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冷月準備踏上石階的那一瞬間,忽然自我們身後傳來焦急的喊聲。
我皺眉,扭頭向後望去,正看到之前給我們領路的那個男孩滿麵焦急的向我們這邊跑來。他邊跑邊向我招手,似乎是要告訴我和冷月不要踏上石階。
那男孩應該在這座古墓裏麵生活了很長時間,並且有人帶著,理論上該對這裏非常熟悉才對。
難道說,這個石階不能上?
想到這裏,我連忙轉身對冷月說:“先別上。”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扭過頭的時候,正看到冷月踩在石階上,皺眉看著我。
我一時無語,冷月的速度真快,一眨眼的工夫已經踏上了石階。
冷月有些不高興的問:“上不上?”
我“噓”了一聲,看著那男孩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仔細聽了一會後,沒有聽到任何機關的聲音,才稍稍放下心。
“先下來等等,看看那小子想要做什麽。”我說完,卻沒聽到冷月的回答,忙回身去看,我驚訝的發現冷月已經不知去向,那個石階也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窄道。
我腦袋“嗡”的一下差點炸開,實在想不通冷月怎麽會這麽不聲不響的就不知去向,正茫然失措的時候,男孩已經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那個石階怎麽不見了?”我焦急的問男孩,問完才想起來他根本聽不懂我的話,於是忙用手勢表達我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男孩來得很急,雙手撐著雙膝距離的呼吸,好不容易抬起手臂卻不是用手勢回答我的話,而是用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我焦急無比,雙手抓住他的雙肩,讓他直起身子,然後指著那條窄道,連說帶比劃,越比劃越亂。
說真的,我頭一次意識到多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麽的重要。
男孩被我捏的有些疼了,掙紮而出,有些不安的走到我旁邊,然後趴到地上摸索了好一陣,最終不知動了個什麽東西,有“啪”的一聲非常很微弱的脆響聲傳來。
緊接著,他急忙從地上爬起,手腳並用的慌亂往後退。
在他往回跑的時候,我驚訝的看到那條窄道竟然向下陷去,邊緣就在我身前,而那男孩距離我這邊還有近一米的距離。
眼看著那男孩因為過於著急,摔了一個跟頭,我連忙跳了下去,跨出一大步,一把將男孩拽起,然後背著他回身一躍,雙手抓住越來越遠的地麵,掙紮著爬了上去。
就在我和男孩剛回到地麵時,黑壓壓一片不知什麽東西緩緩的落了下來,取代了剛剛那條窄路。
我舉起手電一看,驚訝的看到那條石階竟然回來了,隻是冷月卻已經不知去向。
這情況已經很清楚,冷月一定是踩著石階上去了,隻是不知道上麵都有什麽東西。
不管有多大的危險,我總要想辦法去把冷月找回來。
這樣想著,我已經有了決定,抬腿就要上石階,卻被男孩用力拽住,說什麽也不鬆開我。
從這男孩的表現來看,上麵肯定有很恐怖的東西存在,否則他不至於這麽不要命的攔著我。
可是,冷月已經上去了,雖然他夠猛,但讓我對他不理不問的在這裏等著也不是辦法。
和那男孩僵持片刻後,他終於鬆開了我,用手勢告訴我,他會在這裏等著我回來。
我感激的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踏上了石階。
一開始,石階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異樣。大概過了五六秒,我忽然感覺腳下石階顫了顫,然後整座石階竟然如幽靈異樣無聲無息的開始向上轉動。
我衝那男孩擺了擺手,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然後舉著手電快速向石階上跑去。
隨著石階旋轉向上,我所在的位置由斜向上開始逐漸轉向水平。
我加快速度,最終抵達石階的頂端,來到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裏麵。
在密室的四個角落,各有一個人形雕像,而冷月正站在密室的正中央,正眨著那一雙綠眸盯著我看。
我衝冷月招手說:“來我這邊,等一會一起下去。”
冷月搖頭,指著密室的牆麵讓我看。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牆麵上竟然繪製著壁畫。
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牆上的壁畫內有一黑一白兩個人,竟然和冷月一樣,都擁有綠色的雙眸。
難道,在這金沙古國的地下密室裏,藏有冷月身世的秘密?我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不敢置信。
壁畫在古代主要的作用是記錄,因此我一幅幅壁畫看過去,試圖挖掘出一些秘密。
“這兩個人,會不會是你的祖先?”我一邊找著壁畫的起點,一邊問冷月。
冷月淡淡道:“或許吧。”
我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如此冷漠的認祖歸宗,看樣子他也許是並不在意這些事。
密室死角的人形雕像都帶著黃金麵具,每個麵具都不同,有一個是獸麵,有一個是禽麵,有一個是魚麵,有一個是太陽紋。
四個麵具都做的很精致,都可以從雕像的麵部取下來。
不過,我並沒有貿然去動那麵具,因為我擔心會牽動暗藏的機關,我可不像劉胖子那貨,遇到這些東西能興奮到連命都不要。
很快,我找到了第一幅壁畫,有些激動的對冷月說:“你看,這裏是第一幅。”
第一幅壁畫的內容是那兩個黑白綠眸人來到了金沙國,金沙國王親自迎接。
場麵似乎很大,但是線條非常簡單,敘事性高於藝術性,看樣子製作這個密室的人一定不擅長畫畫。
我們繼續往回看,發現黑白綠眸人竟然在金沙國做了非常多殘忍的事情。
比如,給人開膛破肚,為人嫁接獸首,比如在活人的身體裏種植物的種子……
我看得連連咋舌,太多想象不到的酷刑都以壁畫的形式在我眼前呈現出來。即使我心裏承受能力足夠強,但依然已經看不下去了。
“不看了,不看了。那個時代的人真他媽的都瘋了!我覺得這兩個人跟你沒什麽關係,你說呢?”我故作輕鬆的笑著對冷月說。
冷月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有關係,血緣關係。”
我忽然感覺有些冷,笑容凝固,後腿半步,不受控製的就想拉開我和冷月之間的距離。
這時,我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我忙舉起手電向上看,竟然看到在頂棚上,密布著拳頭大的奇怪生物,黑乎乎的,就像是烤糊了的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