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們越來越深入,距離盡頭越來越近,我忽然注意到,在臨近盡頭的地麵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邊緣不規整的大洞,一根登山繩綁在旁邊的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另一端則蕩在洞裏麵。
從搖晃的繩子可以判斷,冷月剛剛從這地方下去不長時間。
我上前一步,掏出狼眼手電,趴在洞邊向下望,卻猛的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快速爬了上來,差一點撞到我的臉上。
沈大力在旁邊也看到了,眼疾手快的將我扯到一旁,並順勢向側邊一步,擋在我的前麵。
我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看去,竟然發現從洞裏麵爬上來的人是冷月。
所有人都非常詫異,因為去而複返顯然不是冷月的風格。
我疑惑加不安,皺眉問冷月:“怎麽,下麵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冷月走到一旁,將綁在石頭上的登山繩解了下來,邊解邊說:“繩子短了。”
我們麵麵相覷,集體無語。
不過,當冷月將登山繩拉扯上來的時候,我們再次無語,完全是因為震驚。
因為,那根繩子足足有十幾米長。
這麽長的繩子,居然還是短了,這下麵究竟有多深啊?
好在我提前有所準備,安排沈大力和劉胖子在洞邊將簡易升降安全索搭起來,然後將粗壯的繩索甩進大坑裏麵。
這條繩索長度超過三十米,如果這次還短的話,恐怕我們就真的要打道回府,重新準備後再來了。
為了防止繩索亂晃,我們在繩索的另一端綁了一個重物,然後才向下緩慢順去。
過了好一會,我們聽到下方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確定應該是重物落地,才稍稍放下心來。
蹲在洞邊向下順繩索的沈大力抬頭看向我們,抬手比出“OK”的手勢,說:“到底了。”
從放下的繩索長度可以判斷,這高度雖然沒有三十米,但已經超過了二十米,這要是再下去的過程中稍有差池,恐怕就會在下麵摔成肉泥。
在我的再三叮囑下,沈大力確認了幾次安全索,我們才敢放心向下滑。
第一個下去的是冷月,他連聲招呼都沒有打,甚至連安全索都沒有綁在身上,戴上手套抓著繩索就滑了下去。
就在我們為此感到惱火和驚慌的時候,冷月的聲音從下麵帶著回聲的傳了上來:“下一個。”
“好吧,隻要沒事,比什麽都強。我第二個吧。”我說完,上前一步開始在身上綁安全索。
我可不是冷月,我沒那身手,也沒那膽識,我覺得,還是以正常人類的行為去做安全一些。
沈大力幫我將安全索綁好,然後用掛鉤鉤住繩索上的滑件。
我抓著繩索,安排了後續的下去順序後,才開始向下麵滑。
二十多米,已經是一個非常高的距離,好在這是在地下,沒有狂風,不會造成橫向剪切力,否則恐怕我還沒等著落,就不知道被吹到什麽地方去了。
落地之後,我看到冷月就站在一旁,長出一口氣,將身上的安全索解下,示意上麵可以繼續下人了。
安排妥當之後,我抓住繩索底部,以保證繩索垂直,而後抬頭向周圍看。
隻一眼,我就被眼前所見驚得張大了嘴無法合攏。
在我的眼前,是一大片空間,寬闊得看不到邊際。而在這空間內,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色的鍾乳岩,看起來非常的壯觀。
因為戰術射燈能夠照亮的區域有限,所以我隻好拿出狼眼手電照看。
手電的光束打在鍾乳岩上,折射出了各種顏色的光芒,使得這裏看起來宛若仙人居住的仙境一般。
不過,除了我們下來的這塊區域,我目力所及的其他地方都非常的矮,很多地方還有石柱支撐,加上那密密麻麻的鍾乳岩,使得我們在這地方很難施展得開手腳,恐怕在行進的過程中會非常擁擠。
在我不斷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的時候,楊晴已經被放了下來。
她緊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臉色非常的白,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待我接下她之後,她竟然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確實,這個高度,有恐高症的人恐怕都不敢下來。
在一定時間的等待中,趙梓桐、張毅、劉胖子以及沈大力陸續都下到了地底。
當他們看到眼前這美妙的景點時,所有人都忍不住發出驚歎之聲,劉胖子和趙梓桐更是掏出了手機開始拍照。
不過,這地方實在太黑,他們拍出來的效果非常的差,否則我說不定會考慮要一張過來發到朋友圈裏。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微信裏麵,好像也就是沈大力他們幾個,沒有外人。
張毅環顧一圈後,走過來問我:“接下來往哪走?”
我想了想,讓趙梓桐掏出羅盤進行定位。
“咱們既然是要向著長江的地下走,那麽咱們就應該向東南方向定位。”我說著,走到趙梓桐的旁邊看她手中的羅盤。
羅盤雖然具有的功能很多,但是究其本源來說,其實和指南針的作用差不多,但比指南針要更加精準,因為羅盤是三針進行定位。
根據羅盤上指針的顯示,我們定好了方位之後,便開始向著那個方向行進。
走不多遠,我們便來到了鍾乳岩群的旁邊。
這地方的頂牆非常矮,我們必須要彎腰才能在裏麵穿行。但裏麵的鍾乳岩實在太密集,我們在裏麵沒走出多遠,就感覺沒了出路。
麵對這種大自然造就的地形,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是人造的,我還能通過觀察,以奇門遁甲,八卦九宮等知識為輔助,找到一些辦法。
冷月在我麵對這些鍾乳岩愁眉不展的時候,貢獻了他寶貴的意見。
他的意見,不是一句話,也不是一個動作,而是一個物品——硬幣。
好吧,這是真的沒辦法了,隻能靠拋硬幣了。
可是,把兄弟們的性命綁在一枚不靠譜的硬幣上,我依然非常的不甘心。
正當我要向冷月妥協的時候,忽然,我聽到有流水聲傳來。
有流水的地方,必然會阻礙鍾乳岩的形成,找到水流,我們應該就找到出路了。
正當我為此驚喜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低沉而遙遠的“吼”聲,輕飄飄的傳進了我的耳中,聽起來好像在最深處,真的藏有一個凶猛的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