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機做的很簡易,當升到中段的時候,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搖晃,不由緊張了起來,但想到那麽多人都是借助這個設備上下,自己也就能夠勸自己平靜下來。
上方的入口已經被擴大了數倍,有晃眼的光照射下來。
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下麵已經待了這麽久,外麵居然已經天亮。
到了外麵我才發現,其實時間也就是剛剛破曉而已。
我剛從升降機內走出,就被一人衝過來抱住,把我嚇了一跳。
這人的力量很大,差一點把我又推回升降機裏麵。
我連忙將抱著我的人推開,驚訝的發現竟然是劉胖子。
在不遠處,楊晴、趙梓桐都在,正滿臉關切神色的望著我。
我故作輕鬆的衝她倆笑了笑,對劉胖子說:“快點給大力找件衣服。”
沈大力的外套用於撈蛤蟆燈油了,在下麵溫度沒這麽低,並且沒風,但外麵很是寒冷,風如尖刀一樣,連我都感覺到冷,更別提隻穿了單衣的沈大力。
劉胖子笑著脫掉外套,遞給沈大力,說:“五哥既然發話,那就給你穿哥的。哥一身脂肪,比企鵝都耐凍,光膀子都不怕。”
沈大力打著噴嚏接過劉胖子的衣服,哆哆嗦嗦穿在身上,聲音發顫的說:“那你倒是接著脫啊。”
劉胖子抱著肩膀,搓著雙臂,也哆嗦了起來,笑著說:“那不是有女孩在嗎?要不然,別說光膀子,光腚子又有什麽怕的。”
趙梓桐在一旁怒道:“你個死胖子,吹什麽吹?有能耐你就脫,凍死你。”
“好男不和女鬥。”劉胖子扭過頭,一臉不屑,但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趙梓桐連忙接道:“你還好男?你就一挫男!”
一上來就聽他倆鬥嘴,我真是無奈至極,本想問他們怎麽跑過來了,但始終沒機會問出口。
相對於這些,我此時有個疑惑,必須要得到解答,因為那將關係到我們這些人的未來,甚至關乎我們的生死。
我走到一旁抱著肩膀觀戰的冷月旁邊,壓低聲音說:“我有事情要問你,請你這一次無論如何要告訴我。”
冷月略微有些錯愕,看著我道:“說。”
“我知道,我們這些人現在必然是卷入了一場爭鬥的漩渦中,但是我到現在仍然不知道爭鬥的兩方究竟是誰。我知道你現在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那請你告訴我,那個帶浮雕的圓球,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麽多人拚了命不要的來搶。剛才我注意到了,張毅也對這個球有興趣。我不想再蒙在鼓裏了……”
我話還沒說完,便聽冷月忽然開口道:“地圖。”
“地圖?”我一陣錯愕,怎麽也想不通這些球與地圖有什麽關係。
“是藏寶圖?”我連忙追問。
冷月點了一下頭,繼而又搖頭,淡淡道:“關於一個真相。”
“什麽真相?”我越發的疑惑和不安。
“你猜。”冷月移開視線,望向我身後。
我微微一愣,注意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忙回身去看,發現是劉胖子哆哆嗦嗦的跑了過來:“五哥,有什麽話回去說行不?我也是人,我也怕冷。”
“好吧,走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拖著疲憊的身體,與同伴們下山,找到停在路邊的車,開足了暖氣,向呼倫貝爾我們暫住的賓館而去。
或許是因為已經得到了浮雕圓球的原因,也或者是有其他方麵的考慮,冷月這一次沒有離開,而是住進了我們所在的賓館,除了吃飯的時候出來,其他時間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三天後的中午,我照例去叫冷月出來吃飯,卻看到張毅已經到了冷月的門前,正在敲門。
張毅隻有一個人,並且已經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手中拎著盒飯,看起來像是送外賣的小哥。
他看到我,衝我笑了笑,招手讓我過去。
我皺眉思忖片刻後,走到了他旁邊,問道:“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張毅還沒等回答我,卻聽門鎖打開的聲音,冷月在裏麵將門打開了。
他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我和張毅,視線最終停在了張毅帶的盒飯上,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但給我和張毅留了門。
張毅衝我微笑點了點頭,上前推門進了冷月的房間,並招呼道:“伍爺,你也進來吧,咱們聊聊。”
我聽他喊我“五爺”,心頭沒來由一顫,立刻感覺到不安。
稍作猶豫之後,我還是進入了冷月的房間,並回身將房門關閉。
冷月此時已經接過張毅手中的盒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完全沒有搭理我倆的意思。
張毅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床邊,扭頭望向我,問道:“現在這裏沒有外人,可以告訴我,你們之前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嗎?”
我想了想,衝正吃盒飯的冷月揚了揚下巴,說:“是他帶我去的。”
這是實話,不過是不完整的實話。
張毅眉頭擠成“川”字,似乎有些惱火,但他很快將心情平複,深呼吸一番後又問我:“他叫你跟著去你就跟著去?也不問原因?你們的行為和盜墓有什麽兩樣?伍一書,你就這麽想回牢裏嗎?”
如果我沒記錯,他以前和我說話多是商量的語氣,表現出事事都在為我著想的樣子。此刻他忽然這樣咄咄逼人,我懷疑,他一定是想詐我說些什麽出來。至於是什麽,我懷疑,很有可能與那浮雕圓球有關。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苦笑一聲,對張毅說:“你該知道,他曾經救過我和我那些兄弟們的命,他也曾救過你的命。你也該知道的,什麽債都好還,隻有人情債不好還。”
張毅不再接話,隻是盯著我看。
場間的氣氛非常壓抑,也略帶尷尬。
這時,冷月已經將那些盒飯吃得幹淨,將飯盒和一次性筷子隨手丟進垃圾桶內,自顧自倒了半杯熱水,又摻了半杯純淨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
然後,他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回過身,望向我,點了一下頭,然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那半個浮雕圓球,丟給了張毅。
“你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