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個東西怎麽看怎麽像血屍。很有可能我們這一次遇到大麻煩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血肉模糊的無皮女屍不僅沒有撲向我們這邊,卻被石鍋下那石座孔洞裏射出的幾根鐵鏈綁住,結結實實的貼上滾燙的石鍋無法逃離。
女屍很痛苦,不斷掙紮著咆哮,嚎叫,聽得我們頭皮發麻,都慌忙抬手捂住了耳朵。
石座裏的紫色火焰開始沿著射出的鐵鏈燒起,不斷蔓延,很快就將女屍以紫色的火焰包裹住。
女屍的身體被灼燒後,開始向外溢出腥臭的屍油,使得紫色火焰越燒越猛,越燒越烈,甚至將捆著女屍的鐵鏈都燒成了紅色。
屍油燃燒出黑色的難聞氣味,滾燙的鐵鏈灼得女屍身上不斷冒出帶有烤肉味白煙,黑白兩色煙霧相互糾纏,盤繞,逐漸上升,卻不消散,逐漸匯聚成型,在石柱上紅光的照耀下,竟然變成了一個褐色的巨大骷髏頭。
煙霧骷髏頭緩緩轉動一圈後,停了下來,緩緩向下轉一點角度,用黑漆漆的眼洞望著我們,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對我們說著什麽,可是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也沒有口型供我們分析。
看著如此詭異的場景,我隻覺得渾身冰涼,能夠看到的隻有骷髏深邃、神秘及充滿誘惑的兩個眼洞;能夠聽到的,隻有那女屍發出的淒厲慘叫。
“扯吧。”張毅有些不安的在旁邊說道。
我點頭,招呼大家快點離開這座平台,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向後退,正驚疑不定時,我忽然發現我的雙腿像是粘在了地麵上一樣,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眾人慌亂,紛紛彎腰用手拉扯自己的雙腿,卻依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正驚恐和焦急的時候,我們忽然看到石座裏噴出的火焰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熄滅了,那煙霧骷髏開始了自轉,上下牙齒正不停的打著架。
隨著它的自轉,它的顏色越來越淡,直到消散不見。
在煙霧骷髏消失後,我們的雙腿終於能夠動了,但我們此時都忘記了轉身逃離,因為我們看到那石鍋裏忽然冒出一團深紫色火焰,像一條有靈性的火龍一樣,衝起後繞著石鍋和已經有些焦黑的女屍不斷盤繞,也在不斷縮小圈子。
不多時,那一條火焰衝撞到女屍身上,並猛的燒起,又一次將女屍包裹住。
不過,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的火焰沒有燒太長時間,並且自本質逐漸發生著變化,竟然從跳躍逐漸凝結,在我們的眼前生生化為凝固的火焰形冰塊,呈紫色又晶瑩剔透,將那焦黑女屍的樣子定格在了我們的眼前。
都說水火不容,更別提相互轉化,可我們竟然親眼看到了火焰化為冰塊,並驅趕到剛剛火焰帶起的熱度,向我們這邊傳遞來一絲絲涼意。
然而,這還不算完,已經凝結成冰塊的火焰忽然又動了起來,就像是正常的火焰一樣在跳動。
可是,冰裏麵的焦黑女屍卻依然保持著被冰封時的樣子,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我們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分得清楚,那究竟是火焰,還是冰塊,也或者兩者的屬性都有?
既然我們的雙腳已經恢複了移動能力,我在回過神後,連忙催促大家快點逃離這裏。
我們轉身向後跑,還沒等回到螺旋向上的斜坡道,卻聽到後麵傳來震耳欲聾的炸響,倒卷而來的氣流速度極快,力度也很大,將我們一個不剩的全部撲翻在地。
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發生了什麽,我又聽到有鐵鏈落地的清脆碰撞聲。
“血屍出來了!”沈大力已經看到了我們身後的情況,大聲驚呼。
我這時已經從地上坐起,並半轉身向後看去,果然看到那焦黑的女屍已經脫離了寒冰和鐵鏈的束縛,搖搖晃晃的向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女屍被燒得很慘,筋肉機會都被燒成了焦炭,黏在了骨頭表麵,眼睛、鼻子和耳朵已經被燒沒,穢物糊住了它的六竅,隻剩下一張嘴巴在一張一合,似乎想要發出聲音,卻因為聲帶也已經損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像剛剛那個煙霧的骷髏一樣。
如果女屍還是保持這樣的速度,我們完全可以很快將她甩掉,但沒想到,她的速度竟然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靈活,最後竟然像一隻焦黑的人形怪物一樣,雙手也著地,手腳並用的向我們急衝而來。
“朱砂!”我急忙大喊一聲。
沈大力反應極快,迅速取出那一葫蘆朱砂,在手心倒了一點,向著焦黑的女屍揚灑過去。
女屍的身體忽然發生令人肉疼的扭曲,還在空中竟然向旁邊移動了一段距離,落地時,已經使那朱砂打了個空。
“砰!”
張毅抬手就是一槍,精準的擊中了女屍的頭部,打出了一個圓洞,使得黃白兩色液體如漏水一樣流了女屍一臉。
可即使這樣,女屍竟好像沒事一樣,繼續甩開雙手雙腳,向著我們撲了過來。
我揮起鐵管就要衝上去,去忽然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一條黑影已經搶在了我的前麵躍出,挺起一雙鐵筷子直取女屍的腦袋。
女屍身體再次怪異扭曲,想要躲過鐵筷子的攻擊,但是無論她歪向哪裏,冷月那一雙鐵筷子就對準哪裏,直到最後,它被鐵筷子刺穿了腦袋的時候。
冷月將女屍挑了起來,任女屍掙紮,一步步向著那口盛裝有沸騰液體的石鍋,並最終將女屍甩進了鍋裏。
入鍋後的女屍還要跳出來,但每次都沒冷月用鐵筷子逼了回去。
如此反複數次之後,女屍終於沒了動靜。
冷月觀察一陣後,取出一塊布將筷子前端認真的擦拭幹淨,然後回身往我們這邊走。
我上前幾步,向那石鍋裏望去,看到幾根焦黑的骨頭在隨著液體翻滾,還有一些焦黑骨頭被一張人皮糾纏住,扯在了一起。由此來看,那具女屍應該已經被煮散了架。
然而,我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我卻聽到有“啪嗒啪嗒”的急促腳步聲從下方傳來,然後我們看到一個光著身子,身體已經高度腐爛的男屍沿著螺旋斜坡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