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陷入沉思,忽然發現前麵的冷月停了下來,思路立刻被打亂,內心也緊張了起來,意識到我們遭遇到了新的情況。
“怎麽了?”我壓低聲音向冷月問道。
冷月抬手向前一指,那意思是讓我向前看。
我順著冷月所指望去,驚訝的發現我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分岔路口,而那對陰陽魚,竟然在分岔路口中間的位置打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啊?”趙梓桐也看到了陰陽魚打架的那一幕,略顯驚愕的問道。
我皺眉道:“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怎麽好像是意見不合在打架?”
雖然我覺得這個猜測實在是有些太離譜,但我真的是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們看著兩隻陰陽魚折騰了好一會,終於親眼見證了這一場“戰鬥”的勝者。
黑魚壓著白魚,把白魚壓得連連搖頭擺尾,那樣子好像是在求饒一樣。
隨後,黑魚從白魚身上跳下,拉著白魚選擇了右側的路,繼續向前走。
劉胖子急道:“我靠,不是吧,它倆靠打架來選路,這實在是太兒戲了吧?五哥,你咋看?”
我看冷月已經跟著陰陽魚向右側通道走,無奈搖頭道:“我隻能當剛剛那一出我沒看到。”
說著,我急忙跟了過去。
眾人見我和冷月都選擇繼續信任陰陽魚,就算是再有牢騷,最後也隻能跟在我們後麵。
我們又走出沒多遠的距離,又一次遭遇到分叉路口。
這一次,我仔細留意了一下那對陰陽魚,發現它倆果然是選擇了不同的路,並且看那樣子,都在堅持自己的選擇,好像隻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一樣。隨後,它倆又打了起來,並且如之前一樣,打得非常激烈。
隻是,它們打得再如何激烈,都沒有亮出它倆的滿口尖牙,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小打小鬧一樣。
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哭笑不得。
從這一點來看,這對陰陽魚和冷月的性格還真有些像,隻不過,冷月遇到分岔路的時候,都會以拋硬幣的方式決定。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冷月應該是完全相信陰陽魚,竟是隻在這邊看它倆打架,完全沒有要自己做出選擇的樣子。
我正這樣想著,冷月忽然在旁邊麵無表情的向我伸出一隻手道:“硬幣。”
“什麽意思?你的呢?”我皺眉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問道。
冷月淡淡道:“丟了。”
“你以前沒硬幣的時候,不是改成拋小白……算了,讓它睡吧,別動它了。我沒有硬幣,你想其他辦法吧。”我很是無奈的說道。
趙梓桐在我身後聽到我和冷月的對話,忽然低聲對冷月笑著說:“我給你出一個主意啊,拋劉胖子怎麽樣?”
冷月聞言,猛的扭頭看向劉胖子。
劉胖子驚得猛後撤半步,抱著雙臂緊張道:“丫丫,你也太損了吧,這算是什麽破主意啊?”
冷月上下打量劉胖子一番後,將頭扭了回來:“太沉。”
趙梓桐臉上還掛著淚珠,衝劉胖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把劉胖子氣得夠嗆。
我無奈笑著搖了搖頭,再看前方,發現陰陽魚已經打完了架,這次是白魚取得了勝利,已經在拉著黑魚向左側的通道走。
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路程中,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很多次,黑白魚很少意見能夠統一,大多數都會用武力來決定誰的判斷是正確的。同時我注意到,我們走的這條路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了坡道,並且是一路向上。坡道很陡,所以走起來更吃力,但我們隻能咬牙硬撐著。
隨著越來越深入,我對它倆這樣選路的方式,已經越來越信任。雖然不確定原理,但我可以確定,它們的選擇都是正確的。
在進入那巨大石門之後,我就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極度輕微的風聲。當時身體狀況勉強還算可以,更因為打開最後一道石門時的興奮勁而爆發了一定的潛能,所以能夠捕捉到那幾乎細不可聞的風聲。
後來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我的體能幾乎耗盡,大腦也有些恍惚,耳中除了嗡鳴就是“呼呼”聲響,嚴重影響了我的聽力。
而在我們走了這麽遠的路之後,我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聽到了風聲,並且越來越清晰。
也就是說,我們距離這條暗道的出口,已經越來越近了。
不隻是我,其他人這時也有了相同的發現。劉胖子更是忍不住驚呼道:“我靠,這樣指路都能指對,真他娘是神獸啊!”
我們一行人,在陰陽魚的帶領下,又向前行進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腳下的地麵上開始出現了一層層薄薄的冰層,而風聲也已經非常的大,聽起來就好像是一隻洪荒巨獸在瘋狂咆哮著一般。
在前方遠處,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能夠看到一個非常小的光點,並隨著我們離那邊越來越近,光點也在逐漸擴大。
也就是說,我們即將走到這條通道的出口了!
“終於要出去了,他娘的,真不容易啊!”劉胖子欣喜不已,大聲感歎道。
沈大力激動的揮了兩下拳頭,“耶”了兩聲,楊晴和趙梓桐也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因為看到了希望,大家也更想加把勁盡快到達出口。可是,隨著我們距離出口越來越近,迎麵而來的寒風也越來越猛,成了我們前行的極大阻力,使我們的速度不僅沒能加快,反而更加慢了下來。
畢竟再艱難我們都已經熬了下來,現在出口就在眼前,那就是生的希望。就算身體再吃不消,我們也都緊咬牙關,拚盡全力往前走。
可是,當我們到達出口邊緣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
不提出口的風有多麽大,那強度幾乎能將人掀翻;不提外麵有多冷,幾乎是冰天凍地,我眼前所見盡是白茫茫一片。隻說這個出口的位置,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
這地方竟然位於一座山峰的峭壁邊緣,下方是幾乎看不到底的深淵,上方是白蒙蒙的一片,也讓我們看不到峰頂。洞口外的牆麵上,都是厚厚的冰層,滑不留手,就算是我們體力充足,狀態達到最佳,也絕對沒有可能從這個地方出去。
媽的,這對陰陽魚是要讓我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