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數的青銅人之前的動作非常的緩慢,甚至可以說是笨拙,可是此時卻仿佛是活過來了一樣,行動非常的敏捷,退得非常的快,沒幾分鍾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張毅皺眉問冷月:“什麽意思?我不太懂。你是說,這地方還有城管?”
冷月沒有回答張毅的話,表情非常凝重的眯眼盯著遠處那些黑影。
“噠噠……噠噠……”
隨著地麵的震動,我聽到雜亂的蹄聲,好像有馬群在遠處奔騰一樣。
我皺眉望向遠處,心中忍不住暗想:該不會是騎馬的青銅人吧?
果然,沒過多久,那些隱藏在霧氣和煙塵中的高大黑影開始逐漸展現出它們的真麵貌。
那真的是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全身青銅鎧甲,麵帶黃金麵具,手中高舉著青銅劍,一個個威武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先躲一躲。”我提醒已經看呆的其他人,然後向著我們來時的路退去。
如果那些騎馬武士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還好,如果真是衝著我們來的,那麽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退回到那個暗道裏麵去,暫避風頭。
我們還沒來得及退出多遠,忽然那些高頭大馬停止了行進,人立而起,原地轉了半圈,然後又開始向回跑,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巡邏一樣。
張毅有些惱火的說:“看樣子這條路是真的走不通了。”
我也很鬱悶,歎氣道:“是啊,早知道早換路了。”
這座地下城修建得非常龐大,道路四通八達,確實並不止有這條路可以通向宮殿區域才對,隻不過這裏通向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條直線,可以算作捷徑。
我低聲說:“咱們對這裏不熟悉,不能亂走,要不然還會遇到沒必要的危險。這樣,咱們找個高點,最好是離我們距離不遠,並且足夠高,可以看到整座城池的地方。”
男孩聽不懂我的話,自然不提,張毅和冷月則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我們環顧一圈,最終鎖定了城門樓。
城牆本來就很高,城門樓則更高,其上還設置有一隻展翅的太陽鳥雕像。
我們摸索著貼著城牆走,一直找到城門附近,終於找到了通向城牆上的石階。
畢竟之前遭遇了太多的機關和陷阱,我們上得非常小心。慶幸的是,這地方竟然沒有任何設置。
仔細想想,這麽設計確實理所應當。
有哪個盜墓賊跑到這裏麵,會不想著趕緊摸明器,而是跑到城牆上看風景呢?
在經過幾段回折向上的石階之後,我們終於上了城牆。
城門樓修建得非常大氣,設有兩門,高五六米,共有兩層,並在單側就設置有兩門。
不過,此時那兩扇門都是關閉的狀態。
冷月上前試著推了推石門,而後衝我搖頭。
我皺眉問:“裏麵有自來石?”
冷月淡淡道:“實心的。”
搞了半天,這城門樓隻是個擺設,裏麵竟然砌滿了磚。
我走到城牆邊,舉著手電向城內遠眺,仔細望了好一陣,無奈的搖頭說:“不行,霧還是太厚了,根本看不清。”
張毅和那男孩都已經有些累了,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氣。張毅聽到我的話,有些不高興的問:“這麽說,咱們白上來了?”
我說:“恐怕隻能看冷月的了。”
冷月有很厲害的夜視眼,並且我已經見識過,他的雙眼即使在迷霧之中也能看清東西。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他一定可以做到。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冷月送得再高一些。
我衝張毅招手說:“張毅,過來幫忙搭個人梯,送冷月上去。”
張毅也不廢話,翻身爬起,快步走了過來,靠牆屈膝而站,雙手交疊在胸前。
我點頭衝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然後一腳踩著他的大腿,一腳踩在他的手上,經他用力一托,向上躍起,穩穩的站到了他的肩膀上,以背靠牆保持住了平衡。
我和張毅這麽一疊,高度已經超過了三米,冷月的彈跳很好,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爬到城門樓的樓頂。
冷月後退出一小段距離,收起鐵筷子,一個助跑衝了過來,在張毅的慘叫聲中踏上他的大腿,抬手抓住我的雙肩,用力一按,身子騰空而起,而後雙腳用力踏在我的雙肩上,再次拔高了幾米。
張毅承受不了這麽大的重量,身子一歪,帶著我先後摔到了地上。
我擔心冷月踩空,落地後不顧渾身劇痛扭頭回望,卻發現冷月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毅齜牙咧嘴的揉著大腿坐了起來,抬頭瞥了一眼後,倒吸著冷氣問我:“冷月呢?”
“應該是上去了吧?”
男孩這時跑了過來,指著城門樓頂,豎起了大拇指,似乎是在表達對冷月的佩服。
我心說,那家夥更變態的表現你還沒見過呢,這才是哪跟哪啊。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冷月,畢竟那上麵有沒有機關或者陷阱,誰也說不清楚,萬一墓主人閑著沒事在那地方弄了點什麽呢?
我舉起手電,有些不安的向上照看,立刻就看到一道黑影像是靈活的猿猴一樣,正向那高大的太陽鳥石像上麵爬。
不多時,冷月便爬到了太陽鳥石像的脖子上,蹲在上麵極目遠眺。
我們在下方焦急的等待了大概有十幾分鍾,終於等到冷月下來。
冷月落地後,二話不說,用鐵筷子在地上開始畫地圖。
說實話,他的畫畫水平真的非常的爛,畫出來的東西應該隻有他自己能夠看得懂。
他在畫好之後,自我欣賞的點了點頭,然後劃出一道折線,很認真的對我說:“這麽走。”
我苦笑著說:“你這畫的,我根本就看不懂啊。”
冷月指著那折線的端點說:“這裏有塔,到這裏。”
張毅指著遠處黑壓壓的宮殿建築群說:“我們要去的應該是那邊吧,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裏?”
冷月搖頭說:“太遠,看不清。”
我理解了冷月的意思,因為距離太遠,霧氣又太厚,即使是他,也隻能看到一定的範圍。
因此,他鎖定了另一個高點,就是他提到的那座塔。然後在那個地方,我們再去判斷接下來該怎麽走。
我拍著手上的灰站起身:“好,就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