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
沈大力這話讓我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忙抬頭向遠處看,果然看到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人影正夾雜在諸多粽子之間向我們這邊緩慢逼近。
好在我們此時離入口的地方並不遠,現在退出去的難度並不大。
我們且戰且退,三人合力,其實主要依靠冷月的超強戰鬥力,我們終於是在險象環生之間從走廊退了出去。
“再退!”我看冷月有停下來的意思,連忙大喊。
冷月似乎挺不願意,但最後竟然出乎我意料的聽話退了過來。
那些粽子已經聚到了一起,黑壓壓一片,從走廊裏擠了出來。
可是,它們出來後,竟然沒有繼續向我們所在的位置逼近,而是聚集到狴犴石像流下來的那攤紅色液體附近,爭先恐後的伸手去搶,似乎將那紅色液體視為時間最極品的美味。
我因眼前這一幕而瞠目結舌,一時無語。
“冷月,原來這些東西的目標不是咱們。那你衝進去幹嘛?”我忍不住皺眉詢問。
冷月似乎也長出了一口氣,繃緊的肌肉稍稍放鬆,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失算。”
他這失算,差點害我丟了命,偏偏關鍵時刻又是他救了我,我真不知道對他是該感激,還是該生氣。
前方那群粽子之後,高大的粽子終於露出了它的樣貌,竟然是一個全身金甲的戰士,手中持著一柄金刀,時不時揮一下,將擋在它前麵的粽子砍碎在地,最終抵達紅色液體附近,趴在地上貪婪的喝了起來,但很快就被其他的粽子壓在了最下麵。
我舔了舔已經幹裂的嘴唇,看冷月沒戴口罩這麽長時間也沒事,便將口罩也摘了下來,畢竟上麵糊了黑乎乎的一片,很影響我喘氣。
沈大力看我摘掉口罩,也將口罩摘下。
我深吸一口氣,把略涼且帶有土腥味的空氣吸進肺腔,精神狀態恢複了不少。
“這條路看這樣子是走不過去了,既然那些粽子根本就不理咱們,咱們隻要小心關注著就行了。現在,要不要換條路?”我沉聲向冷月和沈大力詢問。
沈大力想都沒想就回答道:“五哥,反正我這邊就是聽你的,就是不知道冷月什麽意思了。”
冷月什麽話也沒說,隻點了點頭,表明他認同我建議的態度。
我們左右看了看,立刻感覺有些頭疼。
這地方實在是太大,除了這條路,還能選擇的路還有很多。
選擇多了,其實也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
最終,本著原來那些粽子的原則,我們向著側邊走出了幾十米,到達又一條走廊前。
如我們最初看到和猜到的那樣,這條走廊的兩側也是如牢房一樣的隔間,對著走廊這一麵也盡是金屬柵欄。
與之前那條路兩側牢房不同的是,這兩邊的牢房裏竟然什麽都沒有。
我仔細用手電向其中一間照看,發現裏麵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而是有一些枯骨,幾乎被積灰所掩埋。
“我靠,早知道早走這邊了。”沈大力說此話的語氣略帶懊惱。
我搖頭說:“也不見得就像咱們看到的這樣,往往看起來越安全的地方,越容易出現咱們意想不到的危險。”
“對,確實是這樣。”沈大力也不知是習慣性的附和我的話,還是真的這麽認為。
不管他和冷月此事是怎樣的想法,總之我們在走這條走廊時多多小心,總是不會錯的。
確認遠處那龐大數量的粽子並沒有關注我們這邊,我們才暗鬆出口氣,開始謹慎而緩慢的走進了眼前這條走廊。
雖然我們已經很小心了,但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
與上次一樣,我們剛進入走廊,兩側的牢房便自行緩緩的開了門。
我們剛走出沒多遠的距離,我便聽到了極輕微的“哢哢”聲傳來。
不多時,一個大包由遠及近的向我們這邊移動,整個過程,幾乎是我們在另一條走廊裏的翻版。
不過,這一次我沒有張羅著往回跑,而是讓沈大力和冷月暫時停下,耐著性子在原地等待,待那大包移動到近前時,招呼沈大力和冷月與我一起助跑,甩開胳膊用力向前一躍,從那大包的上麵跳了過去。
落地後,我示意他倆先不要動,靜聽片刻後,確認再無他事,才說:“快走。如果這邊和那邊一樣,估計一會將有一大波粽子來這邊。”
如我猜測的一樣,果然不多時,我們身後傳來的極為吵雜的響聲,而我們的前方,有很少量的粽子從牢房裏走出,向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跑了過來。
因為這邊的數量很少,我們的壓力相對來說小了不少。
冷月一言不發挺著鐵筷子走到我們的最前麵,遇到粽子便大展神威,雖不輕鬆,但還算順利的清出了路。
被冷月打倒的粽子雖然還能行動,但應是對我們沒有興趣,從地上爬起來後,茫然的晃了晃腦袋,繼而繼續向前跑,並且速度很快,似乎是擔心美味被其他粽子瓜分幹淨。
我本以為,我們可以保持這樣的處境一直抵達到走廊的進口。
但是,當又一個高大的金甲帶刀粽子出現在走廊前方陰暗中時,我知道,這一次冷月恐怕沒之前那麽順暢了,甚至會麵對危險。
雖然冷月什麽都不說,但是畢竟自進入這鬥裏,他的體力就一直處於高度消耗的狀態,甚至比在陰蜃古宅裏麵所麵對的凶險還要多,否則在樓下的時候也不會找我要吃的。
並且,剛剛我已經明顯感覺到他的動作速度慢了不少,走路的樣子也略顯露出疲態。
果然,冷月似乎也對那金甲粽子重視了起來,已經停下了行進的腳步,做出了以逸待勞的準備。
“冷月,這次咱們三個一起上……”
我的建議剛剛提出,卻被冷月伸過來的手打斷。
“吃的。”
我聞言一愣,連忙讓沈大力翻出一包壓縮餅幹遞給了他。
“水。”冷月三兩下吃掉壓縮餅幹後,又向我要水,而我早已經準備好,在他伸手的同時,將水遞了過去。
冷月沒有喝太多水,隻順了順嘴裏的壓縮餅幹,就將水遞還了過來。
“等著。”
冷月說完,稍稍活動幾下四肢,拎著那一雙鐵筷子,向著那金甲粽子迎麵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