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這條通道並沒有我們之前來的時候那麽的窄,給我的感覺仿佛走的是另一條路一樣。
沈大力看我走了一段路之後停了下來,有些擔心的問我:“五哥,怎麽了?”
這樣的時候,我不能把我自己心中的不安表現出來,以免讓他們產生惶恐的情緒,於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故作輕鬆的說了聲“沒事”繼續往前走。
這條路很長,我們走了十幾分鍾也沒能走出去。
忽然,我看到,在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絲光亮,頓時心懸了起來。
我刻意壓慢了速度,繼續向前,盡全力用聽力來判斷會不會有危險。
隨著我們的前行,那絲光亮越來越大,最後我能夠看得清楚,在道路的盡頭,竟然有一道石門,光亮正來自石門之外。
我小心抵達石門附近,探出腦袋向外麵一看,頓時驚得呆住。
石門之外非常的晃眼,好像有太陽光從上照射下來一樣。我頂著強光斜斜向上看,果然看到了太陽、流雲以及湛藍的天空。
我們明明應該處在地下很深的位置才對,怎麽隻經過這麽一條通道就走出來了呢?
當我從石門裏麵走出,我注意到,我們當前所在的位置,是一座環形山的內部。
這座環形山非常的高,目測應該有幾十米,並且山壁垂直陡峭,正常人根本就無法攀登出去。
在這片如圍籠一樣的巨大山穀內,我看到有一片片稻田,遠處有一座村莊,隱約可見有炊煙嫋嫋升起。
有一條河橫穿這片山穀,將村莊隔成了兩半,不知通向何處。
沈大力、張毅和趙梓桐在我之後也從通道裏走了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切,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很感慨:“這地方居然會有人居住,實在是太難想象了。”
沈大力喜道:“太好了,咱們正好找當地老農買些吃的。”
一提到吃的,我們幾個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確實,體力耗費巨大,我們都已經非常的饑餓了。
張毅並不是很樂觀,在一旁說:“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咱們可得小心點。”
不得不說,張毅真的是一張烏鴉嘴。
我們穿過一片荒地,又穿過一片稻田,終於艱難的抵達了那片村莊。
遠遠的,我看到有一些老年人在村頭坐著聊天曬太陽,幾隻老頭伏在那幾個老年人的腳邊,懶洋洋的吐著舌頭。
趙梓桐喜道:“果然有人。”
說著,她就要跑過去。
我連忙伸手拉住她,小聲說:“你別著急,仔細看看,他們那些人的服飾好像不太對。”
雖然距離遠,但是我們能夠辨識出,那些老年人的穿著與現代人非常不同,並且與我所知的任何一個朝代的服飾都對應不上。
那幾個老人也看到了我們,似乎非常驚恐,都慌亂的站了起來,大呼小叫的往村子裏麵跑,也不知道喊的是什麽,那種語言我根本就聽不懂。
那幾隻狗也警覺了起來,衝著我們“汪汪”大叫,身上的短毛幾乎根根立了起來。
我暗道“不好”,急忙對其他人說:“趕緊往回跑!”
雖然不知道這裏的人會怎麽對待我們,但我預感肯定不會是善待。
趙梓桐很是不解,正問我為什麽要跑,卻是臉色一變,驚叫了出來。
我們可以看到,原本平靜的村莊在那幾個老人的喊叫聲後立刻沸騰了起來,無數青壯男子拎著鎬頭、長毛、銅劍以及鐮刀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湧出了村莊,呈包圍狀向著我們衝了過來。
這地方的地麵坑坑窪窪,很難走,加上我們的體力之前耗費太大,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
那些人來的速度很快,肉眼可見的正快速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張毅也急了,掏出手槍就要鳴槍示警,但是連扳動了幾下,也沒能開出一槍。
沒多多久,我們便被那些人追上,我連忙舉起雙手,大聲告訴他們我們來這裏是誤打誤撞,我們沒有惡意。
但是,那些人卻完全沒有理我,朝著家夥就要往我們身上招呼。
沈大力憤怒而起,赤手空拳和幾個壯漢打了起來。
那些人的動作都很粗劣,就跟小孩打架一樣,胡亂出招。
沈大力可是經過部隊曆練過的,出手那叫一個快準狠,輕鬆搶下了一根已經鏽跡斑斑的銅槍,舞得呼呼生風,威猛無比。
我雖然不如沈大力,但是還能對付一兩個人。
我們三人將趙梓桐圍在中間保護起來,勉力支撐,看起來好像還不落下風,但是我很清楚,我們現在就是靠著一口氣強撐著,當前的體能根本無法保證我們再持續下去。
他們人太多,我們隻有三個人。
沒多久,我就已經明顯感覺手腳都仿佛灌鉛了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做得非常艱難。
沈大力和張毅也是如此,動作已經明顯笨拙了許多。
那些人“嗷嗷”叫著,越戰越勇,終於如潮水一樣撲了上來,將我們打翻在地,用繩子捆住了我們的手腳。
似乎是受了我們不少的苦頭,他們把我們綁了不說,還對我們拳打腳踢,差一點就把我直接給打昏過去。
在出過氣之後,他們沒有殺我們,而是將我們用一根棍子架起,每兩個壯漢抬一個,帶著我們進了村子。
村子中央是一大片空地,生長了一棵十幾人才能圍抱的大樹,一看就該有百年以上的樹齡。
他們把我們三個男的吊在樹枝上,將趙梓桐塞進了一個藤條和木板編成的籠子裏,然後圍著我們指指點點,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語言。
我渾身劇痛,心裏苦笑,知道我們這一次是真的栽在這裏了。
如果這次是帶冷月一起過來,憑他的本事,我們怎麽也不至於這麽慘。
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隻能自求多福吧。
過了好一會,人群忽然讓出了一條路,一個白發蒼蒼的羅鍋老頭拄著一根龍頭拐杖走了出來。
其餘的人對這老頭非常的尊敬,竟然都行起了跪拜禮,“呼啦”一聲跪得滿地都是。
那老頭緩慢走到我們的前麵,抬頭將我們四人輪流打量一陣後,眯眼笑了笑,不知說了一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