。所以，最後這個計劃，一定不可能是小事，要比殺人更轟動，他要達到一個巨大的新聞效應！

村民受到吉星回魂的傳聞，因為吉星的過往，造成一些人對財產分配的不公，最可能出現的衝動便是集體搶奪財產的行為。這個事情一旦發生，也的確夠轟動，可是這一點，可以讓警方協助控製，畢竟，誰敢在光天化日，在警察眼皮底下搶奪集體財產！

“那不是搶奪財產，那是什麽？”唐敏雲翻看所有村民信息，她已經徹底抓狂了。

許嘉琪繼續匯總各種信息，用電腦模擬可能出現的結果：“所長已經派出警察，加上村裏的協助，搶劫的可能性已經極低。我分析了各種概率情況，現在，殺人的可能性依舊最大。而目前來看，如果藤井森沒有收集到其他隱私信息，從而影響他人行為，那麽，他隻能用吉星事件作為殺人誘因，從而影響非理智者行動！”

“吉星事件殺人誘因？”唐吉水已經將手上的兩根煙掐斷，從頭到尾卻沒有抽上一口，“吉星本人在唐家村沒有親戚，而朋友也少，因她直接誘因殺人可能性也應該極低。會不會是間接誘因！”

“所長就是所長！間接一定是間接。那，到底是何種間接？”這一次，我們將目光全部投向了唐吉水，因為，我們不可能了解村裏更多信息。

而對於村裏了解最多的，無疑就是唐吉水，隻有他才能發現這個間接誘因。

“所長，現在全靠你了，趕緊想啊！”許嘉琪和唐敏雲兩個妹紙的眼神徹底把我拋棄，齊齊看向這裏真正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