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趕回救援隊駐紮營地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空中甚至有一架直升飛機在盤旋。
聽留守的人說,支援隊在鬼域石林裏麵已經兜了好幾個圈,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轉出來,根本就進不去。
這些人見到我們回來,都很疑惑,紛紛問我們張毅現在在哪。
我沒有將張毅和沈大力中蠱毒的消息傳達給他們,隻說張毅有其他的事情,暫時還無法過來。
不過,看到直升飛機,我立刻燃起了希望。
地麵向空中通過對講機傳達了消息,要求直升飛機落地。
而後,我們接替救援隊的人,帶著裝備上了飛機,於吵雜的噪聲中奔向天空。
我們通過望遠鏡觀察鬼域石林,判斷飛機行進的方向,並很快找到了陳濤屍體所在的方位。
通過軟梯,我們下到地麵,抵達發現陳濤屍體的地方。
陳濤的屍體已經有些腐爛,肚子微微隆起,屍臭味有些熏鼻。地麵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斷口的皮肉裏有白花花的蛆蟲在蠕動,拇指大的綠頭蒼蠅聚集在屍體周圍,“嗡嗡”亂叫。
這裏難聞的屍臭刺激著我們的嗅覺,淒慘的場景刺激著我們的視覺。
劉胖子皺眉說:“陳教授那老頭要是看到兒子死成這個樣子,估計精神肯定得崩潰。”
我淡淡道:“我現在就快崩潰了。”
說著,我抽出工兵鏟,戴上口罩,小心走到陳濤屍體邊,將之鏟進隨身帶的一個編織袋裏,係上飛機墜下的吊索上,然後帶人去觀察那七個雕像。
如我所料的一樣,在破開薄薄的木質表層後,死相悲慘的屍體一具具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趙梓桐已經看不下去了,躲到一邊劇烈的嘔吐。劉胖子帶著口罩陪我忙活。冷月則在一旁冷眼旁觀,就不知道過來幫忙嗎?
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浪費了許多的時間,才將那些屍體一一吊到飛機上。
因為我們沒有將屍體的木質表層都去掉,因此飛機中途回去了一趟,防止總重量超過飛機的安全承重。
當我們把最後一具屍體掛到吊索上,正準備稍微休息一下去找沈大力和張毅遇險的地方,卻沒想到冷月在吊索上升時,忽然跑過去高高躍起,抓著吊索向上而去。
劉胖子愣了愣,指著冷月憤怒的罵道:“你他娘的來度假嗎?不幫忙就算了,還逃跑?你喪良心啊你……唔!”
我連忙衝過去捂住劉胖子的嘴,生怕他說出更難聽的話。
劉胖子畢竟和冷月接觸的機會太少,對冷月的行事風格不了解。我很清楚,他做事,一定有他的目的。
暫時,就先安靜的看看冷月到底想要做什麽吧?
隨著吊索不斷向上,冷月很快就超過了周圍石峰的高度,即將抵達直升飛機上。
就在我心灰意冷,也以為冷月是要撇下我們離開的時候,卻聽趙梓桐一聲驚呼。
我定睛看去,驚訝的看到冷月竟然在吊索上蕩了起來,並像耍雜技一樣高高拋起,鬆開吊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
好在他距離上麵還有一定的距離,否則我真擔心他被螺旋槳吸上去給絞碎了。
可即使這樣,他若從那麽高掉下來,就是鋼筋鐵骨,恐怕也要摔成餅。
正當我們都在為冷月捏一把汗的時候,卻見他輕飄飄的落到了一座石峰之上。
我正納悶他要做什麽,卻見他又從那石峰上躍了出來,一把抓住還在空中蕩著的吊索,而後用鐵筷子撐著直升飛機機座穩住身形,攀進直升飛機的門裏。
不多時,軟梯從飛機裏被放了下來,冷月如一隻猿猴一樣輕盈爬下,重新回到了地麵,站到了我們的麵前。
我皺眉問冷月:“你剛才那是在做什麽?”
冷月指著上麵鄭重的對我說:“上麵有棺。”說完,他似乎為了解釋更清楚,又補充道:“懸棺。”
懸棺是我國南方少數民族的一種極高端的墓葬形式,一半隻有貴族才能耗得起財力和人力以這樣的形式下葬。
懸棺屬於崖葬的一種,說白了就是將棺材吊起來,取“升棺”的寓意。
可是,我們之前明明在飛機上從上向下看過,根本就沒看到有那座石峰上有棺材,更別提懸棺。
“我去看看。”我說著,怕上軟梯,緊接著上麵有人開始收軟梯。
在確定高度足夠後,我摘掉口罩向上麵大喊:“可以了,帶著去那邊。”
因為飛機的噪音實在太大,上麵那人根本沒聽到我的聲音,最終還是把我拉了上去。
我可沒有冷月那兩下子,玩不了那麽高端的動作。
在費勁唇舌解釋之後,飛機上接應的人才明白了我要做什麽,忙將軟梯又放下。
在我的指引下,飛機移動到冷月剛剛跳上的那座石峰之上,我連忙借軟梯爬下。
石峰上寸草不生,頂端平整,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當然,我也沒看到冷月說的懸棺。
懸棺的體積不小,如果真有,不可能看不到。
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注意到旁邊有一條小路,竟然是通道山體內。
那條路開在側邊,如果不走近,很難發現。
我心中一動,連忙進入小道,向下走去,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體之內。
為了照明,我取出手電點亮,然後看到在我的前方出現一個斷崖,斷崖上有一根粗壯的樹幹直直伸出,上麵纏滿了繩子。
我趴在邊緣向下看去,驚訝的看到樹幹下麵懸著的是一口大棺材。
原來,懸棺竟然在這裏。
我很納悶,不理解是隻有這一座石峰裏麵藏有懸棺,還是每一座石峰裏都藏著懸棺。
因為不想在此時涉嫌,也不想浪費寶貴的時間,我快速起身離開,借直升飛機的軟梯下到了地麵,並將直升飛機暫時打發走了。
我們現在的目的是先找到金絲鎖魂蠱,必須要在地麵上才行。
想到剛剛的懸棺,我忍不住問冷月,想知道他是怎麽注意到的。
冷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卻不用語言回答,這是……又讓我猜?
算了,懸棺的事情以後再琢磨。
我問趙梓桐:“還記得怎麽去你們遇險的那個地方嗎?”
趙梓桐點頭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