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那是一座寺廟,但是當我和張毅走近時,我注意到,這裏四麵是牆,並留有進出口,但卻沒有門。
如果是寺廟,怎麽可能會沒有寺門?
帶著這個疑惑,我和張毅沿著一條帶有浮雕的石道進入到其中。
走近了一看,我發現我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那些看起來像是寺廟的建築,其實隻有一麵牆,看起來應該和照壁起著一樣的作用,就是用於阻擋煞氣。
但和照壁不同的是,照壁一般安置在建築的大門外,而這些造型奇特的石牆則是安置在了這裏麵。
我又試著喚冷月,但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冷月的回答。
張毅有些不安的問我:“怎麽辦?冷月好像不在這裏。”
我故作鎮定的說:“他既然之前說過要來這裏,我們就在這裏等他肯定沒事。”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張毅追問。
我隻能回答:“等待,耐心的等待。”
在這樣的環境中等人是非常煎熬的,而且因為注意力無處安置,我又開始感覺手背上的傷口傳來灼燒的劇痛,疼的我渾身直哆嗦。
張毅因為焦躁不安,來回在我前麵走,看得我有些心煩,忙讓他別繞著我轉圈。
於是,他走到一旁去觀察裏麵的石壁。
“喂,老五,這裏有壁畫,你快來看一看。”
在古代的墓穴裏,一般都會在牆上繪有壁畫。並且,繪製出來的壁畫除了表達一些信仰之外,還會傳達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畢竟,在人類茹毛飲血的時代,還沒有文字,那時的人類就會在居住的山洞裏用壁畫來記錄一些重要的事件,以及日常的一些活動。
我甩了甩劇痛的手,快速走到張毅旁邊,和他一起觀察牆上的壁畫。
如果如我猜測的那樣,壁畫山所描繪的,就是這座建築曾經的作用。
這裏壁畫的風格以寫意為主,所以看起來比較粗獷,可能與金沙古國的文化風格有關。
不過,我還是可以通過壁畫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地方果然不是寺廟,而是一座巨大的祭壇,專門用於祭祀所用。
金沙古國祭祀的不是神靈,也不是英雄,而是兩個人。
這兩個人分別穿白衣和黑衣,擁有著和冷月一樣的綠眸,正是我在之前的一個密室壁畫上看到的那兩個人。
按照冷月的說法,這兩個人竟然就是冷月的先祖。
有了這層關係,我對這兩個人的身份更加有了興趣,加上冷月還沒有出現,於是我決定趁此機會多做一些了解。
這個祭壇的祭品,不是牛羊,不是豬狗,而是活生生的人,並且不分男女老少。
不過,那些祭品的有著共同的特點,就是穿著都非常的破舊,一看就是社會最底層的貧苦人民。
那黑白衣著的兩人到底要這麽多的活人做祭品做什麽用呢?帶著這樣的疑惑,我繼續往下看,可是越看卻越疑惑。
根據壁畫的內容可知,那些祭品都被送進那座高塔之內。
當祭品進入高塔之後,高塔的大門便立刻關閉,緊接著塔頂會亮起一團耀眼的火光。
在火光中,纏繞在塔外的蛟龍會開始繞著塔遊走,調整姿勢,從塔頂的一個出口將活人祭品吞下,然後再調整朝向,由頭上尾下變成頭下尾上,並將之前吞下的祭品吐出。
被蛟龍吐出的祭品沒有死,但是卻已經變了模樣,有的是人首獸身,有的是人身獸首,還有的會多出一些身體部件,比如三個頭,比如四雙手臂,比如頭生雙角……
可是,這些已經變了模樣的祭品似乎很被嫌棄,竟然被當成廢品丟進一個大火爐裏麵。
當然,也有個別祭品出來後並沒有改變任何模樣,但是卻比丟進火爐還要慘,竟然被那身著黑衣和白衣的兩個綠眸人開膛破肚,甚至開顱和肢解,就像是現代的西醫做的解剖研究一樣。
張毅有些看不下去了,擺手說:“不行,我不看了,再看我就要吐了。”
我讓他在原地等我,然後繼續向下看。
我懷疑,這些壁畫所傳達出來的信息有真有假。
比如,那個繞著高塔的蛟龍吞祭品又吐祭品這個信息,我就覺得有誇大或者隱瞞真相的成分在裏麵。
而那兩個人做活人解剖的這個信息,應該是真的。
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做如此殘忍的事情,為什麽還會被如此的推崇,難道說金沙古國的國王是個變態,或者是因為某種欲望而失去了理智?
再往後看,我又看到,那兩個人竟然將沒有改變模樣的祭品開膛破肚後,取出鮮活的心髒,然後以某種方式煉製成了金丹,獻給了一個坐在黃金寶座上帶著黃金麵具的人。
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金沙國國王。
如此來看,所謂的愛民如子,所謂的不喜戰爭,應該是都是假的。
真相隻有一個,金沙國王一定是不顧國家的安危和發展,不顧子民的生活和生存,不顧一切的去追求所謂的長生。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浮雕圓球一定和冷月的那兩個先祖有關,那麽冷月尋找浮雕圓球的意圖也浮出了水麵,一定是要找到先祖留下來的長生之法。
犧牲掉那麽多人的生命,追求個人的長生,這他媽算什麽長生?這樣的人死一萬次也不多!
我很困惑,也很迷茫。
如果最終找到複活趙爺的方法,是要去殺那麽多的人,我還會堅持要複活趙爺嗎?
如果真是那樣,恐怕我做不到,也不會去那麽做。
我邊看壁畫邊走,不知不覺已經繞著高塔走了半圈。
然後,我看到了壁畫中的那個火爐。
火爐是青銅製品,表麵銅鏽呈青綠色,體積巨大,目測直徑超過了三米,有點像電視裏煉孫悟空的那個煉丹爐,表麵有鏤空花紋,看起來非常的精致。
花紋中有日月星辰,有四大神獸圖騰,有祥雲,有火焰,有太陽鳥……
諸多的花紋堆積在一起,不僅不顯得緊湊,反而有一種詭異的美感,美得讓我看後幾乎要窒息。
忽然,張毅遠遠的大喊:“伍一書呢?冷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