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一雙鐵筷子看起來非常的笨重,但是冷月的手上速度非常的快。
兩隻鐵筷子忽然分開,改變了行進線路,向著那兩條小蛇迎麵刺去。
隻聽“滋滋”聲響,鐵筷子分別進入兩隻蛇的口內,並一直深入,在冷月落地時,竟然將兩隻蛇的身體貫穿。
即便如此,那兩隻蛇仍沒有死,在拚死做最後的掙紮。
隻見它倆用尖牙用力的咬鐵筷子,並有墨綠色的液體從它們的牙上分泌出來,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很清楚,那墨綠色的液體已經含有劇毒。
冷月對那毒液也很忌憚,呈角度的用力一甩,將兩隻蛇直接甩飛了出去,在空中分別劃出兩道大拋物線,消失在石峰之間,不知最終會死在何處。
蠱嬰似乎沒想到冷月如此輕鬆的就解決掉了它的兩條蛇,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一撇,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不過,它的哭,卻沒有眼淚,有的,隻是從他咧開的嘴裏接連爬出的蜈蚣。
蜈蚣又為百足蟲,身體帶有毒腺,天性凶猛,是肉食類動物。
憑借它毒腺分泌出的劇毒,甚至可以輕鬆殺死比它大的生物。
冷月本來經剛剛那一躍,已經站到了蠱嬰的身前,但是隨著一隻隻蜈蚣爬出,冷月又退後了幾步,擺出迎接戰鬥的姿態。
那蜈蚣體型不大,總數量不足十隻,與冷月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有人把冷月此時與蜈蚣對峙的畫麵拍下來,一定顯得非常滑稽。
可是,讓那幾隻蜈蚣爭先恐後的去吞噬之前那兩隻蛇分泌出的毒液時,恐怕看到的人不會感覺冷月滑稽,隻會感到低於冰點的寒意。
以毒液為食的毒物,其毒性絕對不容小視。
冷月也對那些蜈蚣有所忌憚,緩緩後退,但似乎想到了後麵的我們,隻退出的兩步又站住了。
“槍法如何?”冷月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們這些人裏隻有張毅有槍,冷月這句話自然是問他。
張毅聞言愣了愣,大聲回答:“還行。”
“殺死它們。”冷月剛說完這四個字,那些蜈蚣已經搶食完蛇毒,分散到不同方位,以不同的方向向著冷月快速的爬了過去。
蜈蚣分泌毒素攻擊獵物的方式與蛇類接近,它的第一對腳鉤端有毒腺口,刺進對手的身體內後,會快速的分泌出劇毒毒素。
按理說,冷月隻需要以他靈巧的動作避開那幾隻蜈蚣的攻擊就好,怎麽會如此緊張,仿佛如臨大敵一樣,甚至向張毅求助。
我正疑惑時,答案立刻就以令人震驚的方式呈現了出來。
那幾隻蜈蚣將冷月圍住,竟然沒有繼續逼近,而是非常怪異的立起了上半身,歪著腦袋朝向冷月。
冷月有些急了,大聲喊道:“開槍!”
在他喊這話時,張毅已經開出第一槍。
隨著“砰”的一聲震響,一隻蜈蚣身子爆開,碎了一地。
其餘的蜈蚣對於同伴的死亡理也不理,竟然開始向後揚起了腦袋。
因為有一隻蜈蚣已經死亡,包圍圈出現了缺口。
冷月雙眸精光一身,身子猛的壓低,以極快的速度向缺口處衝去。
他剛跑出沒幾步,那幾隻蜈蚣竟然像足球隊員頂頭球一樣,齊齊用力甩了一下腦袋。
自它們第一對腳的鉤端,有如絲線一樣的黑色液體射了出去。
張毅一槍中敵之後,沒有停下,繼續開槍。
他說自己槍法還行,實際槍法真是非同一般,竟然第二槍又幹掉了一隻蜈蚣。
冷月邊跑便壓低身子,最後竟然向前一躍,撲了出去。
而蜈蚣們射出的毒液,差一點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蜈蚣的毒液真是令人觸目驚心,不知其毒性多大,但腐蝕性絕對驚人。
毒液落在地上後,竟然將地上的花草灼燒成了黑炭,將泥土灼燒得“滋滋”冒白煙。
剩下的蜈蚣見冷月躲開了它們的攻擊,又見又同伴死在張毅的槍下,似乎有些憤怒,竟然撇下冷月向著我們這邊爬了過來。
張毅的心理素質非常過硬,在此令人窒息的時刻,舉槍的雙手竟然絲毫沒抖。
在接連不斷的“砰砰”槍響聲中,那幾隻蜈蚣接二連三的爆開,一隻隻死無全屍,連掙紮都沒能掙紮一下。
冷月衝張毅豎起大拇指,麵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再次向你蠱嬰靠近。
蠱嬰似乎沒想到自己接連的兩個手段都被破掉,明顯有些慌亂,雙手亂揮,雙腳亂蹬,卻是根本沒有移動出多遠距離。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冷月看到蠱嬰這個樣子,竟然停了下來。
蠱嬰不斷折騰,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臉上的顏色越來越紅,似乎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之中。
不多時,隻聽“哢嚓”一聲,蠱嬰的脖子竟然斷了,腦袋聳拉在一邊,但那一雙眼睛還在死死瞪著冷月和我們。
“要不要開槍打碎它?”張毅此時已經填裝好了子彈,槍口對準蠱嬰,大聲向冷月問道。
冷月頭也不回的擺手道:“不可,隻能一點點來。”
我一下子想通了冷月的意思。
蠱嬰本身是個容器,體內生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蟲。
張毅一旦開槍打破蠱嬰的身體,它內體的毒物們自然會瘋狂的向外衝,到那時,我們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對冷月越來越好奇了,看起來就好像什麽都不懂一樣,但又好像什麽都懂。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他又隱藏了哪些秘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蠱嬰那邊又有了變化。
隻見它脖子和腦袋之間,忽然生出一根骨刺,刺破了它的皮膚,並越來越長。
而後,在它脖子的另一麵,對稱的也生出了一根骨刺。
蠱嬰不再啼哭,抬起兩隻小肥手,扶正了腦袋,然後笨拙的起身,帶著那一對白花花的骨刺,向著冷月走了一步。
因為它太小,身體比例導致它頭重腳輕,隻一步卻又笨拙的跌坐在了地上。
不過,它似乎很有鍥而不舍的精神,竟然再次艱難起身,向著冷月又走出了一步。
我正納悶那東西又有什麽新花樣,卻見冷月後退了好幾步,低低嘀咕了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