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精心配比的溶液,一行人再次下到了地下室中。
然而剛剛從盤旋的石梯下到盡頭,就看到樊超峰在那裏發了瘋一般的猛砍,漫天都是刀影,節奏好似狂風暴雨般迅猛,可一閃閃門依舊安然無恙,並沒有因此而出現任何裂縫。
“他……瘋了吧。”安小虎不確定地問道。
“噓。”雷嶽連忙豎起一根指頭在嘴前,“他現在是真身境強者,六識通明,小心他劈死你。”
安小虎忙縮了縮腦袋,“那我們等他劈完?”
“我怕那瘋子看我們輕而易舉就把門融化了,恐怕會發狂啊。”雷嶽噤若寒蟬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砍得陷入癲狂狀態的樊超峰。
“小子,這就是你們眼力問題了,他分明是在錘煉真身奧義,你沒看到他的手裏根本沒有刀?可一招一式都帶著刀光?”陸聿明忽然嘲諷地笑了一聲,“這樊超峰還真是個人才,剛剛突破真聲境就能開始領悟奧義,我不得不說,他在我心裏的地位大大的躥升,我承認即便在那神州樂土,這小子也算頗為不錯了。”
雷嶽不由問道:“他都隻能算不錯?”
陸聿明得瑟的哼了哼,“你以為?等你去了神州樂土,就會知道什麽才是大世界,什麽才叫人才輩出,不過你,放到那裏都能算作上乘之資。”
聽了他的話,雷嶽有點受寵若驚,“可我自認為我並沒有樊超峰厲害。”
“小子,你知道法相修行一途,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陸聿明忽然嚴肅了起來。
雷嶽亦是認真地搖了搖頭。
“法相一途,最重要的便是本命法相可挖掘的潛力。”陸聿明說道。
“本命法相?”
“不錯,你到真身境巔峰就會知道,隻有你的本命法相擁有足夠大的潛力,才有希望勘破天人奧妙進階神通。”陸聿明仿佛在講故事一般,“到了神通境界,本命法相的潛能優勢更是會得到進一步體現,這你以後會慢慢領會到。”
正當雷嶽聽得津津有味時,陸聿明卻忽然不說了,一副點到為止,你自己去猜的模樣,直讓人心裏癢癢。
神州樂土,聽起來真是一個好地方,不過卻不是現在應該著急的事。
回歸現實。
樊超峰的神鬼亂舞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他走過來看了幾人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盤膝坐下,調息吐納,顯然是有所領悟。
這樣正好遂了雷嶽等人的願望。
他就怕樊超峰一直死盯著他們,像魔鬼似的,多讓人瘮的慌。
幾人拿著瓶子走到了一扇被裏麵的人敲得最響的門前,從瓶子內輕輕抖了一點液體澆到門上,刹那間,就聽到被溶液濺中的地方發出“吱吱”的響聲,密集的氣泡趵起,一縷縷青煙嫋嫋躥升。
“好劇烈的反應。”
雷嶽、安小虎、二瓜、雷池皆是瞪大了眼睛,好奇不已地看著這一幕,仿佛是發現了什麽新鮮玩意兒,雙眼灼灼放光。
那氣泡好似火苗點著了繩索,一點一點的凹陷下去。
不一會兒,堅硬無比的鐵檀木門果真被腐蝕出了一個圓孔,裏麵人的聲音豁然傳出,“放我們出去!救命啊!”
一個眼睛好奇地挪到小孔的位置,問道:“你們是誰?”
安小虎衝頭衝腦地回了一句:“你們的救星,大善人。”
雷嶽失笑著搖搖頭,繼續朝著那個小孔位置澆調和液。
終於,一個手臂大小的洞出現在門上,裏麵的人終於可以外麵,當他們看到雷嶽時,歡呼雀躍起來:“是少公子,看來咱們部族的大軍殺回來了!”
聽了他們的話,安小虎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幾十個人的大軍。”
正在這時,雷嶽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欠考慮。
光在門上搞個大洞,這些人根本出不來,要腐蝕出一個足矣讓人鑽出來的空當,那得需要浪費多少溶液,還有這麽多扇門,這點溶液肯定不夠,雖說材料還有一些,但也要萬分節約。
“直接搞掉鎖!”雷嶽心中一動。
鎖是門的核心,沒有鎖,門就是形同虛設。
他的想法很正確,鎖都被腐爛之後,門立刻就被人推開了。
這個房間一共五個男人。
衝出束縛自由的牢籠,他們顯得興奮不已,“多謝少公子解救,多謝!”
這邊的動靜,早已是驚動了不遠處的樊超峰。
後者的麵部肌肉已經僵住,扯動了幾許,看起來無語凝噎。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站起身,走到了雷嶽的旁邊,問道:“怎麽開的?”
四個字的問題對於樊超峰來講,已經算是很大的一個問題了。
既然他這麽誠心,雷嶽又如何好意思賣關子,於是揚了揚手裏的瓶子說道:“物質的相溶性。”
“相溶?”樊超峰以重複的方式,表達著內心的疑問。
雷嶽索性把陸聿明告知於他的那番話稍加改動說了一遍,這讓樊超峰不由誇讚道:“很神奇。”
他說完,認真地看著雷嶽,“你有秘密。”
雷嶽聞言為之一愣,而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暗暗腹誹著,必須有秘密吧。
天下強者,誰沒有點壓箱底兒的東西,不留一手,能活的長久麽?
值得那麽大驚小怪的嘛,還特意對自己說了四個字,真是奇怪。
雷嶽撇了撇嘴,也不繼續和樊瘋子扯淡,而是轉頭看向那幾個對自己感恩戴德的族民,問道:“你們知道我媽關在哪嗎?”
“族母?知道知道。”其中一人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他指向這條直道最深處的位置,說:“其他的支路都不用去,關押族母的地方便是最盡頭靠右那間房,直接去就好。”
“好!”雷嶽歡快地一蹦一跳地來到了族民所指的那扇門前,有了第一次操作,第二次顯然熟練了很多,直接就是一束液體濺安裝鎖的地方。
這一次用量很足,調和腐蝕液眨眼間便鼓搗出了個大窟窿,雷嶽激動地將瓶子塞好,然後直接將門拉開,臉上洋溢著難耐地狂喜和與親人久別重逢的興奮之色。