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修羅從喉嚨間擠出的笑聲,震動我的耳膜,深深傳進我的心窩,一下下沉重的敲打著我的心髒,讓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一下下抽搐。
在它的笑聲中,石柱發出的光的顏色開始發生變化,由淡黃變成了暗綠色,使我們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輕薄的綠裳,使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張毅盯著那修羅,嘀聲咒罵道:“怎麽這裏的東西都這麽惡心?”
確實,在這地方待久了,口味也能變重不少。
修羅笑不多時,繼續忙著將那被切成兩半的鷹往身體裏麵塞。
羽毛和它的皮肉摩擦,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比它的笑聲還要難聽。
過不多時,它終於完成了它要做的事,並從地上摸起一根掛著細繩的石針,將它背上的傷口簡單的縫合了起來。
沈大力驚異道:“這家夥這是什麽意思?”
他話音剛落,修羅背上聳拉著的鷹翼忽然奮力張開,而後緩緩收攏,就好像是已經與它的身體連成了一體一樣。
這回不用說,我們都知道了它在做什麽。它竟然用如此不合常理的方式真的為自己添加了一雙翅膀。
修羅試著將翅膀打開又收攏,如此反複幾次後,輕輕拍打雙翼,竟然原地飛了起來,轉半圈回身,到達一個立著的石台處。
石台上擺了一排武器,造型各不相同,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應俱全。
修羅的六隻手分別抓起一個武器,然後回過神,用三雙冰冷的目光望著我們。
麻煩了!憑我們目前的狀況,恐怕很難對付這個怪物。
冷月也是一臉凝重,緊緊攥著那一雙鐵筷子,指關節發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由此可見那修羅已經讓他感到了威脅。
看著冷月蒼白的臉,看著他有些虛弱的身體,我向側邊一步到達他身邊,堅定而認真的對他說:“不管怎麽樣,咱們人多。”
冷月扭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而後鄭重的點了點頭,繼續盯緊眼前那隻修羅。
修羅三頭六臂,手中抓著各種武器,振動翅膀,緩緩升起,由上向下俯視我們,眼神略帶蔑視,似乎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快速跑到幺朵旁邊,將那兩根金杖拽過來隨手丟在地上,抓起她的弓遞到她手裏,衝她使了個眼色。
幺朵皺眉疑惑片刻後,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捏出一隻箭,搭在弓上,以箭尖瞄準了空中飛著的那隻修羅。
修羅似乎感受到了威脅,昂首發出一聲怒吼,一雙大翅膀拚命振動,扇起的狂風使地上的羽毛倒卷而起,如一柄柄飛刀一樣向著我們激射而來。
不知那些羽毛究竟是怎麽回事,明明應該柔軟的絨毛竟然尖銳鋒利,能夠輕易劃破我們的衣服,在我們的皮膚上切出傷口。
但畢竟那隻是羽毛,雖然鋒利的程度令人心驚,但還不至於給我們的身體造成更劇烈的傷害。
幺朵被我們用身體擋在後麵,隻把她的箭從縫隙裏麵露出。
張毅一邊承受著切割之痛,一邊取出手槍,將槍口對準了空中不斷咆哮振翅的修羅。
在“砰”的槍響聲中,張毅開出一槍,幺朵射出一箭,兩人都是彈無虛發,分別擊穿了修羅的兩隻翅膀。
修羅慘呼一聲,旋轉落地,摔得很重。落地後,他又抬起頭,惡毒的望向我們,三隻腦袋竟然分別露出了憎恨,惡毒和嘲笑三種表情。
我心說你都趴那了你還囂張什麽囂張,卻見他身子忽然一歪,翅膀一甩,竟然以幾乎緊貼著地麵的高度向著我們衝了過來。
原來這家夥剛剛墜落,受傷隻是一部分的原因,還有就是他在以此方式迷惑我們,待我們稍放鬆警惕時再發起攻擊。
該死的修羅來得飛快,並且向著我們已經挺起他的武器。雖然那些武器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蝕,但我們可沒人會質疑它的威脅性。
冷月在此關鍵的時刻上前一步,雙手各倒抓一隻鐵筷子,巡回交替揮動,邊畫圈揮舞邊向前走。
隨著他倆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冷月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竟然帶動了周圍的空氣流動,形成了一股狂風。
修羅煽動翅膀帶起的風,與冷月憑借揮動鐵筷子帶起的風碰撞到了一起,發出連續的沉悶碰撞聲。
在兩方氣流的對衝下,冷月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但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修羅也無法前進一點,為了不被冷月逼退,它的那一雙翅膀也更加用力的拍打起來。
他倆四周,隨處可見打著旋的小龍卷在遍地遊走,帶著灰塵和羽毛的狂風更是一會自我們左邊吹來,眨眼就又到了右邊。
沈大力瞠目結舌,喃喃道:“我的天呐,他倆在幹嘛?五哥,周圍那些能看到的氣流是特效吧?”
“你電影看多了吧?別研究那些沒用的,快想想辦法,怎麽幫幫冷月?”我忙道。
沈大力雙手一攤,苦著臉說:“五哥,咱們肯定都沒轍。你看他倆現在的樣子,這是普通人類的水準嗎?”
我心想也是,沈大力身手雖然不錯,但是再這樣的情境下,估計他拎著工兵鏟還沒等衝上去,就要被扇回來了。
可是,冷月身子還沒完全恢複,這樣的狀況持續的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張毅,別隻看著啊,快開槍啊,或者你把槍給我……”沈大力說著就要去搶張毅的手槍。
張毅連忙躲開,瞪了沈大力一眼,抬手接連放出幾槍,對準是修羅的三個腦袋。
修羅頭部中槍, 但竟然沒死,隻是受強大衝擊力的影響,行動稍顯遲緩了一些。
冷月抓住此機會,忽然手上動作一停,雙腿用力蹬地,穿過修羅扇起的氣流,撲到了那修羅的身上,但他身子一滑,差一點從修羅身上摔下去。
“去幫忙!”我大喊著,從地上撿起一根金杖就衝了過去。
沈大力見狀,忙把工兵鏟丟下,撿起另一根金杖緊跟著我衝上,並很快與我平齊。
為什麽用金杖,夠長唄!
隻幾步,我和沈大力已經衝到修羅的身前,我倆齊喊一聲,豎起金杖用帶尖的端部猛擊修羅的腦袋。
修羅似乎對金杖非常恐懼,竟然不顧身上的冷月掉頭就要跑。
冷月將鐵筷子交叉,架住修羅的腦袋,將修羅的腦袋生生按在了地上,是他無法躲避,生生受了我和沈大力的連番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