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魚首位相連,將那枚龍卵緊緊的用身體包裹住,並緩慢的在地上轉動。
如此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陰陽魚分開,白魚用尾巴將那枚龍卵挑起,使之落在自己的身上,而黑魚則跳到了龍卵之上,並與下方的白魚再次首尾相連,包裹住龍卵。
陰陽魚這時已經一上一下,但似乎並沒有要安分下來的意思,竟然包裹著龍卵,開始在地上繞小圈。
它倆如此折騰了好一會,才從龍卵上下來,但是它倆並沒有離得太遠,而是分別落位在了龍卵的左右,很是期待的盯著龍卵。
九枚龍卵,其中有一部分在張毅他們手中。隨著張毅等人都死在白公山下,那些龍卵在哪裏,成了一個無法解答的謎團。
這也就相當於,我們當前的這枚龍卵,很有可能是陰陽魚在很長時間內,能夠找到的唯一一枚龍卵。
這枚龍卵中的是哪一位龍子,我們目前無法得知,但這個答案,將很快在我們眼前揭曉。
我明顯感覺到,所有的人都緊張和激動了起來。不管我們接下來是死裏逃生,還是要直接麵對死亡,至少在這一刻,我們將再次見證這樣一個奇跡。親眼看到一個在傳說中才存在的神獸,在我們的麵前誕生。
在焦急的等待中,在所有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的陪伴下,那枚龍卵忽然動了動,看起來應該是裏麵有個什麽東西正在內部翻騰。
龍卵左右晃了晃,出現滾動,但陰陽魚守護在它的左右,保證了它不至於滾到其他地方去,隻能在那一小片範圍內活動。
忽然,龍卵停了下來,不再動一下。
劉胖子低聲嘀咕道:“該不會裏麵那玩意被那兩條魚給轉暈了吧?”
他話音剛落,龍卵的頂端忽然出現一條裂紋,並在“哢哢”脆響聲中,開始出現開裂。
裂紋沿著龍卵的中心線,一路向下延伸,很快就將整枚龍卵從中央分成了兩半。
“哢嚓!”
忽然更響的開裂聲,驚得我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但我們的身子都更加向前探,想要將接下來出現的那一幕仔仔細細看個清楚。
龍卵終於左右裂開,並有一小團白氣從中蒸騰而起。在白氣中,一個火紅色的小怪物跳了出來。
那東西落地後,似乎四隻腳還有些發軟,不太會走路,直接摔了個跟頭。
趁著這個機會,我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小東西,心中又驚又喜,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那小家夥看起來像是一隻獅子,全身都是柔軟的長毛,隨著灌進來的冷風不斷飄蕩,加上那些長毛是火紅色的,使的那小家夥看起來就好像是全身被火焰包裹著一樣。
在如此寒冷之地,在冷風不斷的侵擾之下,能夠看到這樣如同火焰的生靈誕生,就好像是在絕境之中看到一團忽然燃燒而起的生命之火一般。
它看起來與雄獅不同,更像是雌獅,但是四肢卻不像獅子那樣是又厚又軟,而是表麵光禿禿的,表皮上擁有橫向的條紋,指頭前有尖長的指甲,與我們看到過的龍爪非常相像。它的尾巴很長,也與獅子不太一樣,上麵生滿了火紅色的長毛,與藏獒的大尾巴更接近。
“楊小妹,你見多識廣,快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劉胖子激動的低聲問道。
楊晴此時更激動,說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以至於她說的話聽起來略微有些含糊,不過在沒有人說話幹擾的情況下,還是能夠聽懂她說的是什麽。
“龍生的九子中,有子似龜,有子似虎,有子似龍,但隻有一子和獅子長得非常像。所以,我可以確定,這就是傳說中的狻猊!”
狻猊,又被稱為金猊,靈猊,是龍生九子之一,被古人排在第五位。在古代,狻猊在很多時候,也被當成是獅子。不過,這隻狻猊從它是蛋的形態時就開始算的話,可是在秦朝末年就被秦始皇找到了。至於獅子,是從東漢時期才進入的我國,這期間可相差了很長時間,其中還夾著一個西漢。
這位傳說中的龍子,在傳說中是個非常慵懶的角色,隻喜歡蹲在香爐上麵聞那檀香味很重的煙,不太喜歡挪動地方。所以,現在在很多的香爐上,都能看到狻猊的造型。
不過,那些畢竟隻是傳說,我此時看眼前的這隻小狻猊,就挺活潑的嘛。如果不是因為在救冷月的時候,把趙梓桐那個裝有香的鐵盒也丟了出去,我現在還真想試探一下,看看這隻狻猊是不是真的非常喜歡聞煙。
小狻猊在摔倒一次之後,並不就此放棄,再次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試探性的用四足進行移動。這次它雖然動作還是顯得有些笨拙,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經好了不少,至少它沒有再摔倒。
陰陽魚在小狻猊的不遠處,顯得很是興奮,滿地繞圈打滾,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一般。
劉胖子一邊吐著白花花的熱氣,一邊嘀咕道:“這可真是的,臨死之前,還能看到這麽個東西出來,也不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沈大力怒道:“你怎麽也說這種話?”
劉胖子歎氣道:“五哥沒辦法,冷月沒辦法,楊小妹沒辦法,那不就相當於是咱們都沒了辦法?大力啊,到了那頭,咱哥倆少吵架,多喝酒聊天。這輩子,自從咱倆從龍首山那破墓裏麵出來之後,就特別生分,你總看我不順眼。下輩子,咱做親哥倆,我當哥哥,你當弟弟,那樣就不生分了……”
我聽得劉胖子這絮絮叨叨的很是煩躁,皺眉道:“你先別吵,咱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有機會?”劉胖子和趙梓桐齊齊驚呼出聲。
我點頭道:“是有活著離開這裏的機會,隻是有些渺茫。”
趙梓桐忙問:“渺茫總比沒有強啊,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說:“不用做什麽,隻管等著就好了。”
“等?”眾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紛紛問我要等什麽,等多久。
我沒有法回答他們的問題,隻能故作神秘的選擇沉默。
等待,尤其是在絕境中等待可能存在的渺茫希望,是痛苦和煎熬的,能夠支撐我們不倒下的,隻有每個人之間的相互鼓勵。
劉胖子不停的拉著趙梓桐逗著悶子,逗著逗著,兩人都不說話了,因為真的是沒心情,也沒精力了。
小狻猊逐漸的學會了走路,很是調皮,不停讓陰陽魚陪它玩。我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羨慕它們的精力和體力。
忽然,我隱約在呼嘯的風聲中聽到一個聲音傳來,猛的坐直了身子。
看到我的異動,沈大力驚問:“五哥,出什麽事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平複了一下心情後,聲音微顫著說:“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