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幹屍,忽然在我們眼前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由我和沈大力不驚懼。
幾乎同時,我倆齊齊沿著原路後撤,繞回到那具幹屍的身後,並緊盯著那具幹屍,向後倒退而去。
劉胖子他們等得有些焦急,見我和沈大力歸來,急忙圍上來詢問詳情。
我還沒等開口說什麽,忽然聽到“嘩啦”一聲,忙抬頭看前方擋路的那具幹屍時,竟然發現那幹屍已經塌散成了一堆。
見此情景,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紛紛把手中或頭頂的光束照到那具幹屍上。
因為幹屍的上麵還有衣服,隨著內部骨架的塌散,衣服蓋住了大部分幹屍,不過還有一小部分露到了外麵。比如,剛剛還指向我和沈大力的那條手臂,又或者布滿黑洞的整條大腿……
就那幹屍的樣子,正常人看了都難免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這要是有個密集恐懼症患者,非得當場發瘋不可。
“媽呀,這什麽玩意。”劉胖子看清那幹屍露出來的大腿後,嚇得大叫了一聲,慌忙向後躲。
沈大力也不敢多看那幹屍一眼,扭著頭說:“一具幹屍,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身上全是洞,像個篩子似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皺眉說:“這人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吸血蛞蝓吸幹了身上的血肉,最後慘死在這個地方的。”
趙梓桐皺眉向前走了幾步,仔細觀察一陣後,點頭說:“嗯,看樣子應該是的。死胖子,你要感謝沈大力啊,要不然你估計最後就變成死篩子了。喏,就那樣。”
我將趙梓桐拉了回來,凝重對眾人道:“咱們接下來一定要多加小心,誰發現有什麽情況不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眾人齊聲說好,然後我們一同繞過地上那具幹屍,繼續向前走。
因為剛剛看到慘死的幹屍,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就連劉胖子也安靜了許多,隻是偶爾因為疼痛會低低的呻吟幾聲,在這漆黑寂靜又充滿陰森的地下世界平添恐怖的氣氛。
大概又走了半個消失左右,我們遠遠看到前方地上躺了很多人,每個人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應該都是死屍。
那些屍體身上穿著的都是軍綠色的大衣,屍體間散落著廢棄的火把和已經鏽得嚴重的水壺,看樣子應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探險隊。
這條狹長的通道前方依然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在這些屍體周圍我們也看不到任何有危險的東西,所以我對於這些人的死因感到非常的疑惑。
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這些人集體死在這個地方,難道都是被那吸血蛞蝓害死的?
待謹慎的走到近前,我更加疑惑。這些人的屍體都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森森白骨散落在衣服及背包等雜物下麵,與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具慘死的幹屍完全不同。
我停了下來,抬手示意眾人止步,然後小心走到一具屍體旁,掏出一根鐵釺對地上的屍體進行翻看,但我翻了好一會,也沒能查出什麽異樣。
死了這麽多的人,卻找不到死因,這讓我感到更加的不安。
沈大力這時也拎著鋼管走了過來,在我旁邊跟著翻找。
這些人死得莫名其妙,因為都已經成了枯骨,導致我查看不出他們的死因,因此我隻能從他們遺留下來的物品上著手,看看是否能有其他發現。
那些軍綠色的大衣看起來好像完整,但是也已經嚴重腐爛,我用鐵釺隻輕輕的掀一下,立刻就將之扯成了碎片。
因為表麵已經黴腐的嚴重,我看不出它們上麵是否曾留有血跡,因此也無法判斷這些人到底是死於外傷還是死於內傷。
忽然,我踢到了一個硬物,低頭用手電照看的時候,發現腳尖前麵有一架已經破碎的老式照相機,打開看時,我發現裏麵的膠卷仍在。
膠卷曝光嚴重,大多白花花一片,但仍有一兩張膠卷上麵可以看到少量的圖像。
我將膠卷在眼前小心展開,借著戰術射燈照看,在其中一張保存還算完好的膠卷上,看到一個令人驚懼的畫麵。
那上麵好像是一張巨大的人臉,占據了整張照片百分之九十的位置,而這張人臉上,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亮圓點,看起來就像是長滿了眼睛一樣。
我倒吸一口冷氣,將膠卷遞給沈大力看。
沈大力學著我的樣子,在看過那膠卷上內容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了起來,低聲問:“會不會這就是那個小周說的怪物?”
我搖頭說:“這個還不好確定,咱們不具備專業的攝影知識,沒有辦法確定那些亮點的形成原因。我倒是希望這就是那個怪物,至少這樣我們就能找到這些人的死因,不至於這麽茫然。”
“五哥,上麵的圖像沒了。”沈大力說著,把膠卷遞還給了我。
我拿到眼前,再展開看時,發現整條膠卷都已經變得白花花一片,什麽都無法再看出來,於是隻好無奈的將之丟到地上。
沈大力在一旁仍在翻找,忽然他用鋼管將一個壓在屍骨下麵的鐵水壺扒了出來。
這個水壺已經鏽蝕的嚴重,表現的綠漆已經脫落了七七八八,勉強還能看到中心位置的小半顆紅星。
“五哥,你看,這水壺上麵有個洞。”沈大力說著,用鋼管端部輕輕敲了一下水壺,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低頭仔細看時,果然看到水壺的上有一個圓潤的窟窿,窟窿周邊都已經變形,看起來這個窟窿應該是巨大外部力量集中衝擊一點所造成的。
“大力,你看看,這是子彈打出來的嗎?”我但心其他人聽到我的話引起沒必要的恐慌,因此把聲音壓得很低。
沈大力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之後,搖頭說:“不像啊。五哥你看,這一麵被打穿,另一麵還完好,並且裏麵沒有彈頭……看不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著,將水壺翻了個麵給我看,確實這一麵沒有看到彈洞,也沒有聽到彈頭留在水壺裏麵的“嘩啦”聲。
忽然,那水壺在沒人碰的情況下竟然自己顫了顫,然後緩慢向著沈大力的腳下移動,就好像是長了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