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詫不已,麵麵相覷,實在是想不到冷月竟然有如此降妖除魔的本冷。
冷月似乎對此習以為常,收起鐵筷子轉身走了回來,看到我們都在看他,有點疑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丟下一句“無聊”,便徑直回到帳篷裏繼續睡覺去了。
因為這件事,我們其餘的人都沒有再睡覺的心情,沈大力和劉胖子合力將伊利亞江丟進帳篷後,眾人圍坐在火堆邊閑聊,一直聊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收起帳篷,清理火堆,上車順著河流向下遊走。
我們足足走了半天的時間,終於在午後,遠遠的看到一條破損不堪的城牆。
伊利亞江一路上都揉著後腦憤怒的問我們昨晚是誰打的他,當他看到遠處的城牆時,終於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很是不安的通知我們,說魔鬼城到了。
據伊利亞江講述,他曾隨祖父到達過這裏。他的祖父是老一輩的地質勘查員,對塔裏木盆地的每一個地方都非常了解,甚至能夠準確說出在不同曆史時期綠洲的具體分布。
我問伊利亞江,這城裏麵有什麽。
伊利亞江說,他當時還小,隻記得裏麵都是些非常恐怖的東西,具體都有什麽已經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
劉胖子不信,撇嘴質疑道:“你還小,你爺爺就敢帶你往沙漠深處鑽?誰信呐?”
伊利亞江急道:“我祖父常說呢,塔裏木盆地就是後花園呢,他到這裏麵就像你們逛公園呢,為什麽不敢帶我呢?”
既然張毅選擇了他做向導,他又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也不好再質疑什麽,便由著他來帶路。
前方破敗的城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城牆豁口極多,滿地都是碎落的石磚,還有一些破爛不堪的石像,已經無法辨認出原來的麵貌。
在這地方,我們暫時下了車,整理好可隨身帶的裝備,開始向廢墟裏麵走。
劉胖子考慮得比較周全,不忘帶一桶汽油,並不時提醒抽煙的人離他的油桶遠一些。
城牆的裏麵,到處都是亂石,走起來很吃力。
楊晴一直試圖尋找一些有代表性的東西,想判定這座古城究竟屬於那個時期,但找來找去,隻能找到各種形狀的石頭,不免有些失望。
不多時,我們便穿過了這片區域,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張毅皺眉問我:“會不會都被埋在地下了?要不咱挖挖看?”
劉胖子有些不高興的說:“挖挖挖,就知道挖,你看看這地方哪裏能落鏟?”
確實,地麵上到處都是石頭,而且很多體積都不小,從這邊城牆堆到另一邊城牆,連塊沙地都沒露出來,確實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我們挖。
楊晴問伊利亞江:“你說這裏有很恐怖的東西,可是我們沒有遇到。你能不能再仔細想想,究竟是什麽?”
伊利亞江皺眉回憶了片刻,用力搖頭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呢,就是記得很恐怖很恐怖呢。”
劉胖子指著一旁伸懶腰的冷月說:“什麽恐怖不恐怖的?看到沒有,咱們隻要有這位爺壓陣,妥妥的神鬼莫侵。”
他剛說完這句話,忽然他腳下的巨石莫名其妙的一抖,使他腳下一滑,從我們當前所在的這塊大石上摔到了下麵。要不是他皮糙肉厚加上穿得多,估計免不了要破皮流血。
“我的老腰啊……我靠!”
劉胖子揉著腰剛站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忍不住驚呼一聲。
我擔心他受傷,忙問:“胖子,怎麽了?”
“媽的,快跑,這石頭是活的!”
劉胖子說完,誰也不管了,掉頭就跑,沒跑出幾步,大喊一聲“媽呀”,又退了回來。
沈大力怒道:“死胖子,你又他娘裝神弄鬼,是不是又動你那花花腸子了?”
劉胖子此時說話都快有哭腔了,大喊著說:“騙你是孫子,這些石頭都他媽是活的,快想辦法把我拽上去。”
我看劉胖子不像在裝的樣子,連忙招呼沈大力取出登山繩拋給劉胖子,並要求其他人站在石頭上不要亂動。
經曆的越多,越感到無知。此時的我還真沒法確認劉胖子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雖然他說的荒謬,但我還是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沈大力取出登山繩,正要拋給劉胖子,忽然他不知怎麽回事,竟然腳下一滑,也摔了下去。
我見狀不好,正要提醒其他人小心,卻看到趙梓桐和楊晴也驚叫著從石頭上滑了下去。
幾乎同時,我看到遠處擠在一起的諸多巨石竟然動了起來,向著我們這邊聚集。
難道這些石頭真的活了?
沈大力這時在下麵驚呼道:“我靠,還他娘真的都活過來了!五哥,接著!”
說話間,他已經將登山繩盤成一圈甩了上來。
我接住登山繩,壓低重心,招呼張毅、冷月和伊利亞江過來幫忙。
可抬頭看時,發現伊利亞江已經不知到了什麽地方。
“向導不會也掉哪去了吧?”我急問張毅。
張毅半蹲著走過來,邊走邊罵:“別管他,他他媽跑的真快。”
能從他嘴裏聽到髒話還真不容易,看樣子他是真的氣得不輕。
扭頭望去,我果然看到伊利亞江就像超級瑪麗一樣在一塊塊石頭跳著跑,已經離我們有了很遠一段距離。
“離開這再找他算賬,快把他們拽上來。”
因為有冷月幫忙,我們沒用多長時間就把他們四個人拉回到這塊大石上,然後學著之前伊利亞江的樣子向外跑。
可是,我們沒跑出多遠,腳下的石頭忽然一邊高起,使得我們都是腳下一崴,翻著跟頭從石頭上滾了下去。
這一下摔得我渾身疼痛,我強忍著痛起身去找其他人,卻被眼前一幕驚得瞠目結舌。
在我的前方,是剛剛翹起來的那塊大石頭,在它的下麵,伸出一個黏糊糊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蛞蝓,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鼻涕蟲。
這隻蛞蝓實在是太大了,粗細跟我差不多,一對觸角伸直了向我探了過來。
蛞蝓怎麽會在石頭下麵?
仔細一看,我恍然大悟。
這壓根就不是蛞蝓,分明是體型巨大的蝸牛。
我們剛剛踩著的也壓根就不是石頭,根本就是這些蝸牛的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